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执行官看起来并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样子,说不定这里一会有可能会打起来。
维拉斯蒂转头看向芭芭拉说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芭芭拉有些担心。
“放心吧,天空之琴很快就会回到教堂的。”维拉斯蒂温和地说,她忽略了“女士”发出的冷笑,嘱咐道:“注意休息,不要和琴一样。”
歌特琳德在她的示意下很快拉着担心的芭芭拉离开了,维拉斯蒂这才转过身看向站在她对面的执行官。
对方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骑士团自己没看好东西,最好别把帽子往愚人众的头上扣。”
这位哪怕带着半边面具也能看出美艳容貌执行官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地笑着说:“不过如果蒙德的神眷者是前来求助的话,我倒是可以吩咐手下帮你找找那把琴的下落。”
很巧,维拉斯蒂现在也没什么耐心。
少女只是轻轻抬手,把那枚紫色的小巧草囊举近一下端详着,语调平静地说:“原来愚人众以外也有会用雾虚草操纵飞萤的少女术士啊。”
“女士”原本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维拉斯蒂指尖那枚雾虚草囊。
论外交话术,这位执行官完全比不上她的下属,如果那位参赞小姐在的话,现在估计会否认那位雷萤术士并非愚人众的一员,或说有位可怜的术士小姐丢失了自己的草囊,多谢她送上门来。
当然,也有可能这位执行官比维拉斯蒂想的还要更看重自己手下的精英战士。
萤术士通过雾虚草控制飞萤,一但身上的草囊或灯芯遗失,而花粉又消耗殆尽的话,饥饿又失去理智的飞萤就会反而攻击身上遗留着雾虚草气味的萤术士。
一点轻伤,不致命,但会让她失去追随她的生灵的信任,哪怕寻回了草囊,也没法再驱逐飞萤。
“那位萤术士小姐可能会吃上些苦头了。”
维拉斯蒂轻飘飘的语气让“女士”十分恼火,她美艳的眉眼染上怒气和厌恶,说话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明明知道——”
一位被培养出来的精英术士失去了她大半的能力,那就只能加入先遣队,成为消耗品。
造成这一切的是愚人众自己的制度和面前这位执行官的命令,她有什么资格向自己问责?
维拉斯蒂轻笑一声: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少女的语调逐渐冷下来:“就像旧时盗窃的人会被砍断手脚一样。”
她轻柔地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冷冽的冰霜扑面而来,下一秒就被凌厉的飓风吹散。
维拉斯蒂抬起头,对面的执行官已经站了起来,面上没有了方才的盛怒,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忌惮。
“风神之力?居然是真的。。”“女士”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声自语道:“风神很久没有履行过神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神力。。”
刚才那一下是她愤怒冲动之下的攻击,使用的是冰之女皇的馈赠,在“女士”眼里,能吹散冰神之力的自然只有与之对应的神力。
她意识到自己对风神实力的评估可能出了差错,开始思索其他的可能性,只不过这里是外交的谈判场,不是她的办公间,对手不会给她思考的时间。
“【女士】。”轮椅上的少女看着面前的执行官,语气平静地询问:“你是在代表至冬向蒙德宣战?还是在以个人名义向我本人宣战,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乐意奉陪。”
“女士”的脸色有些难看,维拉斯蒂是冰神提到过需要尽力拉拢的人,就算不成也不要交恶,只不过她对“风神的神眷者”这个称呼不知为何有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
她冷笑一声,仰起高傲的头颅,居高临下地看着维拉斯蒂说:“刚刚是我冲动了,神眷者,怎么,你需要我向你道歉么?”
这位执行官比维拉斯蒂想的要好应付很多。
维拉斯蒂挪开目光,轻声说:“不必。”
一会还有的是让这位“女士”大人生气的事呢。
“女士”没想到她维拉斯蒂这么好应付,她有些狐疑的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就有愚人众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女士大人,我们的放置天空之琴的据点。。。”
对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粗暴的冻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咽声,维拉斯蒂挑了下眉毛,看向一脸怒容的“女士”重复道:“放置天空之琴的据点?”
这在“女士”看来已经是没法被隐瞒的暴露,她干脆放弃辩解,迈步就要往外走,却被维拉斯蒂操纵着轮椅拦住。
已经因为动手被扣过帽子的“女士”压抑着冲动和愤怒,咬紧牙关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的。”维拉斯蒂敛起笑容,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旧时盗窃的人会被砍断手脚一样,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一个建立在蒙德国土内的据点,在维拉斯蒂看来是相当不对等的代价。
无视她的怒容,少女沉下面色,毫不留情地说:“我只希望你能意识到,不论愚人众再怎么无法无天,在蒙德,有些事也是不可以做的。”
这句话算是警告,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意图伤害风神这件事,维拉斯蒂绝不会允许。
少女的眸子在怒色下锐利透亮,仿佛能看透人心,“女士”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她惊怒地瞪着维拉斯蒂,而对方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或许不会在意至冬的民众,但你们的士兵总会在意自己的亲人,如果愚人众继续在蒙德挑衅骑士团,我会考虑取消与至冬的合作。”
在农业与医疗方面,维拉斯蒂有着天然的科技优势,因为这两者关乎民生,她才愿意在七国分享自己的科研成果并时常更新迭代。
她不愿意因为高层的问题而迁怒底层的民众,但前提是对方别太过分。
“不行!”“女士”几乎是下意识出声阻止。
维拉斯蒂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那就要看愚人众接下来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