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黎霏觉得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刚刚那不要命撞上来的劲,那是真的要杀了若瓷啊……
谁知道再这么疯下去,会发生什么。
她冷冷的开口说着,“贺少爷,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是觉得你哥哥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男人吗?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年你哥哥可是威胁拿温家的那几口人命来威胁和你分手呢。”
贺辞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说什么?”
黎霏冷冷的讥诮着,“我说你们可真不愧是兄弟俩,都喜欢捏着别人的命。”
一个捏着温家的命要求分手。
一个捏着温家的命要求结婚。
黎霏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哥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想他自己做过的事情应该也不屑否认吧,你要是真的不相信,不如回去问问啊……”
“他到底有没有捏着温家人的命来威胁若瓷和你分手,当年的抓奸事件究竟是不是他一手安排的,你可以好好的去问问。”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说他居然也是真的能够下得起手,合作对象居然还挑裴砚,谁不知道你当年和裴砚的关系可是最铁,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你说他还选裴砚,这是把你置在什么地方?”
说到最后,更是凉凉的嘲讽,“你哥哥当年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那可真是咎由自取呢。”
贺辞像是听见什么禁忌一样,看过去,眼神冷的渗人,“黎霏,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有江少则护着你,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吧?”
温若瓷突然家出声。
“贺辞,够了,真的够了吧,我已经很累很累了,没有这个力气陪着你折腾了,你就放过我,好吗?算我求你了……”
贺辞微微怔了一下。
他认识温若瓷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她用求这个字。
男人的身形微微一震,像是那铜墙铁壁一样的心裂开了一道细细的肉眼不可见的细缝。
他本能的觉得不太舒服。
下意识的松开了捏着她肩膀的那只手。
没吱声,依旧是下颌紧绷,怒气明显未散的样子,半晌后,才开口,
“我会回去问清楚的,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说着,转身就走。
黎霏目瞪口呆,“你就这么走了?你把我们的车给撞坏了,你就这么走了?”
贺淮停下脚步,目光似铁,冷硬的没什么温度,“要是你们愿意,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黎霏瞬间一个激灵。
贺辞愿意送,她还不敢坐呢。
她还怕半道上,贺辞突然间抽风,然后想要带着她们车毁人亡。
她干笑了几声,“不,不用了。”
贺辞冷漠的离开。
等贺辞离开后,黎霏看着温若瓷,“现在我们怎么回去?”
温若瓷看了一眼,这车已经算是半报废的状态,不能开回去了。
没办法,她只能给白羽打了一个电话,请他过来接一下她们。
白羽开车过来,看着这报废成这样的车,咬着棒棒糖,好奇的看着她们,“你们出车祸了?”
温若瓷尴尬的笑了几声,“是出车祸了,想学别人飙车,结果自己差点出事。”
白羽看了一下受损的车子,还有地面滑行的痕迹。
觉得不太行自己撞上的。
不过世瑾哥说只要保护她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不用他多事。
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在车上的时候,黎霏小声的问温若瓷,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权世瑾吗?
温若瓷摇了摇头。
“还是别打扰他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涉及到贺辞。
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两个人对上。
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休憩。
她是真的挺疲惫的。
黎霏咬着唇,有点想说些什么,但看温若瓷疲惫成这个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贺辞本想直接回去质问贺淮的,但在回去之前,忽然间又改变了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他最恨的人是谁,那是裴砚。
裴砚不是别人啊,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贺淮之外最好的兄弟了。
甚至曾经他还经常带着温若瓷找裴砚一起玩。
在最初的时候,裴砚看见温若瓷的时候还说过,这个女人一看就是祸水,离得太近准倒霉。
一度对她还没什么好脸色。
结果呢。
结果就是这两个人双双背叛了他。
一度他不能接受,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们怎么可以一起背叛他?!
裴砚的号码他背的很熟。
像是已经咀嚼了上千次上万次。
他拨通了这个号码。
那端隔了很长的时间才接通,甚至还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什么事?”
贺辞冷冷的开口,“有事找你,出来见我。”
裴砚不知道大晚上的贺辞又抽什么疯,“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更何况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
贺辞依旧阴沉着脸,满脸的阴鹜,“你要是不出来见我,我不介意把车撞开你家别墅的大门。”
裴砚,“……”
贺辞心里不痛快,明里暗里找了他不少的麻烦,不过他也不相信,贺辞真的能杀了他。
“在哪里见面?”
贺辞,“皇朝酒店8601号房间。”
裴砚微微一怔。
这个房间号……
他大概有点猜到贺辞要做什么了。
这个房间就是当初贺辞看见他和温若瓷躺在一起的房间。
管家看见裴砚要出门,一阵疑惑,“少爷,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裴砚点了点头,“今天晚上大概不回来了,别等我了。”
到达皇朝酒店后,裴砚刚一把门推开,拳头就揍了过去,裴砚堪堪偏了一下脑后,没有打到,不过很快第二波的攻击就来了。
这一次没避开,揍到了下巴上。
裴砚一阵吃痛。
他知道这口怨气在贺辞心里憋了很长时间了,今天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吗?
不过他断然也不可能真的就等着被贺辞打。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身上都受了点伤,挂了点彩。
直到最后的精疲力尽。
贺辞无力的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喘着气。
“裴砚,我问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还这么的念念不完呢?”
裴砚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揪着衣领,脸色有点可怖,“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你明天就别想出门见人。”
裴砚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是你哥哥,是你哥哥主动来找我的,他说希望我能和他合作一回。”
纵然黎霏已经提过,贺辞有所准备,他还是心口震了一下,“你为什么当年不告诉我?”
“你哥哥当时就成了植物人,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也不会相信的吧?只会觉得我更加可恶,更加的恶心,竟然会把责任推到一个快要死掉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