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铃声,悦悦突然沉默不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我明白,她内心深处已经形成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连续不断的绑架事件,让这个小姑娘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
她一言不发地冲进自己的卧室,仿佛要逃离外界的一切。
我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拿起外卖。当我转身回到客厅时,发现悦悦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来到悦悦的房间门前,推开门,看见她蜷缩在床上,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我轻轻地走进去,将外卖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然后,我坐在床沿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只是外卖来了而已。”
悦悦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颤抖着问道:“江岸,我现在真的好怕陌生人,该怎么办啊?”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剧痛,看到她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我不禁感到无比的心疼。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的。”
她微微点头,但眼中的恐惧依然没有消散。
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她,让她重新找回那份安全感。
同时,我也意识到,如果悦悦能够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中,拥有父母的关爱和呵护,她或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胆小敏感的样子。
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给予她更多的温暖和关怀,帮助她摆脱内心的阴霾,重新拥抱美好的生活。
本来对于白梅来说,悦悦是她的女儿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我打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偷偷采集她们的样本,然后拿去给她们做一个亲子鉴定。
这样一来,如果鉴定结果显示她们确实是母女关系,那么我会尽力撮合她们相认;但要是鉴定结果表明她们没有血缘关系,那我就想办法从白梅那里搞到一笔钱,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然而,经过这次悦悦的遭遇后,我真的觉得这个小丫头的命运太坎坷了。
人生就是如此,谁也无法预料幸运和灾难哪一个会先来。
不如,就让白梅认了悦悦吧。
万一以后发生什么差池,对于悦悦和白梅这一对当事人而言,遗憾终生。
而对于我来说,也愧对悦悦。
多一个亲人,对悦悦毕竟是好事。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轻声对悦悦说道:“悦悦,你知道白梅是谁吗?”
“是谁呀?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没有理会悦悦的怪腔怪调,“其实,她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骗三岁小孩子呢吧?没有关系,她能这么大方地送这送那的给你?还有这房子。”悦悦忽闪着又黑又长的睫毛,一副不信任一切的神情说。
“你以为是送我的吗?”我反问道。
“难道是送我的?我跟她有关系吗?我又不是帅哥。”
“还就是送给你的,这个白梅,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我说,“不然,她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
悦悦听到我的话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她似乎反应了过来,眨巴着眼睛问:“你跟我也没有血缘关系呀?为什么两次都拼了命地救我?”
“我跟她不一样,因为我是你妈妈的男朋友,她能为我去死,又在临终嘱托我把你养大。我救你,责无旁贷。”我说。
“她去救我,是因为她爱你,担心绑匪伤害你,那是关心你的安危。”悦悦的脑回路真的厉害。
这时候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响,白梅推门走了进来。
原来,我和悦悦在房间里对话,白梅一直在门外面偷听。
白梅小心翼翼地走到悦悦身边,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握住悦悦的手,声音哽咽道:“悦悦,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我真的是你亲生母亲。”
悦悦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中突然充满了好奇与陌生。
她显然不相信白梅是她的母亲这一事实。
“你是我母亲,我妈她是谁?”悦悦质问白梅。
“岳红她过去曾经是我的大学同学,是我的室友……悦悦,我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先吃点东西,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
“你撒谎,骗子,你们俩都是骗子。”悦悦手指着我和白梅,情绪激动地大叫道,“你们俩不就是想在一起吗?好,我成全你们,也用不着编出这么一个瞎话来对付我。”
“悦悦,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梅歉意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你妈……岳红真的不是你亲妈,是她把你从我的手里抢走的,我才是你的亲妈。”
听到这句话,悦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相信!”悦悦哭着把外卖摔在了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声音哽咽且颤抖,“你们都出去,出去。江岸,你怎么能对得起我妈妈,怎么对得起她为你去死?你联合她来骗我,不就是看中她有钱吗?”
她一边哭叫,一边用力地将我和白梅往外推,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出来。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泪水不断流淌,浸湿了她的脸颊。
接着,她重重地关上了门,那扇门仿佛也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房间里只剩下悦悦独自哭泣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白梅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我啊!”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别着急,给悦悦一点时间吧。毕竟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而且,这件事也怪你太心急了,她一下子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要保持耐心,慢慢让她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在随后的日子里,白梅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与悦悦进行沟通,但每一次都遭到了悦悦的拒绝。
悦悦甚至决定搬到学校住校,以避免与白梅有任何接触。
白梅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她常常一个人默默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