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啊,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
申凌雪的话让申绿如觉得很不入耳,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依良娣的意思,本宫还要如何帮你才算是念了骨肉之情?...
以你的出身,若非本宫提携,如何能嫁入皇室,甚至成为太子侧妃?
你自己不成器,落得今日的窘况,却丝毫不知反省。
本宫也不求你心存感恩,念着本宫的好了。
只求你莫要将祸水引到本宫与整个申氏头上便好。
良娣若是识趣,便赶紧回去闭门思过,自求多福吧!”
申绿如这下算是彻底将脸拉了下来,一点脸面都没留给申凌雪。
饶是申凌雪的脸皮厚得如铜墙铁壁,这会儿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了。
她终于颓丧地离开了紫霄宫。
刚踏出紫霄宫的宫门,申凌雪便收起了她眼里的柔弱委实与哀伤,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恨意与怨愤。
她不过做错这么一点事,就被申家轻易地抛弃了。
申家对她,当真与一条狗没什么区别啊。
申凌雪恨得咬牙切齿,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若她此番能时来运转,定要让申绿如付出代价。
满腔的恨意似乎让申凌雪看着硬气了不少,至少没有来紫霄宫时慌乱和着急了。
可她终究还是惆怅,她如今成了丧家之犬,该如何立足报今日之耻呢?
申凌雪形单影只地回了东宫,自从司景煜下狱后,连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日渐懈怠,如今不是偷闲躲懒,便称病不当值,整个东宫冷清得很。
申凌雪自从进宫,跟着司景煜着实风光了一阵,彼时如何也没想到,她此生竟会有,要看这些奴才的脸色过活的光景。
她失魂落魄地进了正殿,殿内空荡荡的,申凌雪垂头丧气地看着冷硬的地面,神情很是沮丧。
冷不丁被人唤了一声,她吓得差点魂魄出窍。
“爱妃!...这是打哪儿回啊?!”
司景煜正坐在大殿之上,笑看着申凌雪,眼神嘲讽又透着凌厉。
“殿下!...您回来啦?”
申凌雪惊得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太子被释放出狱,按理她应该一早便被通知的。
可她却没提前得到丝毫的消息,司景煜就这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时被吓坏了。
“旁人见夫君安然回来,定不知该如何欢喜。
爱妃见到孤,怎的像见了鬼一般?
爱妃此番见到孤,一定很失望吧?!”
司景煜一顿揶揄嘲讽,眼神似乎要将申凌雪的身子盯出一个洞来。
肖和去狱中探望过他之后,很快便找到了之前贴身伺候申凌雪的宫女荷香。
那名宫女本就跟着申凌雪时日尚浅,又得她这般“厚待”,心里自是怨愤不平得很。
肖和晓以厉害,稍稍威逼利诱,没费什么周折,荷香便将自己知晓的事,悉数招供了。
肖和原本已将人证交给皇城司法办,却被司景煜拦了下来。
荷香不过是个当差的奴婢,一旦皇城司按章法办,当即办得便是申凌雪。
可申凌雪已是申家弃子,她死不足惜,可整个申氏却安然无恙,在后宫前朝的权势未受丝毫撼动。
如此,申凌雪便死得太没价值了。
司景煜还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此番暂且留着,日后还有大用。
于是,他出面向皇城司求情,说良娣行差踏错,是他的家丑,亦是他身为夫君,有未尽之责,管教不严之过,希望皇城司能网开一面,让他自行处理申凌雪。
司景煜既是清白的,地位便无可撼动的大宸储君。
皇城司怎敢轻易得罪,自是要给他这个面子的,甚至还赞叹太子殿下人品贵重,对良娣深情宽厚,实乃仁君之德。
如此,皇城司便以查无实证为由草草结案,将司景煜放回了东宫。
眼前的一切确实很突然,申凌雪当真如见了鬼一般,心虚害怕得一时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