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喻之挣脱纷乱的思绪,道:“我无事。”
这时,何夫人忽然带着一众丫鬟小厮来到了厅中,指着何渊道:“将少爷绑了,打上三十板子,带回他的房中。”
“姨母……”还没等何渊反应过来,便又被堵住了嘴,绑成粽子,拖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懂她想干什么。
待下人将何渊带走后,何夫人一脸和蔼地来到许诗婉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道:“婉儿,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渊儿的不是,我必会重重地责罚他,给你一个交代。”
许诗婉微微蹙眉,心道这对母女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
“何夫人,令爱的嫌疑现在尚未解除,您急忙发落何渊,是否想包庇她。”秦离在一旁开口。
何夫人干笑一声,耐心解释:“这个外甥,我是最了解不过的,平日素爱寻花问柳,且满口谎言,他的话是断断信不得的,必定是他想做坏事,才威胁珞珠身边的丫鬟。
且那丫鬟已经用死证明珞珠的清白了,诸位还不相信珞珠无辜吗?”
如今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何珞珠所为,根本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许景桓退而求其次道:“若真是何渊策划的这件事,何夫人对他的惩罚也过于轻了吧?”
何夫人回答:“你姐姐到底没有切切实实地受到伤害,所以对渊儿的惩罚不宜过重,而且这种不光彩的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对你姐姐无益。”
接着她又对许诗婉道:“婉儿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因为你的事情,我们府中已经搭上了一个丫鬟,你不可能还想要渊儿的命吧。过强则折,女孩子家性子还是柔一些比较好。”
许诗婉心想:真是厉害,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我这个受害人的不是了。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目光中也有一丝冷意,开口道:“先前我还纳闷何珞珠同她的丫鬟颠倒是非的能力是从何处学来的,如今看到夫人,我便明白了。
想来这种能力,是从您府中一脉相承下来的,否则怎会将之练得炉火纯青,令旁人望尘莫及呢?”
“扑哧。”秦离没忍住笑了出来。
在场的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何夫人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
“许诗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母亲。”何珞珠气急败坏地道。
许诗婉看向她,道:“你母亲先说我的,方才对于秦公子和景桓的质问,何夫人都是好声好气地回答,反倒对我一个还未开口说什么的人阴阳怪气的,这不是针对我是什么?
怎么,看我平日里一副安静好说话的样子便觉得我好欺负吗?”
何珞珠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众人都觉得许诗婉说的不错。
“你……你好生无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顶撞我?”何夫人面带怒气地问。
许诗婉嘲讽道:“夫人是自知理亏,所以只能以辈分来压制我了吗?”
“你……”何夫人被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已是有些站不稳。
“夫人身体不适,就不要急着出来主持公道了,赶紧去歇着吧,贵府家风甚严,婉儿高攀不起,这便先走了。”
许诗婉说完便冲何夫人浅浅行了一礼,离开了。
“姐姐,等等我。”许景桓也向何夫人行了一礼,然后去追许诗婉。
走到府外的时候,许诗婉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将玉佩递给许景桓,道:“景桓,帮我一件事,将这枚玉佩还给秦公子,我先上马车。”
许景桓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和秦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我俩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
“哦,这样,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把这玉佩给他。”
“因为我讨厌他,不愿和他打交道,你照做就是。”
“好吧。”
秦离没过一会儿也出了府,发现许景桓朝自己走来,有些疑惑。
“秦公子,姐姐让我把这枚玉佩给你。”他双手捧着玉佩,递到秦离的面前。
秦离扬了扬眉,瞥了眼停在远处的将军府的马车,并没有接过玉佩,而是轻轻一笑,道:“景桓,告诉你姐姐,不要的话,让她自己还给我,不要假手他人。”
“这……”许景桓一时有些为难。
秦离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便也上了马车。
许景桓站在原地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徐喻之也从府中出来了。
“景桓,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不冷吗?”徐喻之好奇地问。
看到他,许景桓忙收起手中的玉佩,行了一礼,道:“老师。”
徐喻之瞥见了那枚玉佩,问:“这枚玉佩不是秦公子送给你姐姐的吗?怎么在你这里?”
“姐姐让我将它还给秦公子,可是秦公子不收。”
“哦?你姐姐为什么想把玉佩还回去?”
许景桓觉得这事也没必要瞒着老师,便坦诚道:“姐姐说他讨厌秦公子,不愿意和他相处。”
听了这话,徐喻之内心快要熄灭的小火苗又重新肆虐起来,脸上也不禁带了些喜色。
许景桓注意到了他神色的变化,问:“老师,你……很高兴?”
徐喻之点点头,接着问:“景桓,你觉得我做你姐夫怎么样?”
“啊?”许景桓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和嘴巴都睁得老大。
“没什么,来日方长,你等着便是了。”徐喻之拍拍许景桓的肩头,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徒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今天又是秦公子又是徐公子的,都这么明白地说喜欢姐姐,他不禁有些佩服姐姐,能得到两位这么优秀的男子的倾心。
可是转念一想,自家姐姐的确很优秀,他们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姐姐以后有的苦恼了,这两个人,一文一武,难分伯仲,恐怕很难选出一个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反正不是自己选,自己操什么心。
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许景桓也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