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范闲喃喃念叨:“真真是怪物!”
他精神恍惚地说:“我早该想到,以气驭剑,你的真气多到可以用来催动外物,肯定多的让人瞠目结舌。”
范闲没有说错,这个世界他是从小练起来的,不单是真气,连身体属性都是一点一点锻炼出来的。
当前世界,每个人其实都是辐射异化后的产物,身体素质先天就要比普通世界里的人强壮不少。
旻科重生之后把以往总结的所有功法都使上了,萌虎呼吸法与疗伤真气,两相搭配简直就是绝配。
萌虎呼吸法是他在《疯狂原始人》参考大猫的呼吸和呼噜声编纂而成的可增强人体力量敏捷及体质的修炼方法。
疗伤真气是他在《剑雨》世界,参考曾静所授的无名内功与罗摩内功演化而来,擅长治疗。
这两者相互搭配,一个增强身体,一个增强精气,在这样一个适合的世界里,让他的身体属性呈现爆发似的增长。
他的身体各项属性早早就超过了一百,有些有些甚至能达到两百,在某方面来说,这具身体的强大已经快要赶上《疯狂原始人》里那具原始人身体了。
甚至于比那具身体还好,那具身体强则强矣,却肌肉虬结,让人一见就知道是个浑身肌肉的蛮子,这具身体则不然,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则却好似铁纤维拧成。
旻科自忖在境界上确实要差大宗师一筹。
叶流云一剑斩楼什么的,他自觉也能办到,但是四顾剑不动真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树冠之上就出现了两个直通天际的窟窿,这种明显仅凭剑意就能干涉现实的状态他是万万没有的。
剑意,剑意,旻科自己理解,剑意应该是一种附带“剑”这种杀伤性质的意志。
说白了,剑意应该是一种精神意志。
四顾剑仅凭剑意就能做到在树冠上打孔,明显是一种精神干涉现实的操作。
让旻科做到相同的事情他当然可以,他有超能力。
但是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超能力是一种实质化的力,也可以说是一种力场,作用到树冠上的时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力。
剑意要更加的玄乎,它不是一种力场,却有力的表现。并且会随附加在意中的属性而表现出不同的作用。
剑意,表现为锋利,会让人感觉好似有刀剑宰割一般。
若是火意,水意呢,是不是会让人产生灼烧感和溺水感。
念动力,虽然看起来好似凭空而起,实际上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有实质的力场,比如,磁力,虽然没有实际接触,但是却是一种真实不虚的力。
若是把念动力凝聚成一堵墙,向前平推,在它面前的所有事物遇到的气场大小将是一致的。
而剑意,这种意,就不一样了,同样向前平推,不同人不同事物的感受很可能是一不一样的。
旻科总说自己感受不到势,并非是在忽悠范闲,他也能感受到不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状态,但是却不会如某些描述中表述的那样,看到云之澜,看到四顾剑,就好像看到了一柄利剑,更不会有刺的眼睛生疼的感觉。
“这莫非就是数据化身体之后的弊端?”他心里想着,“也有可能是灵魂被源素保护起来之后对这些精神类攻击的反应不太敏感。”
总得来说这是好事,这杜绝了他被人直接攻击灵魂,导致一身技能使不出来,虽然也因此对一些心啊意啊之类的东西学起来总有一种隔靴挠痒的迟钝感。
他心里吐槽,一般的武者感觉之中,是不是其他高手的上都像悬着一柄特殊武器一样,表明着对方的武功路数,而他感受武者的时候,大概会如五竹一般,只是一个个人型火把,只不过有大有的小。
“咦,不对,五竹似乎是能感受到武者的势的,”旻科心中吐槽,“他一个生化人到底是如何感受到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的,嗯,找机会问问。”
旻科眼睛一亮,五竹这样一个生化人都能感受到势,说明“势”并非是玄妙不可知的,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观测到的。
