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气的跺脚,撒娇道“侯爷你看……”
“闭嘴!”秦恒气的心脏疼:“你怎可如此不懂礼数,竟然和母亲拌嘴,回房去,不准在出现在母亲面前。”
张莹莹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恒,她刚进门,他们母子就联合起来这么欺负自己。
“还不滚!”秦张氏一双三角眼嫌恶的瞪她。
这张莹莹小门小户出身,与世家小姐出身的栾英月相比真是相差甚远。
张莹莹哭着捂脸离开。
栾英月搬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站在侯府门口回头看看束缚了自己数十年的牢笼。
以前的她怎么没觉得侯爵府的门楣这么狭窄矮小,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如今离开这里,竟觉得胸口中的郁闷之气疏散殆尽,无比畅快。
“母亲,走吧”秦初语坐在马车中探出头叫栾英月。
栾英月看着女儿,满脸慈爱:“这就来!”
坐上马车,和后面几十辆装载钱财的箱子一起离开。
“等一下,夫人!”秦恒踉踉跄跄从府里跑出来,拦住马车。
栾英月探出头去冷冷的看着他:“侯爷这是何意,不……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毕竟你已经被陛下褫夺封号,且我也已经不是你夫人”
旁边的云嬷嬷上前呵斥:“大胆刁民,敢阻拦一品诰命的马车,还不退下。”
跟着小姐受了他们母子那么多的委屈,今日终于得意了一次。
秦恒忍着怒气,陪着笑脸道:“夫人,之前都是为夫一时糊涂,为夫向你道歉!”
“夫人还是回来吧,侯府少不了你啊!”
栾英月冷哼一声:“请回吧,休书已经写下,没有反悔可言!”
“夫人,为夫错了,伤了夫人的心,请夫人原谅”说着正正经经的朝马车上的栾英月行了一礼。
又对探头出来的秦初语道:“女儿,快劝劝你母亲,我们一家人不能分开啊!”
秦初语抱着母亲的手臂道:“父亲已经和我们三人断绝关系,我也不是你女儿……”
“况且父亲已有佳人在怀,新的子女在身侧孝敬,我和哥哥已经被驱逐出门”
栾英月哼笑“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已到,侯爷再想骗我爹和父兄护你也晚了,好自为之!”
帘子拉上,吩咐轿夫速速离开。
秦恒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好,非要离开是吧,待皇太后帮自己复职,有他们娘儿几个后悔的时候。
这时忽然一众侍卫骑马从远处往侯府方向驶来。
为首的是秦朝暮,手持一道 明晃晃的圣旨。
秦恒心头猛跳,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秦朝暮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站在地上的秦恒。
他神色冷冷,懒得下马,打开圣旨。
“秦恒接旨”
秦恒咬咬牙,跪在地上。
旁边小兵打扮的苏听澜幸灾乐祸的看着秦恒一脸吃瘪的模样。
“奸臣秦恒,徇私舞弊、利益熏心,于军粮一事掺杂作假、全然不顾我边关将士生死,罪大恶极,即刻打入天牢,待三司会审,严惩不贷,钦此!
秦朝暮一脸威严的看着秦恒,朝身后的侍卫扬手道“带走!”
秦恒一脸懵,看向秦朝暮:“逆子,你敢动我?”
秦朝暮冷哼,“圣旨在此,你敢反抗?”
“我要见陛下,我是被冤枉的”秦恒一脸愤怒,指着秦朝暮:“是不是你,你要打击报复本侯,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早知你六亲不认,凉薄无情,小时候就该溺死你!”
秦朝暮黑眸中不带一丝情绪:“对,当初你就应该下死手,而不是让我苟活至此。”
这些年被逼着喝的一碗碗毒药,被毁掉的前程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总有一日要让秦恒血债血偿。
秦恒看着他仍坐在马上不肯下来,顿时觉得秦朝暮在赤裸裸的挑衅冒犯自己。
“逆子,你会遭报应的,没想到我秦恒养了一头白眼狼”
“白眼狼?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白眼狼”苏听澜忍不住反击。
“母亲为你铺路,外公助你上位,你不知道感恩还反咬一口,弹劾污蔑外公有造反之心”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
心里不禁冷笑,报应!你六亲不认、过河拆桥,你儿子也有样学样。
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是痛。
秦恒眼底充满愤怒,惠文帝竟然把他弹劾栾伯远的奏折给他们看了。
看到苏听澜出现后,他一脸茫然:“你!苏听澜,你怎会在此,你不该在刑部大牢关着吗?”
他诛杀太子,本应被关在大狱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听澜阴恻恻的朝他一笑:“我当然是来看报应的!”
秦朝暮忽然从马上下来,抓住秦恒的衣领,阴狠道:“我会不会遭报应你已经看不到了,而你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
秦恒被衣领勒的脸红脖子粗,“报应?小子,还还太嫩,以为有陛下为你撑腰你就赢了?”
“你以为凤太后会放过陛下,放过你?”
凤太后筹划这么多年,岂会被一个愣头小子破坏了计划,占了上风?
“苏听澜杀害太子,他死,你也别想独善其身,你真以为陛下对你百分之百信任?”
“痴心妄想!自古帝王多疑,他只不过也在利用你罢了!”
“哈哈哈……为父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秦朝暮忽然从身边安康手中抽出一把利剑,向秦恒劈头砍去。
“朝暮住手!”苏听澜快速下马拦住他。
“你别被他激怒,冷静!”
秦恒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着指着他:“你……你敢弑父?”
秦朝暮砍掉他头上的玉簪,一挥手:“铐住带走!”
“秦朝暮弑父灭亲,不得好死!”秦恒披头散发挣扎着大骂。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纷纷对秦朝暮指指点点。
秦朝暮脚步一顿,冷冷扫视一圈周围,百姓顿时吓得纷纷散开,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看着狼狈的秦恒,“当年我外公要带我去边关历练,你欣喜应允,为何最后又临时反悔?”
秦恒一滞,冷嗤一声:“那是为父担忧你年龄小受不得苦,所以才没让你去。”
苏听澜听到他们父子的对话,猛然惊讶,原来秦朝暮是被逼留在京都的。
“所以你就给我下了药,毁坏我的身体,害的我久病卧床,人生尽毁?”秦朝暮咬牙切齿的看向他。
撒谎!在秦恒眼里只有权势与利益,根本没有亲情与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心。
“你胡说什么?你生病是因为……因为一次高烧不退留下的后遗症……”秦恒声音减小,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苏听澜皱眉:“你们常年给他用的药不对症,慢慢损坏他的身体,他怎么会好起来”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他亲生父亲,为何会戕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