陈达一听,顿时兴奋的身体都在发抖,赶忙拱手应下,甚至是没有看窦渊阴沉至极的脸色。
说完这些后,太子目光扫了一圈众人,最后落在赵景润身上,拱了拱手。
“父皇,此四策,从军事,经济,文化上彻底控制胡人,加上都护府的存在,将他们完全盯死。
他们不是想成为藩属国吗?那就让他们成为我大庆,永久的藩属国,这便是儿臣想到的方法,请父皇与诸位大人指点。”
太子虽然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谦虚,可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爽,太爽了!
自从他当太子这么些年来,从没像今日这么痛快过。
这四条计策,都是李卓告诉他的,其中还有一些细节,赵泓霖就没有细说了。
比如漠北都护府,既然负责镇守漠北深处,没有个从一品官职如何能行?地位上完全说不过去。
这样一来,就等于他们要平白多出一位从一品的武将,并且地位极为重要,太子背后支持的,就是新野武将势力。
所以这将给东宫,带来一个巨大的助力。
再比如将胡人学府划入礼部,如果礼部做的好,那是他太子建议有方,自有他的一份功劳。
可这样一来,礼部就等于帮了太子,在某种程度上违背了吴王的利益,到时必会心生隔阂。
如果事情办砸了,那就是礼部办事不力,到时陈达难逃其咎,太子便可名正言顺的将之拿下,安排自己的人顶上。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对东宫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最关键的是,礼部不可能拒绝这样的好事,做好了,那就是泼天大功,若窦渊强行阻止,同样会让陈达心生芥蒂。
李卓在这件事上,也是用了全力。
事实上从太子张口说第一个字开始,一直到刚刚全部说完,都在按照李卓的计划走。
上辈子身为历史经济学教授的李卓,对这些门道太清楚了。
那封信不是他个人的功劳,李卓只不过是综合历史经验,外加自己的见解进行了总结归纳,提点出精华而已。
他等于站在华夏两千多年来封建帝制的巨人肩膀上。
所以今日太子的表现,彻底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赵景润也不例外。
虽然赵景润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知道太子接下来要说的定然非同凡响,但也没想到秒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真要按照太子这样走,真的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彻底瓦解胡人的威胁。
“太子所言之策,实在是妙不可言,老臣佩服,老臣自愧不如!”
大殿内,最兴奋的当属魏无忌。
毕竟他是新野党的党首,是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
“太子背后的这位高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可在短时间内,让太子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刻,魏无忌对李卓的好奇心来到顶点,心中暗自决定,等自己知道后,定要与他促膝长谈。
不,要像学生一样诚心的请教一番。
还有一人想知道李卓的心比他还急,就是脸色难看的窦渊。
他自然能看出这四策的威力,同样也为之震撼。
可这样的大才,他们到如今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实在是太荒谬了。
若继续耽搁下去,谁知此人还会给太子献上什么计策。
此消彼长,到那时吴王想要胜出,怕就十分艰难了……
“太子!你所说的四策,正如魏爱卿所言,精妙绝伦!看来此番朕让你去接待使团,果真是个正确之选。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话说?尽管道来。”
赵景润看着太子的目光满是欣慰,若仔细观察,甚至会看到一些羡慕。
“果真不愧是老师赞叹不已的绝世大才,泓霖真是走了大运,让他心甘情愿相助。”
赵景润真想直接把李卓抢过来,他也有许多烦心的事情,要是对方能来辅佐自己就好了。
可惜,定然是不能这么做的,真到了那一天,除非李卓身份暴露遭遇危险,他不得不出面。
“陛下,老臣也自愧不如,太子身为大庆储君,能有此种超于常人之能力,实乃我大庆之福,万民之福!”
杜成忠毫不吝啬的拍出一记响亮的马屁。
太子又一次彻底惊艳了自己,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那种。
如果说他此前还觉的,仕子党支持太子乃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的话。
现在所有的担心,都已烟消云散,这样的太子,正是他们这些读圣贤书之人,需要辅佐的贤明圣君!
不出意外,太子的言论得到了一致通过,赵景润当场就下旨。
将此番胡人使团的所有事宜,全部交给太子处置,再大的事都可自行决断,无需奏报。
换句话说,在这件事上,太子接下来行使的,就是一个皇帝的完整权力。
三省六部九卿,所有官员都要听他的话,胡人使团有关者太子之言就是圣旨!
这种放权,是前所未有的。
窦渊从皇宫出来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吴王府。
今日赵景润所谓透露的信号很不对劲,让窦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
不能再这么继续放任太子继续发光,若是他们再不想办法反击,麻烦就大了。
“叔公,您怎突然来了?”
吴王近日来心情很差,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选择在女人的身上疯狂发泄。
窦渊来的突然,昨夜操劳过度的赵泓舆甚至还没起来,听到窦渊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以至于衣服还没穿好。
窦渊皱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目光看向屋内,依稀可以瞧见床上有三个女子。
“哼!王爷,你可真是好雅兴,都什么时候了,还将精力浪费这种事情上!”
窦渊说着,直接拂袖一甩,满脸生气的往大堂走去。
赵泓舆被窦渊如此对待,眼中划过一抹狠厉之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不管怎么说,窦渊还是他的叔公,也是他目前在朝堂中最大的助力。
在坐上那个位子之前,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叔公,究竟发生何事了?您脸色怎如此难看?”
赵泓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摆手驱散下人后,亲自帮窦渊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