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澜一听,吓的两腿发软,急忙作揖说道:
“长澜天资愚钝,怎么敢和剑尊相提并论,黄太师伯不要取笑长澜了。”
黄潮听了,反而更加认真地说道:
“有何不可,道之于心,天赋只不过是助力罢了”。
“老夫阅人无数,不会看错。只是你虽有福缘在身,但命运坎坷,所涉因果之多之大,也是事实”。
“你的路……不好走啊。”
这类的话,不只一个人和云长澜说过,而云长澜心里也很明白。
从流云峰下山试炼开始到如今,自己的经历确实如此。
不过黄潮又说道:“人生百年,不过大梦一场。源于道亦归于道,你行的是自己的道,而非别人所说之道”。
“只要你守得一丝清灵,即可不破道心。”
云长澜听了,心有所悟,不住的点头。
这时候谭风安接过话来,对云长澜说道:
“你黄太师伯此来不会久留,他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可趁现在向你黄太师伯请教。”
云长澜一听,很是奇怪地问道:“黄太师伯怎么这就要走?”
“嗯,”黄潮说道:
“我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待在这剑阁之中反而沉闷,不利于我修身”。
“今日游历到临福镇,看到剑阁四脉,心有所动,这才上来看看,也是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所以这才见见上来见见故人”。
“既然你太师父提及,我倒想起当日你我初见之时问的那个问题,今日就解你所惑吧。”
黄潮说完,右手伸出,凌空一指,十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从黄潮的指尖闪现,飞入云长澜的脑海中。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这……”云长澜心里默默念了几遍,只觉得这十三个字寓意深厚,内藏玄妙。
他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脑子快速地旋转着,但是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且行且悟,不可操之过急。”
黄潮又提醒了云长澜一句,云长澜这才收住心神。谭风安看到之后,隐隐一笑。
“长澜谢过太师伯教诲。若太师伯允许,长澜还有一事请教。”
云长澜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旧竹板,拿给黄潮。
黄潮接过,只扫了一眼上面的字,便看着云长澜,眉头紧锁。
谭风安知道这块竹板的来历,当时云长澜分别将这竹板给温渊四人和自己都看过,后来自己又拿着这块竹板给其他三位长老一一看过,都没有参透这竹板中八句话的意思。
“你想将双生剑灵的灵魄一分为二,从而让它们双灵双体?”
云长澜听了一喜,他从来没有和黄潮说过自己的想法,但黄潮只看了这竹板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个解开这个心结应该是有办法了。
“还请黄太师伯不吝赐教。”
黄潮和谭风安对看了一眼,缓缓说道:
“双生剑灵乃是天地造化,一体双灵,互为相生,又互相斥”。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源于早年间曾阅读过一本古卷的其中一篇,从中悟到了其中铸剑之妙,才有所得。”
云长澜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熄灭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弃,马上又问道:
“请问太师伯,不知长澜可否向您借阅这本古卷?”
“呵呵,这古卷并非在我身上,若非因果机缘,可遇而不可求。”
黄潮笑笑,接着说道:“但传说凌霄祖师曾有缘一阅,并借此开山立派,才有了如今的凌霄剑阁”。
“但是造化之力以此相传,毕竟有违天道,所以如今也只留了其中九牛一毛”。
“但以此为本,也足以让凌霄剑阁傲视诸界了。”
说完,黄潮背诵了一段文字。
“得其灵魄并与之心息相通,则可签订灵契,得器灵庇护,是为剑灵。”
“《玄黄古卷》?”云长澜瞬间明白。
“这《玄黄古卷》乃是纪录诸界万物因果的造化之书,世人只闻其名,从未见其形”。
“自古至今有缘得见一二,都已是修为窥及天道大能,自己又怎么可以如此不自量力。
“但你也无需气馁,这竹板上的文字,我或许可以分析一二,想来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黄潮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大殿之门瞬间被一阵风吹得关闭。
只见他双手捏起道指,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几个云长澜从来没有见过的灵体幻象在空中出现。
“这是?”云长澜看着在空中不停晃动,闪着各色光芒的灵体幻象,一脸茫然。
黄潮看到云长澜的茫然,于是一个个指着空中的灵体幻象解释道:
“星辰满天镜中撒,指的是星辰镜;”
“颗颗落化指间沙,指的是天河砂;”
“一挥一抹书今世,指的是夺灵笔;”
“一寸一尺涂卷画,指的是怨血卷;”
“望乡泪落忆年华,指的是望乡泪;”
“奈何手接孟婆茶,指的是孟婆汤;”
“石畔三生断青丝,指的是三生石。”
“怨血卷?夺灵笔?这不就是端木家和苏家的血咒中用到的两样魔器?”
云长澜吃了一惊。“但是最后一句:彼岸才寻双生花又怎么解释呢?”
黄潮又思索了一会,有些犹豫地说:
“彼岸才寻双生花,这一句似乎在说彼岸花,又似乎在说双生花。”
“请问太师伯,彼岸花是什么,双生花又是什么?”云长澜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鬼界的某一处,据说连同着生和死的地方,有一种花,花开叶落一千年,叶落花开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传说中是天地间的第一对双生灵体,花妖曼殊,叶妖沙华。”
“而双生花一株并蒂,双花同开。两朵花在一根花茎上相生相杀,相爱相恨,直至枯萎”。
“任何一朵若想要存活,就必须不断吸收另一朵的灵魄,否则两朵花都会落败,但最后的结果,只换得其中一朵盛开一日,最终也是落得死亡。”
“……”云长澜沉默了。
“师兄的意思是说,双生剑灵的分灵之术,和这些东西有关?”
“应是如此。”黄潮挥手抹去了那空中的幻象。
谭风安略微想了想,对黄潮拱手道:
“我刚才听闻师兄解释,颇有所感,所谓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人有三魂七魄,胎光延生,爽灵益禄,幽精绝死,此为归天三魂;而吞贼、尸狗、除秽、臭肺、雀阴、非毒、伏矢乃是归地七魄。
人死之后,七魄先散,三魂才离。而器灵不同与人,并无三魂七魄,所以并无生老病死,七情六欲”。
“听闻师兄刚才解释,再结合那竹板所写,感觉字句不离一个情字,莫非分灵之术与这情字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