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云秀出了宫,便对苏大道,“我们去东市看看。”
小侍们都在谈论着东市的灯会,云秀也有些好奇。
中秋这夜,阴雨看不到圆月,但东市的灯火璀璨如昼。
马车停在了东市口,云秀独自漫步在热闹的市集之中。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上,钟奕,他和一个陌生女子并肩而行,钟奕脸上轻松的笑意,刺痛了云秀的心。
云秀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月兔灯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驻足于人群边缘,钟奕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那双明亮的眼眸在看到云秀的一刹那,闪过一丝讶然。
他快步走来朝她走来,云秀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钟奕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尤为真切。
“怎么,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没有。”
离了个林子辰,又来一个女人。钟家姐妹她见过,这个女人根本不是钟家的。这个招蜂引蝶的绿茶,以后把他锁在自己身边。
钟奕高束头发藏于帽中,穿着裤装和苍蓝色长袍。他穿长袍,多了些英气。
他在她面前的柔弱,根本全都是装出来的!
云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带他走回东市口。一上了马车,云秀把钟奕双手按在了车壁上。
钟奕目光灼灼,认真地看着她,“殿下……”
云秀贴近他,问,“那个女人是谁?”
钟奕婉转求她,“殿下,放开我好不好。”
他的胸前怎么软软的,云秀径直一掏,好家伙塞了两团布。
他这男扮女装,还挺讲究细节。
钟奕怕她误会,“她是林家林子函,我在兵器司的同僚。”
云秀这才撤了手。好吧,同僚而已。
云秀气消了些,问,“你在兵器司过得可好?”
“很好。”钟奕回道。
云秀抱住他的肩膀,道,“陛下给我赐婚钟齐,你若愿意,可作为平夫一起出嫁。”她顿了顿,“你若不愿意,那我们就这样分开,以后我绝不纠缠你。”
钟奕软声道,“殿下,求你给我点时间,等我造出了弩机,我就回大皇女府。”
云秀笑了笑,“你在骗我,陛下是不会让你回来的。”
钟奕道,“等我造出弩机,就求陛下恩典,我随钟齐嫁给殿下。”
云秀冷哼,“林子辰信了你,结果你到了我身边。我若信了你,你又该到谁身边去了?是那个林子函,还是女皇陛下?”
钟奕眼神也冷漠了起来,挣开她,“这十多天,殿下从未找过我。殿下根本不在意,又何必问这些?”
云秀抱紧他,道,“我在意,你是我的,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云秀她再犹豫拖延,钟奕他只会被什么林子函,林子辰的,还有母皇捷足先登。
她可不允许。
云秀身体的冲动大于理智,解开钟奕的腰带,钟奕的脸瞬间红透,“唔……”
系统喜提小黑屋,系统终于体验一次小黑屋了,为开窍的寡王宿主痛哭流涕。
寡王变醋王,是真的始料未及。
前几天,宿主还说不会原谅钟奕,不去找他,就这么相忘于江湖。结果一见到正主儿,就下半身思考。
马车止不住地晃动。
钟奕拧着眉闭着眼,抖得不成样子,一滴滴热汗,从两鬓滑落。
云秀用玉兰手帕擦掉污迹,抱着他,抚着他的背,问,“你不想留在后宅,是想要去做官,是也不是?”
钟奕道,“是。”
云秀道,“你嫁给我,还是可以继续做官。”
钟奕摇了摇头,道,“不行,云国律规定,男子出嫁后必须主内,执掌家事,服侍妻主。”他顿了顿,“我如今,还是借着钟鸢的身份进的兵器司。”
云秀沉默了一瞬,“那我们这样偷情,算个什么事?”
钟奕闭了闭眼,“殿下还是放我走吧。”
为何他动不动就要走?
云秀深吸一口气,“我只问一次,你说心悦于我,是真话假话?”
钟奕道,“假话。”
云秀气上了头,捆住了钟奕的手,“假话?”
云秀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他的话,就得反着听,不然非得把自己气死。
云秀跨坐在他腰间,钟奕终于被她治服帖了,云秀爱极了钟奕拧着秀眉的模样。
还得是小黑屋,才治得了他。
云秀对苏大道,“苏大,我们回府。”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整理好了凌乱的衣服,云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钟奕的发丝,他贴在自己身上,倒是有几分依赖。
钟奕终于垂眉柔顺,手指绕着她的发丝,问,“殿下为何不曾来找我?”
“你如今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云秀把羊皮残图泄露的事和他说了,接着道,“我会安排三个侍卫暗中保护你。”
云秀想了想,“别再乱跑,特别是这种人扎堆的节日,鱼龙混杂,我不想你出事。”
钟奕点了点头。
马车抵达府邸,云秀抱着钟奕下马车,回到书房,云秀拿出来一把信物,道,“这些是你卖掉的铺子,买回来了。”
钟奕疑惑,“殿下哪来的钱?”
“上次我办好了差事,陛下给了赏赐。”
钟奕靠进了云秀怀里,有些感动,柔声说,“谢殿下……”
云秀亲了亲他的脸,“你要谢我,就早点回到我身边。”
李管家在书房敲门,问,“殿下,今夜去育碧院么?”
云秀的脸瞬间僵住了。
钟奕这才发现,钟秀院的寝房,已经落了锁。
“育碧院?”钟奕问。
“没什么,就是个听曲喝酒的地方。”
钟奕是懂激将法的,问,“殿下不敢带我去看么?心虚?”
“有什么不能看的。”云秀道,说完拉着他朝外走去。
二人来到育碧院,满院桂花酒飘香。
伶人奏乐,小侍们跳舞唱歌,一片欢声笑语。
钟奕一脸无语地看着喝得满脸通红的三皇女,问,“三殿下也在?”
云秀道,“嗯,这都是三妹带坏我的。我就只喝酒,没干什么,真的。”
只见云季,抱着身边劝酒的绿衣少年,喃喃道,“阿玦……”
绿衣少年疑惑,“阿绝,是谁?殿下的情郎么?”
云季已经喝糊涂了,拉着少年用嘴喂酒。
“这叫没什么?”钟奕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