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动身前，刘宇亮豪迈的宴请诸同僚，又悲愤的喝下至交好友的送别酒，在朝廷一片赞誉中，刘阁老踏上南下济南的战船。
当然，看着皇帝赏赐那点东西拿不出手，他还自己筹措了一批粮食火药准备收买人心博取清名。
随着消息越来越明确，运河两岸，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长沙吉王卫包围了济南城的消息，特别是正月十八日大清早一艘南下的战船彻底让人相信这个传言。
因为这艘带炮的战船船头船尾船身两侧挂满金钱鼠尾人头，船头高高飘扬的四面大红旗上，其中一面写着硕大的“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于是，运河两岸沸腾了，自古齐鲁多壮士，燕赵更是多有死士烈士，一时之间，一些胆大包天的商贾试探着往济南运粮油酒肉，一些民间狠人自发往济南城汇集，特别是运河东岸的山东百姓，当听说有人围死了女真兵后，一些早义愤填膺的民间壮士丢下妻儿便走。
中华这片土地从来不缺视死如归的仁人志士，他们不但敢于反抗朝廷苛政暴政，每一朝每一代，面对异族入侵，总会有无数慷慨赴死的无名英雄。
也许，这便是中华文明的强大之处，他们只是少了一个敢于为天下先的领头人而已。
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万胆大包天之徒敢为天下先，所以，一时间，只见大小船只，骡马徒步络绎不绝往济南城赶，特别是突然撤兵的山东三州五十五县百姓，待弄清原因后，很多民间壮士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回到济南战场，经过两次交手，正月十八日女真兵偃旗息鼓了，他们打不动了，因为真女真死亡已经过万，他们号称十二万人马，其实大多是汉人包衣奴才，真正的女真铁骑其实才四五万。
可恼就恼在吉王卫和白杆兵断绝了他们里外沟通，这让城外不能很好的领会城内主子的战略意图。
抗虏卫这边，其实也到了樯橹之末，两次大战，光抗虏卫伤亡达到千人，好在得到医学院学生即时救助，所以抗虏卫真正的死亡才一百多人。
但一线拿冷兵器砍杀的吉王卫伤亡很大，吉王卫轻重伤一千五，重伤死亡三百八十三人，可以说，吉王卫减员过半。
白杆兵伤亡更大，特别是秦良玉指挥南城护城河一线，一千白杆兵人人带伤，当场重伤死亡的有四百五十人。
最致命的是，预备的十几船弹药消耗过半，火药最多剩六成，子弹还有五成，开花弹只剩三成。
如果女真兵再来一次大规模进攻，那抗虏卫可能弹尽粮绝选择拼刺刀。
所以，朱慈灿在成功抵御住第二波进攻后立马给校长写了封求援信。
济南城北大清河边，三列长长的简易木板棺被将士抬向三艘停靠的木船，朱慈灿悲怆的吼叫：“全体都有，立正，向烈士敬礼，”
“鸣枪，放…”
“砰…”
“砰…”
“砰…”
右片长吕冰花轻声哼唱起送别歌谣，很快，整个吉王府抗虏卫神情肃穆的吟唱道：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军里
那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在辉煌事业的长河里
那永远奔腾的就是我
不需要你认识我
不渴望你知道我
我把青春融进
融进祖国的江河
长沙大学城，心神不宁的吉王朱慈灶决定去桃花岭视察，到了桃花岭军校，朱慈煃院长正在操练军校生匍匐前进，过独木桥，过积水坑，合抗巨木。
这些科目都是根据抗虏卫传回来的建议书增加的训练科目，甚至于包括手雷投掷，步炮联合，攻打堡垒城墙等等训练科目。
朱慈灶欣慰的点点头，这已经很接近于后世军事训练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大明将诞生一支真正的后世现代化火器军。
朱慈煃看见朱慈灶来了赶紧道：“今年我又在初级中学内召收了三千新兵，现在的军校，除了朱慈灿拐走的一千五百多人外还有六千人，今年的新兵苗子都不错，当然，尖子生我是不敢和你抢的。”
朱慈灶道：“无碍的，只要他们自愿从军，我尊重他们的意愿，再说军校也有文化课，也同样可以考大学。”
“理是这么个理，但军校文化课不算太重视，加上每天军训一半甚至过半，所以他们文化成绩一塌糊涂，我估计能考上大学的不足千分之一，那些读书苗子如果进了军校我觉得糟蹋了。”
“不，韩非子说的好，叫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除了真正搞科研的需要读书尖子外，大学堂也好，高级中学也好，甚至于初级中学的学生都能胜任一府主官甚至于一国之相，书本大部分内容对普通人是没用的，”
“啊，那为什么要让他们学？”
“也不是全无用，但对普通人没用，学习的目的是便于甄别优劣，不然十几万学生数百万流民怎么区别优劣，难不成任人唯亲。”
“这倒也是。”
“走，陪我看看军工厂去，”
“好，我正想找你汇报，张铁蛋的膛线枪好像取得了重大突破。”
“真的，那去看看。”
到了桃花岭（后世桃花岭水库风景区）山洞研究室，张铁蛋看见校长和院长来了激动的汇报道：“先生，前几天旬休我和马祥瑞去岳麓山走走，走着走着我手指突然被野草割伤，我看着割伤我的草齿突然有了灵感，先生请看，野草边缘有锯齿，锯齿口朝下长，那我能不能设计一根枪内径宽度铁片，在铁片尾端设计一个可以动的钨钢齿片，齿片内有弹簧，所以往枪管内插齿片受力闭合，往外拉弹簧弹开齿片受力刻画膛线…”
这孩子喜形于色滔滔不绝解说，朱慈煃院长却开玩笑问：“你刚才说和谁去岳麓山走走，马祥瑞，她好像是中学教习，你们俩不会…”
张铁蛋红着脸慌乱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同学，所以经常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