随即他又想到,莫非所谓的势、意,是一种自带的类似“辐射”的东西,就好像“虎啸”不懂其根本的人看来就好像虎啸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人汗毛倒立,可以让动物僵死,搞清本质之后,就知道那其实是一种声波攻击。
所谓的势,是不是人或者生物自带的一种可控的或不可控的“辐射”呢,不论是气味的、声波的、电磁波的,总之是一种向往发射的信息,而能后接收到这些信息的人就可以从这行信息中判断,接下来要面对生物是可以对付的还是需要躲避的。
旻科进一步想着,或许势还不止是一种实质辐射,甚至可能是一种“灵魂辐射”,咦,这不就绕到“意”上去了。
“五竹到底能不能感受到意呢,”他心中思量,“或许是不能的,他能接收到势,还可以说是技术先进,但是能接收到“意”似乎就有点儿过于先进了。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一点儿,大宗师总是把五竹当成神庙里的天人。”
他回想对战云之澜时,对方应该是凝聚了所谓的气势的,当时旁边的范闲甚至被压的呼吸不畅说不出话来,他却毫无感觉,只看到了对方在摆架势装逼,他突然有点儿好奇,他用飞剑切云之澜手的时候,对方有没有在他的小剑上感受到所谓的剑意。
他又想到,自己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剑客,但是飞剑斩杀的时候毕竟不是不是被机械挥动的纯物理动作,上面有他的真气推动,这样一想,或许上面应该也是有剑意的。
旻科心中暗笑,“如此说来,一把狙击枪,若是自动发射,应该是没有所谓“枪意”的,若是被一个高手抱在怀里,由人来发动,备不住就会有“枪意”?”
范闲虽然不知道旻科是不是能硬刚大宗师,但是他能强杀六个九品高手和一帮七八品高手却是不争的事实,认定了这一点儿,怎么舍得放走这么好的保镖。
“行了,若若早说要见见嫂子,年前我们是走不了了。”
范闲听闻大喜。
旻科凶厉的做事方法惊讶了所有人,江南江湖为之一清。
所谓江湖其实只是江山的一角,整个庆国明面上的九品高手也不过四人,他一出手直接就毁掉六个,简直骇人听闻。
不说九品,便是听起来似乎不太能上台面的八品高手,整个江湖中都没有多少。当年牛栏街刺杀范闲的北齐高手程巨树,也不过是八品。
每个八品高手放到江湖上去,都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也就朝廷才有能力把这些人当普通护卫使用。
说的就是庆帝调拨给范闲的七个虎卫,领头的高达就是八品,其余几人都是七品上。
七人同出,能逼得九品上高手海棠朵朵无功而返。
八九品的高手成片的死,本想来江南碰运气的武林人士纷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大街上连吵架的都少了,似乎所有人一下子成了文明人士。
有旻科坐镇苏州,范闲放心地去处理江南明家的事情了去了。
这一日,范闲与林婉儿两人联袂而来,若若见了心欢喜,“终于等到你了。”
林婉儿神情不是太高涨,“让你们久等了。”
旻科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知道估计是因为海棠的事与范闲闹了一点儿小脾气。
人都有亲属之别,相对于海棠这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自然是与林婉儿更加亲厚,“记得当初应嫂子一个承诺,若是老范欺负你,我要替你出气,嫂子可要我出手?”
旻科说完范闲和林婉儿同时大惊。
林婉儿连声说他误会了,精神不佳并非是与范闲生气,而是因为身体不佳,长途劳顿所致。
既然他这么说,旻科也就这么信了,人家自己都不在乎,其他人能说什么呢。
抄过书的都知道,范闲与海棠朵朵两人确有私情,但是两人都是自矜之人,不及于乱。
范闲此人心黑,他没办法娶海棠,但是却又不愿意对方嫁给别人,这才在江南整天的出双入对,向所有人表示海棠是他碗里的菜。
要说范闲对林婉儿不是真情,那是在污蔑他,但是他却又能一边怀着对妻子的愧疚,一边与其他女人勾勾搭搭。
如旻科这般心眼小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莫非这就是穿越者的龙傲天属性?
