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们将车停在了这家鱼庄里,他们下了车,走进店里,有店员便殷勤的送来笑容道:“三位,来,请这边坐。请问你们需要吃什么鱼呢?”
“老板,花鲢好多钱一斤喃?”叶琳用标准的渝州话问道。
“哦,花鲢28元,白鲢18元,黔鱼38元,江团48元。”老板瞬间不敢宰客了。
“嗯,逗逮一条五绿斤的花鲢嘛,莫乱称哈。”
“美女,放心,我们勒捏是十几年捏老店老。看倒称鱼,公平河理捏。”
“豆腐是胆水豆腐,还是卤水豆腐喃?”
“美女,我们勒捏是山泉水弄捏石膏豆腐,保证好吃。”
“嗯,那我们去挑鱼嘛。”
于是,他们去挑选一条六斤七两的大花鲢。叶琳看到老板把鱼拿进厨房,她马上推着武丁说道:“哥,快,你快跟着他进去,一定要看着他杀鱼,做鱼,免得他给咱们换死鱼,或是给咱们半条鱼。”
“嘿,妹儿,鬼精鬼精的,看来对于这些事,你门儿清啊!”
二十分钟后,一大锅气腾腾,喷香扑鼻的豆腐烧鱼就端上桌了。此菜色香味俱全,麻辣鲜香,回味无穷。经红薯淀粉浆制过的花鲢鱼肉,嫩滑弹牙,包裹在麻辣汤里面,风味更佳。麻辣味的鱼和清淡味的豆腐搭配更凸显渝州特色。嫩的牙颤,麻的痛快,辣的过瘾,烫的舒服。纵然武丁和郑小凡不爱吃辣,但看见叶琳吃的津津有味,他哥俩索性也加入这段舌头与口腔的麻辣旅程。
“小凡,这味道怎么样啊?”
“嗯,麻辣烫,鲜香嫩。不错。”
“哥,你觉得呢?”
“哼,你们看我的吃相就知道了啊。”
这时,一大盆鱼被他们三人吃的快差不多了,遂打开锅底的天然气,开始加热。因为玻璃柜里面的蔬菜是免费的,所以郑小凡就去选了几样素菜过来,可以煮在汤里待会下饭吃。
此时,正好这家店的老板,在对面教着他徒弟认郫县豆瓣酱,他指着五个小盘子里的郫县豆瓣酱说道:“刚子,这郫县豆瓣酱呢,可是这道豆腐鱼的灵魂所在,是最重要的调料。也是咱巴蜀特色麻辣味型的最初来源。”他们三人听着也特别好奇感兴趣,遂关了火,走到那师徒旁边听着。那位老板看见有人捧场,就说的更起劲了:“像什么回锅肉,麻婆豆腐,东坡肘子,豆瓣鱼,等等这些巴蜀菜肴,最离不开的,就是这味郫县豆瓣调料。”听郑小凡问道:“哦,老板,听你这么一说,本少也有只感兴趣了,请问这五盘豆瓣酱,有什么说法吗?”
“嗯,你们四人看好了啊,我从最左边开始介绍,一年陈,二年陈,三年陈,五年陈,十年陈。”刚子问道:“师傅,你用年份来称呼这些豆瓣酱,想必是以它们的颜色,味道来区分的吧?”
“嗯,不错。你们看,这一年陈的豆瓣酱,颜色最靓,辣椒发酵出水最多,酱体呢也最稀,辛辣气味最浓烈,你们可以用筷子尝尝它的味道。记住这个味型啊。”他们都尝了尝,接着又听老板说道:“两年陈和三年陈的呢,颜色,酱体,气味,滋味,都要依次比年份少的要少一些,但底味和回味却明显浓于年份少的。”又听这位老板继续说道:“而这五年陈和十年陈,无论颜色,酵水,气味,味道,都明显区别于一二三年陈。来,你们尝尝这两种酱。”听叶琳尝后有些作呕的说道:“啊,老板,这五年陈和十年陈,怎么都有股子臭豆腐的糟臭味呢?”
“嗯,姐,这恰恰是此二味酱料精华昂贵之所在啊!”
“凡子,难道这酱是越陈,越臭,越贵?”
即听老板介绍道:“嗯,这位小兄弟说的非常正确,郫县豆瓣是时间的艺术,是岁月的产物,原本普普通通的蚕豆和辣椒,在这场由时间的魔法,来操控的发酵过程中,变得独具一格,变得酱香浓郁,变得回味悠长。发酵时间越长的酱,它的味道呢也越重,价格自然而然也越贵了。”又听刚子说道:“师傅, 那为什么我们北方没有郫县豆瓣呢?”
“嗯,这个问题本少知道,是由于咱云贵川气候潮湿多雨,空气中含有多种有利于发酵菌生长的微生物条件。”
“对,这位小兄弟说的完全正确。来,刚子,现在我们来做个小游戏。你张开嘴巴,闭上眼睛,我喂你点酱,你要准确的说出这个酱是几年的。”看老板用筷子,沾了点一年陈的,喂到刚子口中。听刚子自信满满的马上说道:“嗯,这个味道我最清楚了,这是一年陈。”此时叶琳也来了兴趣,对老板兴奋的说道:“老板老板,也让我来试试。”瞧她张嘴闭眼后,郑小凡给她喂了点两年陈的,她仔细品尝着,并在脑中推理,片刻后听她仍闭着眼说道:“嗯,老板,刚才我虽然没尝过这种味道,但是我觉得这个味吧,比一年陈浓点,比五年十年淡很多,推测是二年三年的,又因刚进嘴时,便尝到了酵水滋味,故而我非常确信这是两年陈的。”大家互相欣慰的笑了。
“嗯,姐,你推理的非常完美。”
“诶,凡子,我们去继续吃吧,我还没吃饱呢。”
“好好,走吧。”
于是,他们又打开火,煮起菜来。看武丁把一块豆腐用小刀切成几块,扔进锅里,听他边扔边唱道:“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我拷,哥,这个抖网音段子,你都会呀?”
“哼,别小瞧你哥啊,这可是你哥,吃得第276次咸菜滚豆腐了。”
“嘿,老大,没看出来呀。锯锯精盐啊。”
“凡子,老子虽然是个魂魄,也是一个有内涵的魂魄,好吧。”
“嗯,哥,怪不得我们刚才一年陈,两年陈的学,敢情是为了这个段子准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