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面沉似水地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匆匆扫了一眼后,原本就阴云密布的脸色瞬间又黑沉了几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证据确凿,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站在一旁的冰崖见状,顿时怒发冲冠,他瞪大双眼,冲着将领怒喝一声:“这分明就是伪造的信件,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们!”
然而,那将领却只是冷冷一笑,不屑一顾地回应道:“哼,是不是伪造的,等到了大理寺,自然会分辨个真假出来。”
墨若靖眼见形势不妙,心中怒火升腾,便欲上前反抗。
就在这时,冰崖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并低声劝诫道:“莫要冲动,此刻若是贸然反抗,只会让咱们的罪名更重。放心吧,我定会想法子救你们出去的……”
眼看着官兵就要动手带走冰崖,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王”。冰崖高举令牌,朗声道:“我乃陛下亲封的一字齐肩王,尔等竟敢抓我?有胆就去问问陛下!”
那将领见此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不敢强行拿人,只得悻悻然地挥挥手,示意手下暂且放过冰崖。
于是乎,除了冰崖之外,墨家上下所有人,包括墨若雪和墨若靖在内,都被如狼似虎的官兵们押解着带走了。
一路上,围观的百姓们对着这支队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大理寺门前。进入大堂之后,只见大理寺卿李长汝正端坐在高高的案几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下众人,突然用力一拍惊堂木。
大声呵斥道:“堂下之人究竟所犯何罪?还不从实招来!”
墨若雪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大人呐,小女子实在是冤枉啊,那封信明明就是伪造之物呀。”
李常汝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冰,对于眼前之人的辩解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厉声道:“物证确凿就在此处,你竟然还敢巧言令色、百般狡辩?真是不知死活!”
墨尘云却是不卑不亢,拱手向李常汝行礼后,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明鉴啊!此事其中必定存在诸多疑点和蹊跷之处,请大人务必仔细详查,以免造成冤假错案,冤枉好人呐!”
然而,李常汝根本听不进去墨尘云的解释,只见他大手一挥,不耐烦地喝道:“来人呐!将这一干人等先行打入大牢,待到本官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就这样,可怜的一家人被无情地押入了那阴森恐怖、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
墨若雪年纪尚小,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她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墨若靖心疼地看着妹妹,赶忙上前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怕,雪儿,有哥哥在呢,相信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一旁的墨尘曲早已气得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地怒喊道:“等咱们从这里出去以后,一定要把那个躲在背后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墨震霆终于发话了。
他神色凝重地扫了一眼众人,沉稳地说道:“大家暂且不要冲动,也莫要再多言语。如今我们身陷囹圄,如果这莫须有的罪名真的成立了,那么无论我们如何申辩都是徒劳无功的。
现在唯有保持冷静,等待时机,看看事情是否还有转机。”
说罢,这位饱经沧桑的墨家老太爷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夜深人静之时,牢门突然打开。李常汝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进来,跪在墨震霆面前:“老师,我没办法呀!这种事明显有人做手脚,我却无能为力。”
墨震霆拉起他:“常汝,当今天子忌惮我墨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我接受命运的安排。”墨震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希望迟点。
李常汝泪眼婆娑地说说:“老师,家里没有和你孩子相仿的人,这是我的女儿,李云云,拿她换墨小姐一条生路。给你墨家留下一个血脉。”
听到李长汝这么说,墨家人也明白,想来皇帝下令不日就要墨家人性命。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谁会放弃。
墨若雪看到女孩眼里的泪花说:“不,我不能为了自己而险李小姐于不顾……。”
李常汝对这墨震霆,墨尘云,墨尘曲说:“我已经通知墨尘禹了,可公主府被围,大概是出不来了,墨小姐出去,我大概好好养着,当亲生女儿一样。”
墨尘云怒喝:“李常汝,你就这一个女儿,夫人舍得吗?快带孩子出去。我墨家的事不用你牺牲。”
看着尉迟琳襁褓中的孩子,终是不忍:“常汝,要不你把这个婴孩带出去吧!他还小,没过满月,外人不知。”
李长汝说着从食盒打开:“我从乱葬冈捡回来的死婴,换上衣服抱着,天亮就说孩子没了。”
墨家人看着李常汝换了孩子,但墨若雪说:“李小姐快出去吧!这里你不该受此横祸。”
女孩说:“我愿意……我实话实说,我患了不治之病,换墨小姐一条生路,也算为父母尽孝了。”
墨若雪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分明是一个年轻活力的姑娘:“我不愿意为了生还而害李小姐。你没有病……”
墨尘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长汝,还有几天……”
李长汝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答:“三天后,菜市口处斩……”
墨尘云看着墨若雪:“你要不出去两天,后天晚上必须回来,我们墨家不会让人替死的。你能做到吧!”
墨若雪到:“能,父亲……”
“那好……你和李小姐换了吧!”
墨若雪给李云云一颗药,吃了后,脸瞬间红肿起来。
温倩看着李云云的样子喊了句:“雪儿,你怎能……”
墨若雪说:“不痛不痒,只是看不出来面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