林婉儿不愧是长在皇宫里的,在男人找女人这件事上看的很开。
范闲恳切地说:“老旻,你也知道我在江南干的事儿有多遭人记恨,婉儿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旻科无奈,点头表示知道了。“你想多了,在庆国腹地,冒险伤害一位郡主是谁都不会干的,太过得不偿失。”
范闲在华园待了几天,又走了,说是要去闽北视察三大坊。
林婉儿追着范闲来江南,却也是待在华园无事可做。
“这与当初在京都何其相似,你哥同样不在,家里同样都是我们这些人。”
若若安慰她说:“我哥也是身不由己。”
林婉儿叹口气,“我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若若说道:“我哥在江南逼明家逼的太狠,嫂子若是想做事的话,不如想办法扭转一下百姓对他的看法。”
旻科摇头,“江南这些人与明家牵扯太深,他家背地里阴脏,但是明面上却很注意经营自己在百姓眼中的形象,范闲要收回内库,动的不止是明家,是动了江南所有人,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想来明家背后肯定有京都的一些人的支持。”
若若也是冰雪聪明,“阿科的意思是说我哥这次江南之行,斗争的根本还是在京都?”
林婉儿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儿,“我不明白,舅舅为何偏要把内库与我绑在一起。”
“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若若拍拍手,“嫂子近日可又绣了帕子?”
不提还好,提起这个,林婉儿臊的脸通红。
这就不得不说去年的一桩事儿,范闲当初夜宴大发诗疯,一夜之间成了诗仙,一时间京都纸贵。
人们纷纷上门拜访,逼的范闲只好说此后不再作诗。
怎奈在北齐遇到了海棠朵朵,为了拉关系,只好又抄了一首李清照的如梦令。
范闲在北齐混的风生水起,林婉儿难免心中吃味,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探听到范闲匿了海棠一方包头的帕子,竟然捧起绣绷子没日没夜地绣起了鸳鸯。
她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干过这样的事,绣出的成品自然是惨不忍睹。
若若打趣地提起这件事,林婉儿只顾着羞臊了,哪里还顾得思索其他,郁结之气果然消散了很多。
如旻科这样整天围着女人转的男人,在当前社会是非常被人看不起的,但是他又是能成片杀人的绝世高手,人们不敢当着他的面嘀咕,背地里难免嚼舌根子。
笑话他一个绝世高手却是一个离了女人就天塌地陷的软蛋。
这些话旻科并不在乎,不知怎么地却传到京都老范耳朵里去了。
老范来信询问,明着是安抚,其实其中暗含的意思也是劝他做些正事,整日陪着妻子游山玩水的算什么样子,便是家里有座金山,但是这样只出不进总归不是办法。
并且再次询问他有没有出仕的打算,赶巧他在江南斩断了东夷城伸过来的手,为庆国立了一大功,皇帝那边有意赏他,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没问题。
旻科回信感谢了老范一番心意,直言这辈子都没有当官的打算,让他帮忙回绝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没想到老范再次来信竟然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若若被封了诰命,为三等淑人。
“还真是胡闹,”旻科心中一乐,“这是绕着老范那边来的。”
严格来说,夫人一词,是不能随便用的。
只有一品二品的大官,其正妻被朝廷封了诰命之后,才能称夫人。
如若若,被封的是三品,正规的称呼是淑人。
往下每一级都是有专属称呼的,一直到没有品级的娘子。
所以,若是到了真正的古代,一个女人能被称为夫人,说明她丈夫或者儿子,是一二品的大员。
旻科说皇帝胡闹,就是因为这个,他这个丈夫是个白丁,若若这个妻子却被封三品淑人,当真是开了先例,朝里那些御史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呢。
旻科是白丁,唯一能扯上关系的是老范,老范如今是户部尚书,妥妥的从一品大员,别看范闲手握监察院一时风头无两,真按品级来说,不过是个五品。
当然,监察院属于编外特务机构,不在正列,范闲身上真正的朝封,一个是八品协律郎,一个是五品的太学奉正。
皇帝为何老是在御书房召见他,因为通常情况下,他是没资格上朝的。
如今皇帝封若若为三品淑人,其目的不言而喻,想以此拴住旻科的手脚。
这些封诰并非只是身份的象征,真正的作用是允许有诰命在身的女人入宫。
电视剧里若若出入皇宫好似走亲戚一样,简直就是在胡扯。
皇宫岂是谁想进就进的,漫说是一个臣子的女儿,便是柳姨娘这样的外戚也不能说进就进。
如今若若被封了诰命在身,宫里若想宣她进见,就非常名正言顺了。
旻科心中冷笑,“本来吧,你行你的千秋大业,我过我的逍遥日子,咱们互不打扰,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来撩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