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之后,陈章来我房间了,他说晚上没事,出去吹吹晚风,喝喝酒。于是我跟他出去,他顺便在前台买了两提啤酒出去。
在湖边找了个地方,我们面对湖面并排坐。
天空下玄月已经升起来,星星也逐渐点亮。
更远更远的天际,很亮,那是广州市区。
陈章睇了一瓶啤酒给我,他也打开一瓶,碰了一下,问我:“哥,今天训练咋样?”
“能咋样,累,但是还能跟上。”
“哥你说,这个寻宝靠谱不?”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爷爷可能知道这个事,但是我爷爷是突然去世的,没交代相关事情给家人。”
于是我把之前几个月发生在紫荆的事情、去紫荆见韦金、去梧州见韦金,包括在南京见朱德邦的事情,详细地描述给他听,他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好像冥冥中注定一定。
“但是我决定听韦金话来参加寻宝,是因为穷。”我转脸向陈章说,“父母年老,自己在的单位半死不活没钱,养父母要钱,自己以后娶老婆养孩子要钱,你看了以前那个地产广告没有,就是富力,住豪宅、开大车、娶美女,我也想开大车娶大美女啊!”
陈章哈哈大笑,说那个广告他也看过,很直观。
一瓶啤酒喝完了,跟着他又递一瓶过来。
“其实我来还有一个原因”,我低声和陈章说,“韦金答应一年给我十万块参加这个活动,我缺钱。”他没什么异常,说“哦,正常,这才是老板的做法。”
他说他在南京回家之后,也去找他爷爷了,他爷爷告诉他,他爷爷的爷爷也是太平天国十三太保之一,也有家传的玉佩,但是他爷爷除了最近几年和朱德邦取得联系外,都没见过其他人。
但是他爷爷一直也有这方面考虑,把他爸爸送去当兵,坚持送他去武校,就是为了某天如果十三太保重聚,能出自己一份力。
“我父亲也是去当兵了”,我一听,“英雄所见略同啊!”
我们相视一笑,又干一瓶。
“但是韦金没给我钱,估计他认为我有钱吧。”陈章小声说。
“没事兄弟,我们年轻,总有机会赚钱的。你在澳门那边有机会,也带上我!”
“好!”陈章又递来一瓶啤酒。
呃~我肚子冒气,躺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小时候夏天天气热,家里房间根本呆不下,一般都是到楼顶铺张席子睡觉,看着天上的星星银河移动。此时此刻,依稀有点类似。
陈章在旁边说在澳门的趣事。他在那边说是做保镖,但是实际上主要工作是服务内地特别是华东去香港赌博的老板,主要是在赌场帮换筹码,也就是拿钱换赌钱用的筹码,或者拿筹码换钱回来。
“赌场是最能看到人本性地方。”
他说有个苏州的女企业家,50岁左右,2年前曾经服务她三次。
头次见这个客户,一个人到赌场,1米5几的个子,穿着旗袍,特别有气质。出手很大方,第一次换筹码就是20万,不到半个小时,就输光了。
接着换30万,这次大概玩了两个小时,又叫他去换钱,这时候这个女老板之前的气质不见了,眼睛杀红了,妆也花了,连说话的语调,都高了不少,尖尖的,之前的客气没有,直接就是“马上给我再换50个”。
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后,筹码还是输光了。他看这个女老板头发都乱了,落寞地坐在赌场边上一个桌子,呆了一会,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出赌场。
第二个月她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一个闺蜜。第一次换筹码,就是50万。玩了大概2、3小时,看到她两眼通红出来,闺蜜不断在旁边说话,又换了一次80万。
又2、3个小时,见到她俩时候,她闺蜜老是在叹气,她两目无神。两个人走时候,赌场还帮叫车送她们回酒店。
两个月之后,又见到她了。
她刚到时候都是特别的有气质、文雅,说话软软的,吴侬语,细声细气,她叫我都是小老乡,这次一次换了200万,下午1点半换的筹码,我看她一直在牌九桌上玩,到晚上8点多才下桌,那时候,这个人全泄气了,脸拉下来没有血色,头发乱了。
我担心她还上去问候一下,她摆摆手什么都不说,也不要赌场服务,自己慢慢走出去,到门口时候还差点摔倒。
后面就一直没见她来了。
“几百万,几次就玩没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心疼?”
“哥,你想多了,赌场几百万真是小钱。我估计这位阿姐,就是来澳门释放压力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丫的啥时候我能赚几百万啊”,我坐起来和陈章又干一瓶啤酒。
“你们在那边做什么?鬼鬼祟祟”,远处的徐白在叫,我坐起来,说:“过来喝酒赏月赏星星啊!”她跑过来,“还真是你们啊,我去找你们不见在房间,听到这边有声音果然是你们!”徐白有点气鼓鼓地说。
“美女有啥事情啊?”我奇怪地问。
“没事不能找你们啊?”
陈章递给她一瓶啤酒,说:“没事没事,欢迎,我们就是来聊聊天。还以为你去找秦青青一起玩呢!”
“我在想和你们一组,得一起聊聊共同进步,你们不要想多了。”徐白说。
“我还以为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找我们聊心事呢!”陈章一听,哈哈大笑。
徐白嗔怒地想打我们。“刚才陈章在说在澳门工作的趣事呢,你想听吗?”我说。
“你在澳门工作啊?是做什么的。”
“在赌场做保镖。”
灯光照不到徐白的脸,我估计现在她张开嘴巴惊呆了吧,“你以前在武校读书,长大就去做保镖?”“这什么话,武校也是学校,人家陈章不读书以后,跑过运输,后来有机会了才去澳门工作。”
“那你们继续吧,我就喜欢听故事。”她啪一声拉开啤酒拉环,仰头开喝。
“那我,我乱说,不保真啊!”陈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