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被神职人员拦下来的车夫有些惊疑不定,他明明只是正常的行驶,怎么会被光明教会拦下来?
“请出示证件,先生,我们正在进行例行检查。”
身穿黑白相间长袍的神职人员走上前来。
车夫一头雾水地出示了证件,那是一张雕琢着齿轮与鸢尾花的金属卡片。
但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检查,而是一张记载着圣诗的纸张,那张纸就这么贴在了他的头上,随后车夫便像是被催眠一般呆立不动。
“你今天没有让任何乘客上过你的车,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家里躺着......”
不远处,看着这情景的众人有些好奇。
“例行公事罢了,超凡世界不能直接暴露在麻瓜之前,现在说回你们,是怎么和惧怖之舌扯上关系的?”
名唤沃尔特的神父如是说道,手中的修长餐刀一刻不曾离开姜离的脖子。
“很简单,就只是大晚上没睡觉正好碰上了。”
听到这话的沃尔特可不相信姜离的胡诌
“简单?惧怖之舌盯上的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异乡人,你最好没有说谎!”
餐刀逼近了一分,林骥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手了,也就是姜离提前说过,在副本中不能因为不符合帝国律法而对他人出手,不然他就上了。
“沃尔特!不要冲动,这位先生初来乍到,当然不明白惧怖之舌的特殊之处。”
艾斯特尔修女走上前来劝阻了沃尔特,命令其将武器放下。
“难道你不明白为什么教会会让你来接手对惧怖之舌的清剿吗?”
沃尔特不再说话,只是将武器拿开,但眼神依旧在姜离的脖颈上飘忽不定。
“这位先生,还请见谅,沃尔特神父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是却是教会中最为关爱儿童的神父,他不是坏人,请放心,我们也并不是要与你们为敌。”
修女小姐倒是和和气气,与沃尔特形成鲜明的反差。
当然,也不排除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的可能性。
副本之中不比外界,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变为你的敌人,尽管他们看上去光鲜亮丽,甚至是一脸好人样。
“这里人多眼杂,还请移步教会内部。”
在诚恳的道歉之后,修女小姐想要将众人引到眼前华丽的教堂之内,却见众人不为所动,便有些疑惑地看向姜离一行人。
“走吧。”
姜离淡然开口。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其他人只是在他身后跟随,就好像所有人都是以他为中心。
见到这一幕的艾斯特尔与沃尔特有些诧异,在他们看来,对方看上去有些像是贵族与仆从,总之就是很古怪,包括那只鸭子。
一进入教堂, 有些浓重的香灰气味便涌入鼻腔之中,抬眼望去,明亮的穹顶与闪烁着烛光的吊灯交相映衬,墙壁之上描绘着各种神明有关的寓言与图画,仅仅是看上去就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衣着各不相同的众人拱卫着为首的一人漫步于其中,在其身侧有一名修女打扮的引路人,修女旁边是神色不善的神父,尚在教堂中吟诵经典的信徒们有些疑惑地望着众人。
直至他们消失在教堂背后的房间之中。
屏退了闲杂人等,尚且宽敞明亮的休息室中,只剩下沃尔特神父与艾斯特尔修女,以及被帝国众人护卫着的姜离。
他端坐在教会提供的椅子上,摩挲着怀中的达可达克。
“所以你们费尽心思地将我们带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
平静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扫过,没有一丝一毫紧张的情绪。
在被光明教会支配着的国度,面对神职人员还能有这样的气度属实少见。
“当然不是,准确来说,我们的目的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一件物品。”
说着,艾斯特尔打量起挂在达可达克鸭脖上的项链。
“没有错,那确实是惧怖之舌的信物,他们也确实在对方的袭击中活了下来。”
随着沃尔特开口,艾斯特尔的眼睛亮了几分,看向众人的眼中只剩下了欣喜。
“诸位竟有如此能力,那就好办了,不妨让我们话说得直接一些,你们手中的项链我们需要拿来用,至于用处的话,就不方便透露了。”
“哦?行事如此霸道,想拿就拿,连一点补偿都没有?”
姜离的语气开始不善,对方上来就说拿,还一点好处和情报都不给,这让他很难办。
“也不是这么说的,先生,教会的资源短时间内很难征调,只能说是尽力补偿,不过这毕竟是你们从惧怖之舌教徒手上得来的东西,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庇护,防止像今天一样被对方追杀,如何?”
艾斯特尔姣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点好处都不想出喽?那就不用谈了,我们走。”
姜离提起达可达克,然后将项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领着其他人抬腿就要走。
“等等,同为超凡者,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惧怖之舌的威名,光明教会的庇护可不只是说说,我可以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艾斯特尔有些心急,那条项链她必须要拿到。
“平安无事?你可真敢说,凭借什么?凭包括你们在内的4名神职人员吗?还是凭借那些施展一些术法就满头大汗的学徒?”
糟糕,被看出来了!
艾斯特尔暗道一声不妙,他们的人手和实力全都被看光了,于是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滴冷汗。
可她不知道的是,姜离口中所说的事实并不是他亲眼看见的,而是林溪远靠着技巧一个一个点数投掷出来的。
包括此时艾斯特尔的心里状态她也能推测出来,只要能投几个大成功,别说对方现在的想法,一会她会想什么,林溪远都能猜出来。
“你们不能走,起码把东西留下。”
沃尔特沉声开口,手中银刀搭在了姜离的脖颈上,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房间之内的空气顿时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