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姐夫审美相当可以呀。这婚纱漂亮。戒指也好看的。”
晨曦腊月二十的婚礼,京城办一场,寒省省城办两场,顾家一场,沈家一场。还得回洼金办一场,沈江两口子在洼金小十年,很多故旧,不办一场说不过去。不收礼,就是热闹热闹,广而告之一下,他们闺女结婚了。
刚过腊月,洛洛就把工作都交接出去,回京城帮晨曦忙活婚礼了。
啥也没有她姐结婚重要。
公司上了轨道,大方向已经掰过来,日常经营就是其他领导的事情了。小沈总大发慈悲,给安排了工作,剩下的几个这大半年来活得战战兢兢,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领导如蒙大赦,憋着劲儿要大干,就差立军令状了。
都是在公司干了小二十年的老人儿了,没什么不放心的,洛洛大撒手,给自己放假。当老板的嘛,要是连公司都离不开,只能说手腕不够,累死活该。
回到京城,帮着布置新房,取婚纱,取戒指,准备结婚的各种事情,一趟一趟的跑酒店。
婚纱是国外定的,一年前就定了,那会儿顾承公司刚起来,他定的是三十万的,这半年,公司起飞,游戏爆了,人家现在身家过亿了,又定了一套百万的。三十万那套送人了,本来说销毁得了。是他公司一个老人儿也要结婚,人家不嫌弃呀,本来想租一套婚纱就算了。赶上这便宜了,能白得一件好几十万的婚纱,小两口高兴坏了。
戒指也是,刚开始买的现成的,五万多。后来定制了三百万的大钻戒。这个没送人,留着平时戴。
顾爸顾妈肯定不能说啥,儿子有钱,疼媳妇他们能说啥。办的越隆重他们越有面子,儿子能挣嘛。
可把沈江两口子给心疼得不轻,沈大嫂不知道念叨闺女多少次了,“就是能作,有钱攒着就不行?非得那么造?”
还不只这呢,晨曦跟洛洛抱怨,“新房子装修也看不上,说装得她没地方下脚,来我家不会坐着。怎么就不会坐了呢?我都无语了。”
设计费花了百万,她拿的钱,装就装了两年,她和顾承不知道多喜欢,古香古色,简约而不简单,又有古意,又不失现代的典雅。比电视剧里那些所谓豪宅好看多了。
可家长们来了一看,口口声声不实用,柜子少,光晃晃,没有生活气息……
顾爸顾妈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只是顾妈来,进一回厨房再不进了,说啥啥找不着,也不会用,机关太多。想给打扫卫生吧,这不敢动,那不敢碰的,就扫个地面,人家保姆都扫过拖过多少遍了,也没啥可扫的。来了没有能伸得上手的地方,来一回再来说啥不来他们新房子,就在旧的公寓那边儿住,说那至少自在点儿。
亲妈一来,可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反正她不自在,就挑拣,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哪哪都相不中就是了。
“也不是没有相中的地方,大浴缸相中了。再就是洗菜池看好了,大单盆,说宽敞,能施展开,水龙头出水也快,水有劲,冲得干净。让我给她家里也换一套呢。顾承这不是,赶紧屁颠儿屁颠儿溜须丈母娘,给把货发回去了。能让他只发一套吗?我又给追加了一套。这是没敢告诉他们一套十几万,要不然,又得训我……”
咋办,时代发展太快,现在的物质条件比过去好太多太多太多了。又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达到的,所以,上一辈的人,来不及接收太多的新事物,孩子们就享受到了。
然后,他们的观念已经成定式,改是改不了。
就什么都看惯。
可挣钱是为了什么呢?
挣回家不享受,放银行里,下崽吗?
“这就是亲娘俩儿呢。我跟我妈还不是一样,我干啥她都相不中。我吃的用的穿的,在她眼里全是浪费,太能花钱了。买两套好看的碗她都不理解,总是那一套话,不耽误吃饭就行呗,一个饭碗,还要啥花样儿?
没治。
我爸更逗,我好不容易哄着俩人到我家了,想着让住几个月适应适应,能适应就搬过去跟我住得了。结果呢,住不到一个月,我爸偷着跑回家了,非说住不惯。回去打麻将了。这要不是知道我爸不是那样人儿,都得怀疑是不是老家有啥人勾他回去的。
我妈不偷跑,但就是刚开始几天亲香亲香,过后我俩天天呛呛。”
杜娟儿是婚纱设计师,还负责敬酒服,又是闺蜜的婚礼,她肯定也回来的。一说起跟亲妈相处,她可太有话说了。
洛洛没有这个烦恼,刚好看到武乐乐在一边儿坐着一直没说话,神情落寞,就过去,“咋了?”
武乐乐苦笑,“我想离婚了。”
她一个人再怎么努力,婚姻是两个人的,终究还是维持不下去。
小青梅杀伤力太大,她服了。
男人,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