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的大门被粗暴地推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那里,气喘吁吁,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他正是泰康保险的法务代表,陈兆霖。
“审判长,我方律师请求,先回答对方律师提出的问题!”陈兆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打破了法庭内的沉寂。
他的出现,像是给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又添了一把火。
叶欢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知道,这是对方坐不住了,想要先发制人。
但他并不慌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问题,审判长。”叶欢转过身,面对着审判席,语气平和而坚定,“我方同意先回答对方律师的提问。”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法庭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王政平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叶欢会如此爽快地答应。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审视着叶欢,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叶律师,请。”王政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底牌。
叶欢微微颔首,转身面对着王政平,他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开口道:“王律师,您刚才的提问,无非是想强调我方当事人王启盛,在车辆送修之初,就带有强硬态度,认定对方必须无条件维修,否则就要索赔。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继续说道:“我的当事人王启盛先生,在车辆发生故障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被告方陈兆霖。而陈先生当时明确表示,车辆问题较为严重,需要仔细检修。王先生出于对专业人士的信任,才同意将车辆留在维修厂。请问王律师,这难道是强硬要求维修,否则就要算账吗?”
叶欢的话语掷地有声,清晰地还原了事件的始末。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柄利剑,直刺对方的要害。
他的目光扫过被告席,看到陈兆霖脸上的表情,从之前的急切,逐渐转为一丝慌乱。
“这,这…”陈兆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他没想到叶欢会如此抓住问题的关键,将事件的起始原因分析得如此透彻。
王启盛坐在被告席上,看着侃侃而谈的叶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握住了一丝希望。
叶欢并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事实上,王先生在最初,只是想了解车辆的维修情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叶欢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目光扫过被告席,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审判长。
“审判长,我方回答完毕。”叶欢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留下了意味深长的停顿,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王政平的眉头紧锁,他感到一丝不妙,似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叶欢停顿片刻,法庭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环视一周,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沉稳而有力:“审判长,各位,试想一下,如果你的车辆送去维修,时间一拖再拖,维修厂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你会不会产生怀疑?你会不会感到不满?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他踱了两步,目光锁定在王政平身上:“王律师,你刚才提到我当事人王启盛在车辆送修之初就带有‘算账’的态度。我想请问,‘算账’一词从何而来?仅仅因为王先生表达了对维修进度的担忧,对维修厂服务的不满,就能断定他是抱着‘算账’的目的吗?请问,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叶欢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旁听席上人们的心头。
他步步紧逼,将王政平逼到了墙角。
王政平脸色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难道仅仅因为我的当事人表达了正常诉求,就应该被扣上‘算账’的帽子吗?” 叶欢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法庭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如果这样也算‘算账’,那是不是所有消费者在维护自身权益时,都是在‘算账’?”
他猛地转身,直指陈兆霖:“陈先生,你作为泰康保险的法务代表,难道就是这样理解消费者权益的吗?难道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客户的吗?”
陈兆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直视叶欢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看向王政平,希望他能说些什么,然而王政平此刻也是自身难保,只能尴尬地别过头去。
叶欢的目光再次扫过法庭,最终停留在审判长身上:“审判长,我方认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仅凭‘算账’一词就断定我方当事人王启盛存在恶意,是完全站不住脚的。我恳请法庭明察秋毫,还我当事人一个公道!”
叶欢话音刚落,法庭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旁听席上的张大爷和李大妈激动地握紧了彼此的手,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王启盛则紧紧地盯着叶欢,
叶欢深吸一口气“王律师,”他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我想请问,你所谓的‘可能断定因果关系’……”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王政平,“究竟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