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诗婳出了门,元诗长泓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眼神,“阿婳,你认识她吗?”
元诗婳摇了摇头,“不认识。”
元诗长泓自己喃喃了几句,挺疑惑的,“怎么感觉她看你的眼神,格外的有深意.......”
元诗路易也在想这个问题。
难道她只是好奇宝珠公主真实的样子吗。
看着不太像。
如果她以前和阿婳认识.......
元诗路易看向了元诗查理,阿婳以前的事情只有他知道。
元诗查理也不认识,也知道元诗路易的意思,“别聊这些有的没了了,授勋仪式马上开始,收收心。”
他确实不认识。
不过母亲这种时候会有访客,他也没想到。
临走前元诗查理就下了元诗婳,低声提醒她,“今天南城珏会来,你记得跟他多待多聊一会儿,媒体都在。”
元诗婳点了点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像是在听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好的,我知道了。”
—
元诗婳到了卫生间,一个人在里面坐了许久,就是看着镜子,一遍一遍地练习微笑。
微笑,拉平,微笑,拉平,循环往复。
像以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她需要在某些重要时刻,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
眼神一直没有变化,平静中带着死感。
等练的差不多了,她拿出了兜里的一小袋药,几十颗药塞进嘴里,拿矿泉水咽了下去。
等出了门,元诗婳到了一处小阳台,接了南城珏的电话。
“婳婳,我马上到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元诗婳望着窗外的景色,这个角度对着后花园,人很少,握着手机,“我在做准备工作。”
南城珏随手撸了一下亮眼的金发,下了车,走在地摊上,对着小阳台处的女生挥了挥手,“看到我了吗?我在这。”
视野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元诗婳只是略微惊讶,随后也挥手示意,露出一个微笑:
“我看到你了,辛苦,今天过来应该很累。”
以前他不会走这里。
今天却来了这里。
为什么?
南城珏笑得很开心,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旁边跟了一堆保镖,“想不到吧,今天走这里会避到很多媒体,能和你多说几句话。”
元诗婳随手扣了扣窗台边缘,楼下已经没有人,他是在上楼的过程中了,她的眼神平静冷漠,语气依旧贴心:
“是吗,谢谢南城王子,这是我的荣幸。”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元诗婳又打了几个电话,陆陆续续都没有得到想到的答案。
“还是需要继续找,扩大范围,再多找一些人,工资加倍。”
“抓紧时间吧,错过了会很难抓。”
元诗婳刚挂了电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生清冷慵懒的声音。
“请问,你是宝珠公主吗?”
元诗婳警惕性扭头。
这个女生穿了一身黑,很随意,长的相当漂亮,身上这股随性不羁的气质与这里穿着光鲜亮丽的王公贵族们大有不同。
她像一抹亮丽的颜色,轻而易举地搅动了宫殿的死寂沉沉。
“请问你是?”
“白矜雾。”
白矜雾走到她跟前,完全没有旁人对她的恭敬,疏离,亦或者是嫉妒的情绪,而是递给了她一根白色的东西。
“尝尝?”
元诗婳拒绝了,“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烟?”白矜雾笑了,笑了好几声。
“这不是烟,是糖。”
白矜雾自己塞了一根进嘴里,然后磕了磕盒子,“尝尝?还挺好吃的。”
其实,按照某种绝对的原则,元诗婳是不应该吃陌生人的东西的,因为可能会被下毒。
但是.......
她说这个长的像烟的东西,居然是糖吗。
她没见过。
所以她鬼使神差地尝了一根,咬了几口,白矜雾冲她肆意抬了抬下巴,随意地倚靠在窗边,“味道怎么样?”
元诗婳咬了几口,点了点头,“挺好吃的。”
白矜雾看着她,调笑着,“你以前没吃过?”
元诗婳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这根东西,“垃圾食品,吃了有害身体健康。”
作为王位继承人之一,她的餐单食谱受严格管控,能吃的很少,不能吃的一大堆,有严格要求。
白矜雾哦了一声,很不在意,“我从小吃这些长大,幸运的是,我现在还没死,你说这是上天在眷顾我吗?”
这话说的,元诗婳有点被她逗笑了,但最终只是眼尾很轻地弯了下,很快消失不见。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以前也有这种人。
因为家里人生病,或者人生遭遇重大打击,比如失业,比如要举报不公事件等等,在各种公开场合,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走近她的身边。
或是暗杀,或是迷惑,或是请求,元诗婳见怪不怪。
“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会竭尽所能,只不过需要不超出范围。如果是来找我麻烦,你应该没太多机会,这里的摄像头随时都在看着你我。”
元诗婳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在说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话,白矜雾又笑了,不过也不逗她了。
“其实,我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毕竟,我感觉你.......十分亲切。”
元诗婳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很快,她反应过来了,可能是某种迂回战术。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朋友。”
也没时间交朋友。
“如果我说,你刚才想找的那些人,我能帮你找到,你愿意跟我交朋友吗?”
白矜雾勾着唇角看向她,又邪气,又具有诱惑性的眼神投了过去。
所以,元诗婳有一瞬间,真的愣住了。
—
时间已到,陆戴君凌几人回到入座区,大部分人已经入座,看到他们过来,无数人起身对他们表示问候。
很多人私底下都在嘀咕着,“达西英利国总统之子,可得打个招呼啊。”
“这还真是热闹了,想不到一百多年不怎么出世的达西英利国居然派人过来了,这宝珠公主好大的面子。”
太多人打招呼,陆戴君凌无心应对,不过都是草草了事。
只有几个人没有起来。
他正望向那个方向。
刚才坐藤椅的那个女生,就坐在那里。
但是。
她的旁边,有一个银发男人跟她笑着说些什么,两人甚至靠的挺近。
看起来关系就不一般。
不知为何,陆戴君凌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心脏好像被几条细线勒住,黑眸不自知地冷厉了几分。
他捏了捏指骨,好整以暇地盯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