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子竟然是御王府的人。
更多的是郁闷,这两尊大神能不能管管他,能不能先别争风吃醋。
老爷我还跪着呢。
“下官刘茂拜见御王殿下。”
他见缝插针再次刷存在。
萧聿灼终于发现了他,虚抬手臂:“刘大人起来吧!”
“谢殿下!”刘茂爬起,摆手让官差退下。
正要吩咐手下让老百姓走,显然今天这事已经不能让老百姓围观。
萧聿灼出言:“刘大人,此乃公堂,开堂审案,百姓有围观的权力。
本王侧妃惨遭暗杀,她虽未进我府门,本王也该为她讨个公道。
何况今日之事震惊朝野,闹的满城风雨。
本王须让天下人知道,这场刺杀,幕后主使并不是沐乔。”
萧聿灼自有打算,平日京城百姓不论怎么传他谣。
他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
但今天这事,他必须借百姓的嘴,替沐乔洗清杀人罪名。
刘茂赶紧躬身附和:“殿下英明,下官欠考虑。”
心里却在吐槽,您老人家哪里在为侧妃讨公道,分明是在力保这个凶手。
这凶手眉目清秀,看来京城传闻御王断袖之癖,并非空穴来风。
可这东丰家大少爷没这不良传闻,他来公堂凑什么热闹?
与这凶手又有何关系?
这凶手背靠这两座大山,结果已出,他还审什么审。
“刘大人,等什么,上座。”
“下官遵命。”
刘茂赶紧坐上高堂,同时让手下给御王搬椅子坐了。
东丰美堂是臣子,不可与御王平起平坐,站在御王旁侧。
刘茂习惯性高高扬起惊堂木,看到下边一坐一站的两尊大神。
僵了下轻轻拍下,看向沐乔,见她站着,语气霎时亲切的像和自己儿子唠家常。
“沐乔啊,按规矩,公堂之上疑犯须下跪候审,你便辛苦一下。”
既然是规矩,这狗官好好说话,跪一下也无所谓。
沐乔重新跪回原位。
刘茂公事公办倒官腔:“下跪者沐乔,尹家仆人状告你刺杀尹家大小姐。
而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你可还有其他话说?”
沐乔清眸坚定:“我之前说了,暗器是我的,人不是我杀的。”
“这。。”刘茂瞟了眼御王,继续问:“沐乔,你说你没杀人,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没杀人。”
“没有,如果我有,你觉得我会顺从的跪在你面前?”沐乔反向冷言质问。
“你、你言之有理。”
刘茂暗忖这小子好生张狂,碍于他两尊靠山在,嘴上诚实的顺着她说。
证据确凿,她又没证据证明她没杀人。
这案子还怎么审?
刘茂纠结的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了。
公堂一时陷入寂静。
东丰美堂欲出言作证。
萧聿灼先他一步开口:“刘大人,沐乔是我府上的人。
为确保她安全,本王派暗卫暗中保护她。
案发时间,什么人诱她出府,再引她前往案发地点,逼她出手,随后将刺杀罪名嫁祸于她。
本王的人皆目睹的一清二楚。
本王的人在案发之后,立即将真正凶手缉拿归案。”
此言一出,刘茂的关注点不在缉拿凶手上,而是暗暗惊心。
京城谁家皇亲国戚,他妈会派暗卫保护一个奴才。
足以说明这小子对御王极为重要。
幸好之前板子没打在这小奴才身上,否则他这顶乌纱帽危矣。
围观人群也发出嘈杂议论声,心理活动和刘茂一样。
刘茂客气道:“既然御王殿下抓到真正凶手,便带上来吧。”
萧聿灼愿意陪刘茂在这消磨时间,无非走个审案流程。
他一摆手,立即两名王府侍卫,押进一五花大绑的年轻人,压跪公堂。
沐乔定睛一看,正是将她引到尹赛玉马车的凶手。
当时他逃了,没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萧聿灼的人抓起。
一定是云布。
萧聿灼沉沉说道:“刘大人,便是此人杀了我侧妃,而后嫁祸沐乔。”
刘茂一拍惊堂木:“大胆贼人,你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行凶,刺杀尹大小姐。
本官劝你立即俯首认罪,免受皮肉之苦。”
年轻人扬起头,神情傲慢:“事情既然暴露,我辩无可辩,要杀要剐请便。”
此人名叫飞临,元衡的人,杀尹赛玉、嫁祸沐乔,皆是池图安排他所做。
飞临没想到,他早被御王的人盯上。
“你这恶徒好生嚣张。”刘茂怒拍惊堂木:“来呀,将凶犯重打二十大板,签字画押,收监听判。”
飞临武功被云布废去。
很快四名官差将飞临拉出公堂,板子着肉声响起,听的人毛骨悚然。
飞临也是条汉子,没吭一声。
师爷重新拟了一份状纸,官差拖回挨完板子的飞临,签字画押,押出公堂收监。
案情了得如此干脆利落。
门口的百姓低声嘀咕:“欸,你们说这个人,是不是御王找来替这个沐乔顶罪的,他辩也不辩,认罪认的也太快了。”
“是啊,我看像。”
“嘘,别瞎说,小心你们脑袋。”
不止百姓心里疑惑,就连刘茂也这么想。
这时,东丰美堂站了出来,小心翼翼从袖袋取出三枚铜珠暗器。
“大人,我也可以证明沐乔不是杀人凶手。”
虽说御王证明了,他也必须要为沐乔说话。
他捧起铜珠道:“大人,上次我与沐乔上街游玩,遭遇刺客,当时沐乔用此暗器逼退贼人。”
他没说她杀刺客,只用了逼退两字。
“大人,我当时觉着这暗器小巧玲珑,便捡了三枚回来。
我手上有她暗器,想必这贼人也是在那次刺杀中,捡了沐乔暗器,继而用她暗器杀人,嫁祸沐乔。”
刘茂让手下取过暗器,果然与他案上的铜珠一模一样。
东丰美堂又道:“大人,上次刺杀事件之后,我怕沐乔再遭刺杀。
便让我的人暗中保护沐乔,我护卫亲眼目睹,是刚才那贼人杀尹赛玉嫁祸沐乔。”
他此言一出,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可以怀疑御王,却唯独不会怀疑东丰家的人。
东丰大少爷都这么说,看来沐乔真的不是杀人凶手。
萧聿灼抬眸看了眼东丰美堂,又看了看沐乔,脸色阴沉。
他二人出街游玩,遭遇刺客,他竟丝毫不知。
他起身牵起沐乔手腕就走。
没走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拖之不动。
他回头,便见东丰美堂紧拉沐乔另一只手臂。
萧聿灼冷眸黑沉:“东丰美堂,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