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一家三口穿着新衣服,揣着介绍信,直接就在村口看到了王老汉的牛板车,
野狼岭的所有人,都知道老光棍儿已经能自己个儿上下山了,
腿腿还挺快,
还恢复的贼好,
纷纷说吴月可真是旺夫啊!
把腿儿都给旺好了。
“唉呀,济山,俺看你这腿可是越来越好了,比前两天看到的还利索。”王老汉看到周济山笑着说。
他都能看到周济山的双腿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从瘫在炕上,生活不能自理,
又到娶了媳妇,慢慢能扶着东西站起来,
后来,人能拄着拐棍儿,还能在山上山下溜哒一下,
再到后来,什么也不用拄了,还能下山了,
到最后,走得越来越快,就像一个正常人似的了。
“是啊。多亏了我媳妇和妮妮照顾。”周济山骄傲的看了眼妮妮和吴月,满眼都是她们的身影,这是自己的家人,这是自己这辈子的亲人。
“是,是得好好谢谢吴月和妮妮。”王老汉附和着催:
“赶紧上车吧。”
妮妮一家上了车,
周济山直接就把小棉袄抱在怀里了,
吴月已经习惯了,这周济山比自己还疼妮妮呢,她放心。
村里人渐渐上满了板车,
最后一个上车的人,让吴妮妮嗖的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
“老王头儿,等一等,让俺坐在板车屁股就行。”狗蛋奶挎着一个小篮子,小脚踮得飞快,朝着牛板车就跑了过来。
王老汉停下抽牛屁股的动作,赶紧勒住了绳子,吁!
牛板车停了下来,
狗蛋奶一屁股坐在牛板车后面,松了口气。
牛板车哒哒的朝着县城驶去,
本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周济山的腿上,
自从狗蛋奶上车之后,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全放在了狗蛋奶身上,
这时,
有人逗狗蛋奶:
“狗蛋奶,有什么好听的八卦,讲讲,给俺们听听。”
“就是,狗蛋奶,赶紧说说。”
“干坐车,也是没劲儿,狗蛋奶,你赶紧说说。”
狗蛋奶瘪瘪老太太小嘴,捋了下梳得整齐的小头发,
“是有一回事,是县城的,”
“听说。好多人都知道。”
牛板上的村民们一听,真的有八卦听,立刻双眼都冒光了,赶紧催促着:
“狗蛋奶,你快说。”
“快说,这样说半截子,多憋得慌。”
于是,
狗蛋奶就说开了,村民们全神贯注的听着,谁也没有打岔:
“前些天,俺去串亲戚。”
“我姐孙子的表姑,在糖厂上班。”
“糖厂的家属院就和鸽子会的家属院,隔着一道墙。”
“那天早上起来,听说,鸽子会家属出事了。”
“出啥事了?”村民问。
狗蛋奶一脸不高兴:
“不是不让你打断俺吗,一会儿打断俺,俺都不知道讲到哪里了?”
村民们立刻不吭声,全程都听着新奇的八卦:
“听说,那天鸽子会的周主任。”
“对对,就是那天来查济山家有什么外文书的那个。”
“就是他家出事了。”
“啥事?”村民实在憋不住了问,
狗蛋奶白了眼插话的村民,然后发现是羊蛋的未来丈母娘时,她没有多嘴,过两天,得带着羊蛋去人家提亲,相人家闺女去,她哪里敢说人家半个不字。
到时,万一人家不同意,她家羊蛋可咋整?
她还想抱重孙呢。
“对,是那个狗屁主任,姓周的。”
“他在家和她媳妇,上个炕,也不知道闹得动静贼大。”
“听说折腾了一个晚上。”
“跟野猪叫的一直叫。”
“屋门不关,”
“大院门也不关。”
“纯粹吵得别人都睡不着。”
“吵得两边家属的邻居们,都没有,第二天早上都顶着一对熊猫眼上班去了。”
有村民问:
“真折腾了一个晚上?这么厉害?”
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情。
狗蛋腿继续嘚啵:“就是折腾了一个晚上。”
“糖厂和鸽子会家属院的全知道,都嚷嚷开了。”
“最后,听说像是一个秃噜皮了。”
“一个出血了,然后都不舍得撒开……”
“也不知道县城的人花得这么花。”
“再说,他媳妇又不是别人家的,非得一次用个够,可劲用,这回用得爆废了吧。”
“俺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
“可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大眼了。”
周济山大手瞬间捂住了妮妮的耳朵,这不该是妮妮听的,
吴妮妮被屏蔽了八卦声,有点不高兴。
她滋扭了下小身子,不想在周济山的怀里躺着了,被捂耳朵,影响她听八卦。
吴月笑咪咪的接过了妮妮,抱在怀里,看了眼周济山,
真是,捂一个三岁娃的耳朵干什么,
好像妮妮能听懂似的。
捂着耳朵多难受。
周济山:“……”
他看到了吴月的白眼,还有吴妮妮同款同时的白眼。
算了,妮妮高兴就好,
反正,哦,也是,三岁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狗蛋奶接着唾沫横飞的接着讲:
“听说抬走的时候,两人还不乐意,还想磨磨蹭蹭呢。”
“这是遭报应了。”
“少说这话,省得被人举报逮了……”
“不过,听说这姓周的抄了好多人的家呢。”
“就是遭报应了。”
“算了,不说了,听听,他完蛋了没?”
“对了,狗蛋奶,人到底有没有完蛋?”有村民很关心后续内容。
狗蛋奶摇了摇头:
“没有,人还活着的。”
“但是男的,那啥可能是真废了。”
“女的更严重,听说什么……破了什么…………大出血……现在整个人都瘫在炕上了……”
村民们纷纷爆了吐槽点:
“这比梁寡妇玩得可花多了。”
“也不想想,小铁丝多细。”
“也是,”
“小的,杀伤不大,但容易扎出血。”
狗蛋奶说了一句:
“你们说得不对,”
“听说,这个和小铁丝差不多,顶多算个小纲丝。”
“反正,两人玩开了,一次性爆废,好像日子不过了那种。”
又有村民问了:
“人家不是主任吗?”
狗蛋奶啐了一口:
“啊啊呸,什么狗屁的主任,早几天前就被撸了。”
“听上边说,工作压力大,一时不想不开,以这种方式自杀,也怪可怜的,不过,就是夫妻俩太伤风化。”
“把姓周的撸了官儿,还警告姓周的,以后,不要说在鸽子会工作过。”
“不然鸽子会的同志跟着他丢不起这个脸,还影响以前的同事娶不上媳妇。”
“反正,现在鸽子会谁也不能提姓周的,否则,就别想在鸽子会干了。”
“还听说,周喜昌在医院闹腾,让她媳妇赔他的家当。”
“他的家当没了,以后,还怎么在男人圈儿混。”
“他一直在闹腾,后来,护士说,要么你去伺候你媳妇吧。她现在下不了床了。”
“周喜昌一听就办理了出院,偷偷的回了家。”
“听说回家之后,就被人套了麻袋,打了闷棍儿,然后发烧了。”
“再然后伤了脑子,人就傻了,时好时坏的,”
“后来,医院说他媳妇也没了,听说是主动回家了,结果,家里天天一炕的屎尿味儿,二人也不知道收拾……”
“反正,听说到了这儿。”
吴妮妮松了口气,
下了板车,刚进县城,
她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人竟然是祁队长。
而且,祁队长悄悄告诉了她们家一个惊天的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