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田晚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住在毓芳的家里。
可是,目前为止,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田家,她真的待不下去了。
吃不好,喝不好还睡不好。
那些个哥哥、嫂子,没一个好东西,不如住在毓芳家里。
毓芳自己能采药、晒药卖钱,萧振东虽然是个下乡的知青,可会上山打猎,家里肯定不缺吃喝。
田晚晚越想越觉着自己的选择没错,祈求道:“芳芳,求求你了。”
毓芳肯定不会把这样的祸害往家里带。
思索间,田晚晚张口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埋怨,可是,在大是大非之前,那些小事儿,你不应该大方的选择原谅吗?”
她皱着眉,似乎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毓芳变得这么冷血无情。
指责道:“你现在不帮我,就是没把我当做朋友!”
毓芳:“……”
望着颐指气使的田晚晚。
毓芳忽然很想回到过去。
也不要太久远,就回到下晌午,给那个,张口,说要帮田晚晚一把的毓芳,俩大嘴巴子。
贱啊!
实在是贱。
就她这个嘴巴子,甭管是到谁家,这小日子都不会太差的。
用得着自己帮忙?
笑死。
“好了,”毓芳抽回手,“你也知道我结婚了,这种事儿,总得跟我对象商量一下的。”
田晚晚眼前一亮,心中窃喜。
嘴上还要恭维道:“哎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过,这种事儿,你张口,怕是不好说。”
她撒手,迈开脚步就要往萧振东的身边窜,“还是我跟他说吧,男人都要面子,我说了,他肯定不会拒绝。
到时候,也省的你夹在中间难做。”
毓芳:“???”
她一把拽住了田晚晚,然后,笑了。
毓芳可算是明白了,原来,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气笑。
“这话说的,你还挺贴心的?”
“那可不,”田晚晚眨眨眼,表示自己的无害,“你毕竟是为了帮我,再让你夹在中间难做,那我多不好意思了。”
毓芳咽了咽口水。
原来你也知道,提出这种要求,会让她夹在中间难做啊。
田晚晚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
“芳芳,”眼看着毓芳的表情不大对,田晚晚脸上的无害,都要装不下去了,“你、你怎么了?”
“你的事儿,我会想法子帮你的。”毓芳顿了顿,继续道:“可你要是敢往我对象身边凑,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望着毓芳眼里的认真,田晚晚到底是被镇住了。
算了。
何苦在这时候闹翻呢?
不值当的。
等她住进去,不就好办了吗?
“行,我知道了,”田晚晚忙不迭转身哄毓芳,“我就是不想你为难,你要是不喜欢我跟你对象走得近,那我往后见着他,绕着走,这总行了吧。”
毓芳冷冷淡淡一点头,“行,记住你自己的话。”
说罢,毓芳开始赶人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
田晚晚还想说点啥,只是毓芳一个字儿都不搭腔,只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死死盯着她。
这大半夜的,配上耳边传来的虫鸣、溪水划拉声,还真的有点渗人。
她讪笑一声,“好好,那、那我先走了。”
田晚晚一步三回头。
毓芳懒得搭理,直接走到了萧振东旁边。
等田晚晚走远了,毓芳才鼓着腮帮子,“萧振东,我烦她!”
萧振东捡起石头,往小溪里丢,打了个水漂,笑着戏谑,“今天,也不知道是谁,还说要帮忙的呢。”
毓芳抬手,捶了一下萧振东,“你笑我!”
“笑你咋了?”
萧振东笑嘻嘻的,“没事儿,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看错人的时候?
咱们及时悔悟不就得了吗?”
“说的轻巧,”毓芳叹息一声,“我说,我会帮她。”
“是正向帮忙,还是反向的?”
毓芳:“……你怎么知道我要捣乱?”
哦不,准确来说,是毓芳打着给田晚晚报仇的旗号,坑她一把。
田晚晚就是农夫与蛇里面的蛇,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太好,不然的话,她说不定啥时候,反过来对着你就是一口。
“打算咋办?”
“还能咋办,”毓芳撑着下巴,眼眸里闪烁着狡黠,“她不是说,她爹娘对自己不好,哥嫂看见她都翻白眼吗?
这话,肯定有水分。”
“所以。”
“所以,我决定让她成为现实!”
没别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助人为乐。
萧振东闷笑出声,“你现在怎么也学的这么坏了?”
“你不喜欢?”毓芳一抬下巴,“当初,可是你让我跟着甜甜多学学的,现在……”
她掰着手指头算,“也就学了三四分,算是个皮毛吧,你就受不了了?”
萧振东望着毓芳俏皮的样子,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谁说我受不了了?
我喜欢的很!”
“贱!”
毓芳扯着萧振东的手咬了一口,不疼,湿漉漉的,还有点痒。
她气呼呼的,“男人就是这样。”
萧振东的眸光深邃,看着还在水里欢脱啃草,大口干饭的小驼鹿,只是犹豫了一秒,就果断决定,把它抛下。
带媳妇回家。
他站起身,在毓芳懵圈的表情中,一把将她扯了起来。
“啊!”
毓芳短促的叫了一声,“你干啥?”
下一瞬,身子猛地拔高。
萧振东将毓芳扛到了肩头,“回家。”
“哎呀!回家就回家,你干啥扛着我,放我下来!”
毓芳怕被人看见,攥起拳头,砸了一下萧振东的脊背,“快点!回头被人看见了。”
“看见砸了?”
萧振东一整个理所当然,“我扛自家媳妇,犯法?”
“会被笑话的。”
萧振东轻描淡写,“哦,你刚刚摔了一跤,我扛着你回家,合情合理啊。
放心。”
借口这玩意,不是随口扯吗?
“萧振东!”
“回家咯!”
二人笑闹着远去。
欢笑声,衬着皎洁的月色,给乡村小路,蒙上了一层浪漫的纱。
从小溪底钻上来,一脸懵逼,嘴里还嚼着草叶的小驼鹿:“???”
不是,就这么走了?
这,还养吗?
不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