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邵在快要靠近他与顾舒棠的新房时,就清晰地感到他的心脏在跳动个不停。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已经泛红,就连手也是微微颤抖,上头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他缓缓拿起秤杆挑开他的新娘的红盖头,哪怕这三个月在顾老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里,他几乎可以是日日与顾舒棠见面,也依然被此刻盛装打扮的顾舒棠惊艳到。
特别是在想到她如此难得的盛装打扮是为了嫁他,他整个人就平静下来,体内隐藏着的暴戾分子像是消失了一般。
完全没有半点前世的暴戾,恨不得屠尽天下人,心中只有此刻满眼都是他的顾舒棠,只想留在她的身边,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夫人,今日过后,你我便是夫妻,夫人所言便是某的真理。”
王相邵握住面前骄矜的少女伸到他面前的手,带着她到放了酒壶的桌子旁坐下。
“日后若是有冒犯到夫人的地方,还望夫人海涵,原谅则个。”
王相邵看了一眼端坐在旁边的顾舒棠,心下柔软,只是下一刻看见了顾舒棠身上带着的一枚玉佩,他的笑凝固了一瞬。
那是王向荣身上带着的唯一一件与京城有关的物品。
据说是他生母留给他的,一向贴身带着,没想到王向荣竟然舍得给他。
真是个傻到家的傻子。
只是王相邵一看见了它,就想起京中的一切,还有瞒着顾舒棠的——他的身份,他心中有些惶然。
若是日后顾舒棠发现了他隐藏的身份,知晓他一直在欺她瞒她,她会不会不要他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哼,那就要看夫君日后的表现了。”
顾舒棠接过王相邵手上已经斟好的酒杯,放在手心把玩,似笑非笑地看了王相邵一眼。
她这般模样,倒像是知道了他有事瞒着她,目的不纯,王相邵心头一紧,生怕洞房花烛都未曾开始就要被妻子抛弃。
赶忙向顾舒棠表明自己的态度:“为夫日后定会好好表现,令夫人满意,夫人不愿为夫干的事,为夫绝对不干。”
希望能看在他如此听话的面上,对他的隐瞒宽容些。
他的手与顾舒棠的手交缠在一起,就着这个姿势喝起了交杯酒。
顾舒棠的酒量虽浅,但是一杯小小的交杯酒她还是可以喝的,直接一口闷了下去,她给王相邵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示意她已经全部喝完。
其中有几滴还在唇边,顾舒棠伸出舌头轻舔一下,可把对面的人看得心头火热,紧接着也一口把交杯酒喝完,用着全是欲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顾舒棠,像是要把她锁定在他的眼前一般。
“夫人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大好良宵,如此端坐岂不浪费?”
他上前握住顾舒棠的肩头,带着她往梳妆台去,慢慢悠悠地替顾舒棠卸掉钗环,生怕弄疼了顾舒棠。
托了他那天真的好侄子的福,愿意贡献出他的头发让他练习,如今他无论是挽发,亦或是除去钗环动作都很熟稔,没有了一开始的生疏。
“夫人,我们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