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赶紧让萧骋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看你都出现幻觉了,不就是失个恋嘛,哥给你介绍几个大美女,寂寞了就约出来玩玩解闷,少天天抱着你那什么棉花娃娃。】
说着,他推来几个美女的wx,先不管这些东拼西凑的女人配不配得上他哥们。
结束一段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开始新的。
陈肆不信他说的。
齐宿无视那些花里胡哨的美女头像,直勾勾看向身旁的薛知恩,褐眸痴痴地黏在她身上。
“薛知恩你是幻觉吗?”
薛知恩冷冷回视他:“你觉得呢?”
齐宿不知道。
其实到现在他还没有多少实质的感觉,因为实在太梦幻了,痴心妄念的偶像此时就在身边,那是多少粉丝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何德何能?
齐宿长指小心地勾住她的裙角,只有一点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安了些心,单手回消息。
ZN:【那不是我的幻觉,她就在我身边。】
陈肆:【……】
陈肆:【我想我该给萧骋打个电话了,等我回国就去看你。】
ZN:【不信就算了,纹身的事我问别人。】
陈肆:【现在纹身不是重点,你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真不知道萧骋是怎么监护你的,他早该给你联系心理医生。】
ZN:【我说了,她不是幻觉。】
陈肆:【……】
陈肆:【齐宿,你有办法证明那不是幻觉吗?】
两人一来一回在聊天界面上争执起来。
薛知恩看着他们无聊的争论、齐宿略显苍白的解释,眉心慢慢蹙起。
陈肆:【追星也要有个限度,以前我是懒得说你,一直沉浸在幻想里对你这傻子究竟有什么好处?】
陈肆:【睁开眼睛看看现实吧,齐宿,你的薛知恩结婚了,人家过得好的很,大家都在往前看,只有你一个人还窝在家里伤春悲秋!】
陈肆:【你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喜欢她那么多年,可她就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齐宿,就连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可怜。】
陈肆嘴毒,字字像刀一样尖锐。
不过,齐宿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软弱的痴恋行为抨击。
毕竟从大学开始这人就怂恿他勇敢出击接近偶像,但他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让陈肆很是鄙夷。
只是,他被挤兑可以不管,但前面说薛知恩过的好让齐宿有些不舒服,刚想打字反驳——
“给我。”
手机被一把被夺走了。
没等齐宿反应过来,纤白的手蛮横搂住他的脖颈,他的脑袋被大力摁到她柔软的侧脸上紧密相贴着,冷淡的女声随之响起。
“看镜头。”
‘咔擦——’
快门声与闪光灯一同出现。
齐宿的眼睛被白光晃了一下,等他缓过神,手机已经被丢了回来。
垂眼一看。
——他们俩人亲密的合照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对话框里。
齐宿的瞳孔骤然放大,无法言喻的震惊目光射向她,嘴巴里惊得能放下一颗鸭蛋。
“这、这……”
薛知恩瞥他,冷漠道:“你不是想炫耀吗?”
这才够格炫耀吧。
齐宿:“……”
“我靠!”
刚坐上改装越野的陈肆在看清照片的一瞬间爆出一句粗口,两指快速放大图片,确认这个跟素来不近女色的齐大艺术家脸贴脸的女生是……
薛知恩???!
就在这时,那边立即撤回了照片。
陈肆眨了眨眼。
假的吧?
陈肆:【你不会p图来诓我吧?】
对面没回这条消息,虽然只看了不到一分钟,但顶尖设计院校毕业的陈肆很清楚那张照片没有ps的痕迹。
他胡乱揉了把红发,心烦地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
薛知恩怎么会跟齐宿在一起?
她不是……
陈肆踢了一脚前座:“魏二,你表哥跟你表嫂什么时候办婚礼?”
满身朋克铆钉元素的魏延扫向后视镜:“怎么,你想去参加婚礼?我给你留张请柬?”
“别卖关子。”陈肆又给了他一脚。
魏延单手转着方向盘,也要了根烟叼着掏打火机:“不知道啊,听说还在闹矛盾。”
“闹矛盾?”
魏延:“估计就是情侣之间闹小脾气罢了,不是大事,最晚应该明年就能办婚礼吧,到时候我一定给你留张请柬。”
陈肆转着打火机思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表嫂是……”
“薛知恩啊,”魏延叼着烟笑,“你也想要签名?这次摇滚演出顺利的话我帮你问问。”
他们几个朋友组了个小乐队,最近在巴黎有演出,陈肆跟他就是早年玩乐队认识的,今儿被他从纹身工作室抓来顶包鼓手。
“对了,”魏延吸了口烟,降下车窗问,“你刚才喊那么大声看见什么了?吓我一跳。”
陈肆笑:“看到好东西了。”
魏延也没放心上,记起旁的:“听说你有个朋友是我表嫂的忠实粉丝对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的请柬我也能包圆。”
陈肆没再接话了。
这婚礼请柬,能不能有机会印出来还两说。
……
照片发出去没两分钟就被齐宿脸红心跳地撤回了。
他跟薛知恩的合照才不要给别人看。
齐宿自己左看右看那张照片,昏暗的灯光里,他们紧贴着,闪光灯照亮她的脸,也照亮了她沉冷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的样子。
好像他们真的亲密无间,真的像一对……
情侣。
砰砰砰——
齐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震耳欲聋的。
他颤声问:“知恩,这张照片真的可以给我吗?”
薛知恩看都不看他,丢过来一句:“随便。”
啊——
得到肯定答案,齐宿的心要跳死了。
他将手机捧着放在心口,表情幸福到要飞升了。
薛知恩一惊:“喂,你怎么不喘气了?”
齐宿一脸安详,死而无憾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从他身体里微笑着飘出来了。
“喂!”薛知恩忙掐他人中。
把差点幸福死的齐宿从死亡边缘又拽了回来。
他活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知恩,我感觉自己好幸福~”
薛知恩:“……你个神经病。”
不过一张破合照,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天际微微亮的时候,薛知恩感觉肩头沉了沉,她的身子瞬间僵住,偏眸,本来还在喜滋滋欣赏合照的蠢男人,抵不住困乏歪头虚虚枕在她肩上。
离得近,才能看清他眼睑下淡淡的乌青,也是该困了。
前三天为了照顾薛知恩他几乎没怎么睡,全凭一口热情气撑这么多天,也是不容易。
薛知恩本不想管他,可那温热的呼吸绕着她脖子湿黏地缠上来。
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这男人就跟长了定位一样追着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