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打得一手好算盘,你若以姬无恙性命相逼,那大理岂不是输定了?”
在呼延道看来,徐也心思缜密,提出这样的赌约,必定有所谋划。
姬无恙作为大理的重要将领,无疑是这场赌局中关键的一环。
徐也微微一笑,从容解释道:
“前辈多虑了,这姬无恙乃是大理一代名将,宁可死也断然不会下令开城。
若他不下令,又有谁敢贸然开城?
这等代价,他人怕是承受不起。”
呼延道闻言,眉头微松,但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见呼延道任有顾虑,徐也进一步解释道:
“前辈尽可放心,以死相逼这等下作的手段,我道德宗之人断然用不出。
我虽渴望进入贵宗功法阁,但也绝不会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赢得赌约。”
“那好,只要小友不以姬无恙性命威逼,这赌局老夫接下了!”
呼延道闻言,心中稍安。
双方定下赌约后,徐也便与秦继业等人回到营帐之中。
秦继业此刻轻松无比,徐也不仅将危机化解,竟还以赌约之名想助大旻收复塘谷关。
这天上降下来的“仙人”,着实令他惊喜连连。
营帐内三人围坐,李副将事无巨细的讲述着关于塘谷关的一切,直到天色渐晚,徐也依旧没有半分头绪。
自认知道些三十六计,他本自信满满,可当真了解全貌后,徐也不由得暗骂自己疏忽大意了。
原来这看似一座小小关隘,竟有着这等得天独厚的优势。
大旻军队人数要远超大理守军,可充其量不过三倍之余。
按李副将所讲,这塘谷关自大旻手中失守是因大理长夜奔袭,毫无征兆的大军压境。
即便如此,依然损失了三万大军才将关隘攻下。
而大旻守军不过五千余人,还有大半是后来驰援的部队。
也就是说区区两千人,便顶住了四万大军攻城,若是第二波援军能及时赶到,怕是大理几万大军都要折损于此。
活生生将大旻耗到力竭,这才堪堪攻破城门。
听李副将介绍,如今大旻不过两万,而大理守军最少不少于一万。
看似兵力相差一倍,可作为攻城一方,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徐也把能想到的计谋都进行了推演,奈何塘谷关两侧天险,凡人想要攀附堪比登天,何谈大举行军......
这三天以来,徐也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计策都用了个遍。
佯装在城东集结重兵,吸引大理守军主力,再在侧翼埋伏精锐,待大理出军便彻底切断其退路。
可当大旻军队在城东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摆出一副强攻架势时,大理守军只是在城头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上当的迹象。
反而趁夜色潜伏的精锐遭到了弓箭手的袭击,大旻军队只能狼狈撤回,无功而返。
徐也妄图利用天险作为掩体,打通入关的地道,可却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守军可能无法察觉,但呼延仟佑可不是凡人,这些动静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
几日来,大旻军队轮替挖掘,好不容易打通一半,这天夜里一道浑身泛着雷光的人出现在地道入口。
笑盈盈地问大旻将士,通道多长了?还要多久才能打通?大理将士已经快等不及了......
此事传到徐也耳中,气得他差点没跳起来,当即便去找呼延仟佑要说法。
终于是将徐也气到了,呼延仟佑别提有多畅快了。
更是一句:你我约定不得出手干预,我就问你,我出没出手?
用徐也的话,将徐也堵得死死的。
徐也气得不行,可又毫无办法,这么看来,此局自己是输定了。
大军的任何举动也无法逃过修行者的感知,一举一动如同透明一般,除非正面强攻,否则一切皆是徒增笑柄罢了......
这一日,塘谷关城头楼顶,呼延仟佑双手垫于脑后,翘着二郎腿悠然晒着太阳。
自他记事起便从未如此清闲过,每日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接受各种严苛的训练,因此格外珍惜这难得的时光。
只需再清闲几日,那令人垂涎的玄阴雷珠便可到手,光是想想便令他心情愉悦......
“报,仟佑仙尊,大旻又出动了数千人兵马朝此处赶来!”
一名士兵匆匆跑上城头,单膝跪地向呼延仟佑禀报。
呼延仟佑眼都没睁,懒洋洋地说道:
“无妨,依旧固守不出,以他们的兵力,不敢贸然攻城。”
士兵得令后便离开城头去传令。
呼延仟佑灌了一口酒,坐起了身子,遥望着远方军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道德宗第一天骄,你说你何苦呢?乖乖与我交换也不是不可以,非要搞这些。”
他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大旻的数千兵马浩浩荡荡地来到塘谷关下,一时间,关下尘土飞扬。
士兵们队列整齐却难掩疲惫之色,此前的多次失利令大旻受挫不轻。
只见几名士兵拎着徐也为他们特制的扩音喇叭,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将锥桶一端对准自己的嘴,另一端冲着城头。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喊道:
城上守军真窝囊,缩在城里像鼠藏。
不敢出城来较量,贪生怕死臭名扬。
往日威风全不见,如今只剩龟模样。
劝你早早把城降,莫在这把丑态扬!
......
一连喊了几遍,大理城头将士毫无波澜。
待城下喊累,又换了一批人接着喊。
就这样几千人全部喊了个遍,塘谷关守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大旻再次铩羽而归。
翌日,日头刚刚升起,大旻的骂军再次抵达城下。
此时的呼延道也出现在城头,二人并肩而立。
“我还当这徐也能有什么奇计秒法,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再有三日我便可坐收玄阴雷珠!”
呼延道笑着解释:
“这小子定是不清楚塘谷关的特殊,也是他心有所图,才会贸然提出这等赌约。
非是他没有妙计,而是此地大大地限制了他发挥。
还有一点最为致命,我等可都是修行之人,即便不能出手干预,但一方只要有风吹草动必然逃不过感知。
这徐也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哈哈哈!”
连他这等老怪物,也忍不住心中窃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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