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徐总的老婆马舒,冲进徐总办公室,一边咒骂,一边哭闹,像个泼妇似的骂大街……”
“我刚才在徐总办公室汇报,他老婆马舒不敲门就冲了进来,直接发飙,一边咒骂徐总养小三,一边追着徐总打……”
“是啊,是啊,听说马舒把徐总的脸挠花了,鲜血淋漓的……”
“哎呦呦,可不得了,马舒冲进了我们部门,把小雯按在地上一顿输出,把她的脸挠花了。小雯的头发,也被马舒扯下了一大把,弱小的小雯,在彪悍的马舒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菜鸡……”
这天晚上11点多,徐波跟老周喝完酒,醉醺醺回到家里。
白天被马舒去“金禾”一顿闹,还把小雯打伤了,徐波心里虽然痛恨马舒,但毕竟他对不起她,心里发虚,就想像往常那样哄哄她,说几句软话,买个名贵包包,轻易地就能把她哄骗过去。
可是,马舒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徐波推了几下,没推开。
于是,他去了次卧,倒头就睡着了。
马舒其实没睡,她听见了徐波回来,也听到他推门。
但她还在气头上,就没有给他开门。
睡到凌晨3点半,马舒起来上厕所。
回来的时候,她没有听见次卧有呼噜声,心里纳闷,就摸黑走了进去。
可是她依然没有听见徐波的呼噜声。马舒就有点慌神了。
以往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徐波的呼噜声震天响。他打呼噜有个特点,倒抽气打几个呼噜,再吐气打出一个很短促的呼噜。
有的时候,他打着打着呼噜就会突然中断,就像没了气息一样,既不吸气,也不出气。
每到这个时候,马舒就踹他一脚。徐波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接着打呼噜。
今天两人怄气,马舒没给徐波开主卧的门,他只好去次卧睡觉。
可是,他为何没有了呼噜声?
马舒来到徐波身边,推了下徐波。
可是他没动,也没像往常那样,继续接着打呼噜。
马舒又推了徐波一下,依然没有响起呼噜声。
马舒慌了,连忙打开电灯……
……
费威和曹婧是凌晨5点赶到市医院的。
他们来的时候,走廊里挤满了人。马舒已哭成了泪人,邹阳和明丽,带着几个集团职工,在一边安慰她。
邹阳见费威和曹婧来了,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曹婧问。
“脑干出血,9毫升。”邹阳低声说,“还在抢救中。”
费威和曹婧走到马舒面前,安慰了一番,留下邹阳等总办和后勤的人,便离开了医院。
3天后,邹阳走进费威办公室,告诉她,徐波不会再苏醒过来了,他成了植物人。
一天晚上,魏东突然接到了一个短信。是柴东发来的。
他告诉魏东,“发达”集团出口的果菜,最近连续农药残留超标,都是苗成暗中搞的鬼。
苗成见魏东出口果菜业务猛增了几倍,赚了大钱,就想把魏东搞垮,由“苗氏”一家独大,垄断出口果菜生意。
为此,苗成收买了一直跟魏东合作的康老板,然后又重金砸晕了魏东在俄罗斯的合作者,故意降低价格,减少魏东的利润空间……
“魏董,你那个俄罗斯客户,就是我去找他洽谈,拿美金把他拉拢过来的。”柴东怕魏东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
柴东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给苗成点颜色看看,警告他,我柴东也不是好惹的。
而且也提醒苗成,柴东替他卖了这么多年命,手里一定掌握着许多苗成不为人知,不敢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
柴东在俄罗斯深耕多年,也结交了许多黑白两道上的朋友,所以当谢尔盖发布了追杀令后,他很快就知晓了这个消息。
他要用魏东敲打、警告一下苗成,希望他收回追杀令,放自己和于菲菲一条活路……
魏东接到柴东的短信,心里的疑云一下就拨开了。
以前他怀疑过,有可能是苗成暗中搞的鬼,但他还不敢确定,因为他和苗成是哥们,平时常在一起喝酒、打牌,他想苗成再不是人,也不能暗中害他。
但前天,“发达”集团的业务副经理,突然辞职去了苗成的公司,被他任命为“苗氏”出口果菜公司的总经理,魏东就不淡定了。
他给苗成挂电话,质问他为何挖他的墙角,把他的人挖走?
苗成打哈哈,说他没有特意挖人,是那个人主动找到苗成要跳槽,他才不得已收留那人的。
现在经柴东这么一说,魏东彻底弄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苗成在背后搞鬼,要把他的“发达”集团业务抢走……
魏东恨透了苗成,这家伙果然心黑手辣,不讲兄弟情面和江湖规矩,竟然搞到了自己的头上?
魏东气得差点把牙齿咬碎!
如果依照他以前的脾性,他肯定会去找苗成算账,或者以其人之道,报复“苗氏”集团。
但他没有声张,他现在经历了家庭的一系列变故,夜宿大金光寺,与主持多次彻夜长谈,被他开悟了许多,也参透了许多。
在深深地向佛祖忏悔的同时,他开始为自己的罪过救赎,他关注了芬河市的慈善事业,拨款700多万,改善了敬老院和特殊教育学校的食宿条件。
有些世间的恩怨情仇,以及明争暗斗,魏东已经看开了。
他不想与苗成斗得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和隐忍。
他想,既然苗成在作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么就让他继续走下去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
赵旻将柴东和于菲菲安顿好之后,就和基里亚回到了国内。
赵旻觉得,伊戈尔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把柴东和于菲菲藏在他那里,又是原始森林里,距离乌苏市几百公里远,谅谢尔盖他们找不到那里去。
赵旻此次回国,是昨晚接到沈杰电话,他说赵晓云生病住院了。
赵旻再问,沈杰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事不好电话里直说。
赵旻就担心害怕起来,莫不是姑姑的胃癌发作了?还是转变成了恶性?
赵旻和基里亚匆匆赶到赵晓云的病房。
沈杰不在,赵晓云面色苍白,一脸倦容地躺在那里,闭目轻眠。
听见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睛。
赵旻快步走过去,“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胃又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转院到省里,或者北京去治疗?这个沈杰,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