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一大一小脊背都爬上了寒意。
“爹爹……”小团子声音小小的,下意识往白子菟身后躲了躲。
白子菟小小往后挪了两步,斜眼瞟了一眼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的小白奶团子。
母子二人心有灵犀用眼神交流。
白子菟:你别躲我身后啊,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团团:娘亲,我怕!
白子菟:我也怕啊!!
团团:可是爹爹不会打你,但是他会罚我!!我不想抄书了!
白子菟:……
孩子你不懂有一种惩罚比抄书更可怕。
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决定以身作则。
小兔子壮着胆子,然后小小步地往前挪了两步,仰着头软着声音试图打圆场,“那个……我们就是出来逛逛,顺便给团团买点他爱吃的桂花糕。”
“是吗?”玄澄狭长的眸子半眯着,视线不经意掠过团团手上的桂花糕。
察觉到自己爹爹的视线,小团子动作小小地将桂花糕藏在身后。
玄澄从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着摊主开口解释:“大娘,实在抱歉,他们母子俩调皮了,编些故事逗您,您别往心里去。这是买桂花糕的钱,您收下。”
说着,他掏出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子,放在摊桌上。
玄澄下了位面,虽然特意收敛了身上气息,但任谁一瞧都知道绝非凡人。
摊主神情疑惑,倒也没有着急着收下银子,而是好奇问道:“你是?”
“她那走得早的夫君。”玄澄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那装鹌鹑的一大一小。
摊主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呢。
她笑呵呵地开口:“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孩子可爱,编的故事又让人揪心,我就多给了些,这银子……”
“大娘,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钱您一定得拿着,不然我可过意不去。”白子菟连忙上前一步,将那银子塞进摊主的手掌里。
末了,她还朝着玄澄眨了眨眸子。
瞧,她懂事吧。
玄澄无声嗤笑。
摊主无奈,只好收下。
玄澄这才看向白子菟和团团,眉眼间笑得温和,“回家吧,我那可怜小小年纪就成了寡妇的夫人跟没了爹爹的儿子。”
白子菟和团团对视一眼,明白这下是真完了。
——
九重天,朝露殿内。
小兔子是被大黑蛇拎着后脖颈回来的。
小莲跟小娥见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红着脸退了出去。
“夫人说说,你同你那死去的夫婿相比如何?嗯?”男人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丝丝愉悦。
“没有,唔——”可怜小兔子只觉得自己要被人拆卸成好几块了,散成一团骨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求饶:“我,错了!”
“错哪了?”男人不依不饶开始翻旧账。
“错,错在我不该偷偷溜下去。”
“不,错了。”男人指腹轻轻按着少女的唇瓣,“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是殿下似乎忘了,属下曾说过的,撒谎的人,会有惩罚的。”
他说着,扣着她腰间的手用力,将人翻了个面,灼热的气息洒在怀中人的脖颈处,肉眼可见地瞧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泛起细小战栗,在这炽热的温度下缴械投降。
“玄澄,你——”
男人声音听着恭敬,但是一举一动确是充满着掠夺侵占。
他眸底暗沉,嘴角勾起:“想必是为夫最近忙于事务,冷落了夫人,才让夫人心生不满,独守空房,竟说出自己是寡妇这种话来。”
“唔——”怀中人儿刚想反驳,唇瓣便被修长的指节捂住,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咽。
“为夫可以抽出几日空闲,让夫人好好感受为夫的存在。”
“唔——别——”
门外,小团子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娘亲,正偷偷地趴在墙角听着屋内的动静。
却听到他家娘亲痛苦的哭喊声。
难道他爹爹,打他娘亲了?
小团子心间有一团火蹭的一下子升起,握紧了拳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前走去。
他的小手刚一推殿门,一阵耀眼的金光闪过,强大的禁制之力将他狠狠弹飞了出去。
“啊——”
莫名其妙多了一堆事务的白逸尘正埋头苦干,便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大喊声:“白伯伯救我!”
他抬眼一瞧,眸子瞪大,腾空跃起伸手一接便将小团子抱在怀里。
“白伯伯,爹爹在欺负娘亲,你快去帮娘亲!!”怀中小团子还抱稳,便只看到小奶团子哭得眼泪糊成一团,瞧着狼狈又可怜。
玄澄欺负小神姬?
白逸尘一瞬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在小团子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描述中,白逸尘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内心长叹一声,这……他是真的救不了!
……
朝露殿,作为九重天最先被阳光照耀的地方。
清晨的日光如同一缕轻柔的纱幔,透过雕花窗棂,偷偷溜进屋内。
白子菟被晨时透过窗棂偷溜进来的日光照醒。
她眯了眯眸子,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想要寻回那尚未消散的睡意,却被腰间如铁钳一般的手臂摁住了。
白子菟四肢酸软,像是被人反复揉搓碾磨过,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的发丝被人轻轻撩起,一道带着刚睡醒时独有的低哑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低沉而温柔,像裹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挠得人耳蜗发痒:“还早,再睡一会。”
白子菟张开困倦的眸子,将身旁那人推开了些,,却发现那人纹丝不动。
恼得她恶狠狠地朝着眼前结实的肌肉便来了一口。
“看来夫人是清醒了,”男人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凑近了些,薄削的唇轻轻吻过她的眼尾,“那我们来做一些清醒应该做的事情。”
“混蛋,你就不能消停会。”
怀中人猛地睁开眸子,她现在只想求饶!
为什么折腾来折腾去,倒像是只有她一个人受折磨一般。
宽厚的大掌按住那纤弱的腰肢,她浑身一软,便倒在他怀里再也起不来。
“不能,说好让夫人好好感受我的。”
天际云卷云舒,九重天的日日夜夜不断更迭,朝露殿的呼吸起伏沉沉浮浮敛成无声的爱意,密密麻麻缠绕住那生生世世不断纠缠的二人。
“玄澄。”
“我在。”
玄澄回应着,而后他听到向来空荡荒芜的内心,响起了一遍遍深情的回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