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尔德!你知道我为什么呵斥你吗?你弹错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失误吗?!作为一名真正的淑女,怎么连最基础的弹对琴键都做不好?!″
卡尔严厉的教训伊索尔德,伊索尔德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抚摸着琴键,身上的邪气愈发严重。
许白年看在眼里,眉头皱的愈发严重,觉得不应该不做些什么,可凭借自己的魂体又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熟悉的无力感,我亲爱的弟弟啊,到底有什么方法才能打破现有的一切呢?
许黑沉沉的眸子中透着幽寂,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一般往下坠,可真要说些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我应该杀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明白真正的极乐世界是如何的,让弟弟能够看见我为他所做的一切。
可……我答应过这个女孩儿了,在没经过她的允许之前不可以随意伤人,而且仅凭我这魂体,也确实做不到什么,也只能尽量与这女孩达成共识了。
\"好吧,看你这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你这些本就是错的,我作为老师,我有职责手把手教你弹钢琴,也不指望你盼着我好了!那得到猴年马月。\"
卡尔有些无奈的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伊索尔德,伊索尔德表情有些森然,但只是沉默着将头对准钢琴键
是待宰的羔羊,还是被视作蝼蚁?
那双肥胖油腻的手如同吐着杏子的毒舌缓缓伸向伊索尔德,当碰到伊索尔德的肌肤的时刻,卡尔微笑的嘴角越咧越大,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着实使人怒火中烧。
碰!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惊醒了沉溺在色梦中的卡尔,卡尔有些惊慌的转头望去,看着不菲的花瓶碎块静静的躺在地上,瞬间被吓得七魂六魄都蹦出来了。
\"啊!它怎么会突然碎掉?!\"
卡尔撑着肥胖的身躯,灵巧的跑到花瓶旁打探情况。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刚好来巡视的母亲,伊索尔德的母亲推门而入,皱眉盯着卡尔,颇有些不悦,转头盯着伊索尔德,眼中带着试探。
\"母亲,卡尔先生在听我弹奏钢琴时,我不小心弄了些声响出来,这大概是犯了大忌,他一下子便把花瓶打碎在地,说我天生不是当才女的料……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请母亲责罚。″
\"伊索尔德″表情彷徨又紧张,有些拘谨的朝着母亲规范的行礼
\"这实在是作为一名贵族小姐的大错,卡尔先生是个顶好的人,若不是卡尔先生`手把手'的教学,我也无法取得维也纳之星的好成绩……若不是卡尔先生的教导,我更无法将我的美妙的歌喉唱给更多人听,卡尔先生真的好极了,是那么的慈爱,又是那么的严肃,只求母亲您对他的宽恕″
\"伊索尔德\"腰越弯越低,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伊索尔德″眼睛是深蓝色的
卡尔表情有些惊恐,但还是坐怀不乱的站起身,笨拙的向眼前表情有些愠怒的女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迪塔斯多夫女士,真的很抱歉将这等美妙的艺术品打碎,但还请我澄清一下,我刚刚只是在教这个孩子弹钢琴罢了,肉体上的接触并不能动摇我对老师这份职业的推崇,我更不可能去玷污我的职业!\"
伊索尔德逐渐变得无力
\"尊敬的母亲,钢琴本身是多美妙的艺术,而这般瑕疵只会使钢琴的躯体腐烂生锈,而且母亲你是明白的,病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扩散,而伤口则会永远留在人的心中……″
\"伊索尔德″愣是滴下了一滴眼泪,神情又特别忧伤。
\"可真正的维也纳之星是没有瑕疵的,完美的艺术从不是从态度上就败下阵的人能够雕刻出来的!尽管卡尔先生是那样好的人,但迪塔斯多夫家族需要的从来都是完美的艺术,而不是有瑕疵的!\"
一番话下来,伊索尔德泫然欲泣,眼泪半落不落的挂在睫毛上,既不会让眼泪落下也能使眼睛保持湿润。
伊索尔德的伊文洁琳听着这话眉头越皱越紧,眼睛愣是没瞥卡尔一眼,只是死死的盯着伊索尔德,周围的黑雾朝着伊文洁琳靠拢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们已然被困在牢笼中,结局是改变不了的,而性格的转变也从不是扔走一个卡尔便能改变的,走了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四个,第五个……″
\"作为维也纳之星,你总有义务与责任去救赎他人,而不是一味的哭泣。″
披着伊索尔德皮套的许白年眉头一皱,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脑回路不是很理解。
自家女儿哭了,然后突然就跳到了社会问题上,这脑回路速度,怕不是吃了6个核弹吧,弟弟呀,你看到了吗?世界之大什么鸟都能装得下。″
说着说着,这个女人一下子昏厥过去,伴随着还有剧烈的抽搐,给许白年整蒙了,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邪气一下子溃散开来了,甚至形成了一道冲击波,许白年差点被连带着一起挤出去。
这女人身上积累着太多的怨魂,难不成这是从地府下来的女娲投胎?没带着记忆,带着一群胎转世了?不然一个躯壳内真的会塞下三四个魂体,这样玩精神不混乱那也得爆炸了。
一声尖叫传来,许白年皱眉操控着伊索尔德皮套从母亲的脚下把高跟鞋夺走,飞奔到卡尔面前准备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先昏个几分钟(反正只是昏迷又没造成什么真正的物理伤害,肯定不在伊索尔德说的伤害范围内!)
可凑近一看,卡尔早已陷入昏迷,也许是那冲击波的威力不只能伤到游魂罢,不过这也倒是帮自己省了一番力气。
许白年看着冲出伊文洁琳身体的鬼魂鲁莽的撞向四周的场景,下意识的冲到伊索尔德面前,充满警告意味的盯着想要冲向伊索尔德的鬼魂,身边金尘环绕着伊索尔德,普通鬼似乎不敢随意靠近了。
可这般下来许白年倒是愣住了。
咦,我为什么要挡到这个人面前,我应该掐死她才对呀,她的生活如此苦楚,只有上天才能为她寻得真正的解脱。
可他分明感受到,在他有这种想法时,一个藏在心底的灵魂在颤抖着,在劝阻着,在愤怒着……似乎是在无声的呐喊着
\"爱永远不是暴力!暴力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爱……″
许??沉吟片刻,金尘化作一把锤头,将一些尖叫的鬼魂锤的不敢吱一声。
反正这种黑漆漆的恶鬼一看就是那种死前害人,死后更是没道德,上不了天下不了地的鬼村之霸,锤一轮了也算是积阴德。\"
哀嚎声响彻整个钢琴房,伊索尔德眼球一颤动,许白年明显也察觉到了,忽的想起自己和伊索尔德还有个约定,赶忙从伊索尔的身体中剥离出来跑进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