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刚刚叮嘱完,孔管教拿着一包特厚的医用防毒口罩,与钱管教前后脚的跑了回来。
原来,在钱管教出去拿生石灰,他也跟了出去,在办公室找到一包还未开封新的医用口罩。
孔管教将口罩分发给在场的几人,仅江柔不能分心,没有戴。
所有人戴口罩,大领导没有出会议室,反而走上前朝地上看了一眼那些乌青血块。
然后甩甩手,向钱管教示意,让他撒上生石灰。
随着一把生石灰撒下,奇怪的一幕落入每人眼里。
生石灰沾上血液,最多被浸湿凝结成块,但落到那几个乌青血块上,立即升起滋滋作响的黑烟,焦臭难闻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
戴着厚厚的口罩也能闻见,只是没那么浓烈。
随着撒下的生石灰增多,乌青血块逐渐成为焦碳状萎缩成一团。
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时,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焦黑蜷缩的血块,出乎意料地突然平铺展开。
似有一个不甘魂消的生命体,不断地在生石灰的粉尘下,变换着各种形状,挣扎着,痛苦着,嘶吼,叫嚣。
别说孔钱两位管教,大领导与庄世庄衡三人,同样没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
几人倒抽一口凉气,只感后背“嗖嗖”冒冷风。
江柔没空去看那令人恶心的东西,施针还未结束,但并不妨碍那声音,那难闻气味,钻入她鼻腔及耳朵里。
也幸亏她算是见过“世面”,不惧这些污秽,不然非得中断施针,跑去外面大吐特吐一番不可。
庄臻自从吐出那些乌青血块后,由施针引起的麻肿痛三感,便不是那么强烈了,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体内也不再作妖,受伤以来造成的气血淤堵,也开始渐渐通畅。
他闭着双目,开始运用行气诀,引导体内气息沿经脉游走,精神与意识逐渐忽略后背上针扎的不适,进入忘我的冥想之中。
庄衡几人也留意到,乌青血块被吐出来后,庄臻后背上的乌青掌印,颜色在慢慢减淡。
在江柔的针法,游走到乌青掌印的中指指尖位置时,掌心区域已消失,恢复皮肤本身的肉色。
乌青掌印的所有手指已施针完成,江柔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改成平时常见的针灸手法,绕着庄臻心脏周围的几大要穴施针。
待所有施针结束,乌青掌印早已全部消失,庄臻光洁的后背,似刚才印在上面的那只乌青掌印,只是众人看到的幻觉。
庄臻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许些隐而未现的血气。
庄世庄衡将他后背上的衣服轻轻放下,又给他披上孔管教抱来得两件军用大衣。
大家这才蹑手蹑脚退出会议室,等庄臻独自休息。
江柔随着警察回了监房,她也耗尽了所有力气,右手的手腕又酸又痛似要断了般,都不属于自己。
分发的晚餐,一口也没碰,爬上自己的铺位,倒头便睡。
庄臻醒来,睁开双眼,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体内已无淤塞症状,会议室里只有他自己一人,地上的血迹也已清扫干净。
弯下腰,伸手揉揉久未活动的双腿,起身离开轮椅,扶着会议桌走了几步,适应后便甩手走向会议门口。
庄世坐在靠墙的排椅上,抽着烟打发时间,他之前还一直留意着会议室里的动静,担心庄臻会出什么意外,后来渐渐地也放松了警惕,抽着烟走起神来。
直到庄臻出了会议室,迈步走向他,才猛然惊觉:“哥,你咋自己走出来了?”
几步之遥的办公室里,闲聊的几人一听见问话声立即奔出来。
全都错愕地看着庄臻,连过道尽头的值班警卫,也忍不住讶异转头看来,心中好奇。
之前还坐在轮椅上,要死不活的人,现在却似正常人般,自己走到过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