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爷爷安顿好了他的羊,告别了已经相处多年不舍的邻居,跟着奶奶坐上了回家的汽车。阔别十年,原本满头黑发精神矍铄的爷爷,此刻归乡头发已经灰白,回到家里,邻居们听说也都来看望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家乡,大家都用一颗宽容之心包容了他。
虽然往日风光不再,好歹家人平安。奶奶商量着和爷爷又买了几只小羊,爷爷开始放羊,奶奶继续做她的布鞋。他们自给自足,争取不给晚辈添麻烦。如今我再回老家,终于不用再三处奔波了,只需要去爷爷奶奶和小姑姑两家跑就行了,可是省了大劲。
爷爷奶奶还有地,我和父亲以及小姑姑也都有地,都在他们手里,只是他们年岁已大也种不了,就都给了小叔叔和二叔种着,枣树也给了他们种着,如此两家每家每年只需要给爷爷奶奶五百块钱养老钱即可,还不如我回去一次给他们的多。即便如此,哥俩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总要爷爷奶奶张口要了,才磨磨唧唧拿过去,毕竟他们自己过日子也很节省。
这种事情我无法发表意见,对于农村来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再怎么孝顺那也永远比不上儿子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只有我在当时是特殊一些的,因为为家里贡献了十年的青春和金钱,爷爷奶奶对我是很爱护和表扬的,每次我回去奶奶都跟我说,她在村子里到处表扬我,说我又给她买了什么。
我并不在意名声,村子里那些老人基本上也都变了模样,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我也不在乎他们的评价,奶奶自己爱面子,就用她的方式来待我,她开心就好,总归是为了我好,当然,好处是无形的,这辈子也没实际用处。
在爷爷奶奶的努力下,小羊长得很快,慢慢的他们有了一点点积蓄,不用再伸手等着要钱了,于是对我说,不用总给他们那么多了,够花就行。我知道他们除了面子上的事,对自己还是很节俭的,每次回去还是会给放下一千块钱,再给小姑姑放下个五百左右的,想着自己年龄也大了,该攒点钱要孩子了。公公的病将我们的家底清空,重头开始了。
在公公的身体好转之后,婆婆开始了她长达一年的催生之路。只要见到我,就会催我生孩子,刚结婚第一年因为阿泽奶奶过世以及公公癌症,加上我们两个聚少离多,根本没有机会要,而此刻阿泽没有收入,我们要孩子的话,拿什么来养活呢?
“生下来放我这里,能花多少钱啊,我替你们带着。”婆婆说。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孩子啊,您能去我们那里帮我们带吗?”我说。
“还是放回来吧,你爸爸离不开家,也离不了人,家里也得需要照顾,再说还有你大哥一家,我去你那不合适。”
“可是我上着班,孩子那么小放老家我也不放心啊。”
我好想要小孩,可是阿泽的工作问题必须解决啊。总不能靠我上班养活吧,而此刻,无所事事的阿泽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打游戏,黑天白夜的打,晚上熬夜白天睡,仿佛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我一边努力工作,一边想着让阿泽出去找工作,可是他不想再进工厂打工,创业又不知干什么,又没有学历和一技之长,除了会开车,好像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他很聪明,又很懒惰,很上进,又执行力不足,想了很多个想法,都不如打游戏的动力足。
而此刻,我的身体又再次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