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姜云音和洪正德并没有能马上出府去排查当日在贺宜山寿宴上假扮各门各派弟子的可疑人,因为画像有限,并不够分。
贺越泽听慕容宏的命令,招来全阳城的画师,来临摹姜云音上午画的肖像。
是以,姜云音略作思索后,主动提议帮忙作画。
洪正德和慕容晴都是自觉地跟着姜云音的,慕容晴跃跃欲试的坐下,拿了纸笔来临摹,洪正德则接过了研墨的活。
转眼便是一个半时辰,眼看着过了申时,桌面上已经累积了不少的画像,姜云音放下了狼毫,伸手去将最先画好,笔墨已干的画像交叠整理好。
她起身冲其余还在忙碌的画师道:“诸位辛苦,我先去将这些画像分发下去。”
原本计划着拿着画像出府排查,再“偶遇”灵剑派的大弟子,顺势交谈一番的,后来觉得去分发画像更自然合理。
她这话看似是说给忙碌的画师们听的,实际上是说给在这附近候着的贺家人听的。
说完后,姜云音拿着厚厚一叠画像,和慕容晴、洪正德打算出贺府。
刚走到前院,有贺家家仆快步迎上来:“诸位留步!”
三人驻足,神态不一的看向来人。
慕容晴环臂警惕,洪正德蹙眉,姜云音淡然,似在意料之中。
家仆询问道:“三位是要去给各门派的人分发画像?”
三人颔首。
家仆道明来意:“我家少城主令我协助三位一同去分发……”
洪正德不耐打断:“分发个画像有甚需要协助的?”
这分明是借着协助之名,来跟踪他们吧。
那贺越泽在心虚害怕什么?
家仆有备而来,早有了说辞,回道:“三位初来阳城,对城内布局肯定不熟悉,也不清楚各门各派都住在哪,分发起来想必费劲,由我为三位引路,这些画像便能早日分发到大家手里,早日开展排查的计划。”
洪正德正要拒绝,姜云音拦住,欣然接受了:“有理,劳烦你带路了。”
洪正德不理解,姜云音只是摇了摇头。
贺越泽要派人来跟着他们,越发说明他是有顾忌担忧的,他们若是推拒,贺越泽会认为他们不够“坦荡”,搞不好会将他们盯得更紧。
况且,让贺家人带路,更能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家仆领着三人出了府门,边走边道:“我家城主、少城主、少城主夫人出入都鲜少坐马车,是以家中没备马车,家中马匹也都外出寻找踪迹的人手骑走了,只能劳烦三位同我步行了。”
姜云音了然,这番举动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他们想掩盖什么?
要给那些假扮门派弟子的人时间,让他们能顺利离开阳城,还是不想让他们快速见到留守城中的各门派弟子?
慕容晴却很轻易的戳破了家仆制造的“困局”,她抬手指了指停在贺家门口的豪华马车,道:“不用你贺家备马车,我们坐那个就成。”
那是慕容宏来阳城坐的马车。
家仆扫了一眼,一脸为难道:“那可是太子殿下的马车,三位不能坐吧?”
换做是姜云音和洪正德自然是不会坐的,他们也是吃准姜云音他们不敢随意在慕容宏不在的情况下,坐上他的马车。
可惜,贺家人不知道这三人中,有一人亦是皇亲国戚。
慕容晴可不会不好意思坐慕容宏的车马。
她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一手拉着姜云音一手拉着洪正德径直朝马车走去。
“那不好吧?不用请示太子殿下吗?万一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怪罪下来由我担着,落不到你头上。”慕容晴侧眸扫他,冷着一张脸,不容拒绝。
慕容晴本就不是可爱温婉那类型的长相,此刻脸一沉,莫名透着些威严。
家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推拒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而慕容晴拉着姜云音和洪正德驾轻就熟地上了马车后,指了指车夫的位置,吩咐家仆:“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