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整天无所事事,不是去花楼吃酒,就是跟人打架斗殴,除了败家就是败家。
她性格如此暴躁,自然是没有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儿子嫁给他。
眼见原主年纪越来越大,年过十八还未娶亲,谢刘氏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附近的人家都知道他女儿的秉性,他便只能托媒人从远处寻觅,出高价聘礼,从穷苦人家挑选,为原主娶了一个正夫,两个侧夫。
倒也不是不能从官媒里挑选,只是谢刘氏自觉自家女儿那是金凤凰,将来早晚会飞黄腾达,怎么能娶别人不要的夫郎呢?
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也配不上他女儿,但好歹是清白人家,那官媒里都是剩下老闺男,他可瞧不起。
原主的夫郎,正夫叫兰溪,两个侧夫分别是兰钰、兰桑。
他们是三兄弟,由于是男孩,自小在家中便不受待见,家中有姐姐、妹妹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他们几个赔钱货,自然在该出嫁的年纪,就被父母嫁出来换聘礼钱了。
原本在家中他们就是老黄牛,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活,以为嫁了人会好过点。
却没有想到,嫁给原主,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他们几人,都是经过谢刘氏精挑细选的,相貌自然是不差的,只是一双手,从小干惯了粗活颇为粗糙,这点便惹得原主不喜。
原主是个混不吝的,她最爱花楼里,小凤仙那双柔若无骨小手,对家里这几个唯唯诺诺的夫郎,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连碰到懒得碰,厌恶至极,重则拳脚相加,轻则辱骂。
谢刘氏见女儿不喜这几个夫郎,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整日里磋磨。
家里明明有几个仆人,他偏偏事事要几人亲力亲为,一个恶婆婆,他也是实至名归。
后来,原主整日在外面鬼混,也是认识了些狐朋狗友,也是迷上了赌博。
天天夜不归宿,不是吃醉了酒让人抬回来,就是在赌场输得身无分文,回家拿银子。
都知道十赌九输,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原主这么嚯嚯,很快原主就败光了家中的钱财,气得谢刘氏一病不起,家里的奴仆全部遣散,只剩下一座老宅。
无论谢刘氏如何劝阻,原主就是不听,败光了家业,她还是整日厮混在青楼赌场。
没钱就去借,输了就回家找谢刘氏要,要不到就闹,拿几个夫郎出气,要是脾气上来了,连谢刘氏她都要抓着打一顿。
越赌就越穷,越穷就越赌,到后来,老宅也被原主卖了,一家几口,住到了三间破茅草房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没钱怎么办?没钱就让几个夫郎没日没夜在家刺绣,去地里干活,挣了钱,她就拿去外面潇洒。
潇洒完回来,就继续打夫郎,骂他们没用,挣这么几个小钱,都不够她花,让她在外面平白被人笑话。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原主长这么大没干过活,以前谢刘氏宠着她惯着她,现在没钱了,那当然就是靠夫郎养啊,原主这软饭,也是吃得明明白白。
谢刘氏病得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原主这个亲生女儿,也不带看一眼的,还好几个夫郎都是忠厚之人,丝毫不计较谢刘氏从前的磋磨,尽心尽力地伺候。
奈何原主不争气啊,最终还是气死了亲爹。
原主做主,一席破茅草卷着,就把谢刘氏埋了,几个夫郎虽有不忍,但家中也确实没有钱财,面色不显,不过对原主的凉薄也暗暗心惊。
没了谢刘氏,原主便越发放肆了,夫郎们赚的三瓜两枣,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再说养这几个闲人,多浪费口粮啊。
她便把几人,卖进了红楼楚馆,得了银子,转身她就进了赌场。
卖夫郎的银子,也是让原主潇洒了一阵,虽说都是嫁过人的男人,但好歹原主从没碰过,还是原装啊,价格便也不算低。
等银子挥霍完了,原主也算是到头了。
家里除了几间破茅草屋,啥也没了,连供养她的夫郎都被卖了,最后只落得个不得善终,横死街头的下场。
几个夫郎被卖进那种地方,开始也是抵死不从的,奈何老鸨磋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最终他们还是被压弯了脊骨。
听闻原主死讯的那日,老鸨还特意告诉了三人,好让他们断了念想,以后安安心心赚钱。
却不知三人是恨毒了原主,突然闻言这个喜讯,硬是求着老鸨,让他们去原主的尸骨前,吐了三口唾沫,消了心中的一口郁气,这才扬长而去。
可想而知,原主这是多遭人恨啊,清沫也是汗颜。
不过她觉得原主没毛病啊,她就是恶毒了那么一点点嘛,怎么了嘛?
唯一的毛病,就是既毒又蠢,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那几个夫郎可怜?换个思维,这不正是其他世界,每一个女性正在经历的吗?
怎么女子承受这些就是理所当然,男子就惹人心疼了?这个世界应该没这么爱男吧。
接受完剧情,清沫看了看这茅草屋,真是作孽啊,她怎么就没赶在原主败家前穿来呢,享福轮不到她,吃苦就到她了是吧?
吃苦?那是吃不了一点。
要说原主也是刻薄,既要夫郎赚钱养她,她还不让吃饱饭,饿得人头晕眼花的。
那侧夫中的老小,实在馋的很,就偷吃了一点点原主从镇上带回来的烧鸡,刚巧就被原主撞上了,这才有了开头一幕。
这也就是清沫穿过来了,不然这几个,少不了挨一顿揍,还好我们清沫心地善良,就不打了吧,打坏了谁干活啊,嘻嘻。
过了会,大夫郎兰溪就过来叫清沫吃饭了。
“妻主,饭好了,现在过去吃吗?”兰溪低着头,小声问道。
不敢抬头看清沫一眼,生怕又惹得妻主不高兴,等下又是一顿揍,毕竟妻主真的喜怒无常。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清沫就抬脚往厨房去。
厨房架了个小桌子吃饭,只摆着一副碗筷,上面一只烧鸡,一碗野菜粥,几个饼子,这就是清沫这个妻主独有的伙食了。
谢刘氏还躺在床上,需要人把饭端去房里伺候,几个夫郎则排排蹲。
等清沫落座后,他们就端起碗,蹲在灶台边喝粥,碗里的粥野菜居多,肉眼可见的稀,与清沫碗里的浓稠大不相同。
看着清沫慢条斯理啃着鸡腿,他们虽然馋得直咽口水,却也不敢多言,妻主的脾气,他们还是知晓的。
清沫手拿鸡腿,吃着也觉得味道不错,只是有一点点不完美,被兰桑偷吃了一小拇指肉丝。
这让她微微皱眉,暗道下次再犯,定要打断他的手,真是扰了她吃饭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