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后,李逍遥称今日要到演武场去校验武功,便叫上林月如一同前往。
二人抵达演武场后,只见太武、真武长老,以及几位蜀山派颇有威望的前辈、师兄已在此等候,李逍遥见状赶忙跑上演武场,对各位同门行礼及对自己来晚而抱歉。
“我等早来不过片刻,适才商讨校验事宜,少侠无需自责!”真武长老说道,“李少侠天资聪慧,又具备侠义精神,以得司徒师弟传得武功,不日在弟子大会上就会收你为司徒师弟的正式弟子,为今后为你量身制定修行方案,故我们且对你的武功修为考验一番,还请全力以赴!”
“好的长老!晚辈已经准备好了!”李逍遥说道。
“太武师侄,便由你来校验吧!”真武长老对太武说道。
“是!师叔!”太武应声过后,纵身跃上高台,身形落地后念起口诀,身后两把银光闪闪的长剑从剑鞘中“噌”的飞至上空,盘旋一圈后落在太武双手中。
李逍遥自知武功不及太武,虽不能胜但也必须使用浑身解数,当他看到姗姗来迟的酒剑仙已然站在台下并向自己点了点头以示鼓励,更是不敢马虎,从背后取下长剑面向太武。
“李少侠,请赐教!”太武说罢,便以双剑催动剑气攻向李逍遥,李逍遥见状不敢大意,全力凝聚真气引至剑身抵挡迎面袭来的剑气,只听“铛”的一声,虽挡住了剑气,却也被震得虎口发麻,身子微微不稳,急忙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刚刚站稳,便见太武舞动双剑再次向自身袭来,于是脚下发力,不断转换身形与太武进行周旋,借助转换方位以卸掉太武的部分力量,从而与其近战了十余招,寻了个破绽退到太武身后,太武从而转身一击,却被李逍遥躲了过去。
李逍遥决定转为主动进攻,便以真气聚成五把气剑,向太武射去,太武挥舞双剑,两把银剑如同两条银龙在周身盘旋,将李逍遥的进攻尽数挡住,随后将那两把长剑向天一指,催动出十七把气剑向李逍遥攻去,李逍遥见状奋力招架,勉强抵挡住气剑的轮番攻势,只见太武双手合至一处,以剑身为基础,将十七把气剑在剑锋所延伸处汇聚处一柄长达三丈的巨型气剑,大喝一声向前劈砍而去。李逍遥感觉强大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般袭来,使出浑身力量在周身形成真气屏障抵抗进攻,就在屏障即将被气剑所攻破时,太武便收了功法,两把银剑收回剑鞘,李逍遥这才得以喘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和真正的修仙者交手。
“不错不错!”真武长老投来赞许的目光,“司徒师弟真是寻了个好苗子!”
“然也!然也!这个年轻人只有御剑的聚气法门和这几式醉仙望月步看来出自我派,其他进阶招式应均是其自身所悟,实在是难得的人才!”一名须发皆白的守字辈长老夸赞道。
“李少侠果然好本事!”太武上前说道,“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倘若入门得师叔点拨,假以时日功力必能超过于我!”
“今日的考验就此结束,待弟子大会后正式收李逍遥为蜀山弟子后,便由司徒师侄亲传其本门武功!”真武长老说完便带其他弟子散去了,林月如这时才跑上台前拍了李逍遥一下,“李大哥,可以啊!”
二人走下擂台去拜见酒剑仙,酒剑仙看似不屑的说道“长老都认可了,我可就坐等收徒弟了!这几天你们就到附近转转吧,东边的岳池风景挺不错的,你们可以去看看!”
李逍遥和林月如来到岳池,只见此地风景极美,东侧屹立的高山挺拔俊秀,山腰处有一喷泉汇聚成池,池水盈满便外涌出来形成瀑布落在山脚下的洼地,便是这‘岳池’的由来,岳池水面上铺着浮桥,浮桥在水中央分成条边岔路,向北通往掌门及众长老的住所,向南则通向山的后方,林月如提议去山后看看,二人绕行至山东南侧,只不远处似乎有一洞口,走近前发现洞口被石块和符咒封死。
这时,一个中年道长御剑而来,告诉二人此地不可靠近,缓缓说道“这岳池景观包含山、泉、水、崖,共十几处,均是极佳的景观,但唯独此洞为禁地,门规如此,还请二位遵守。”
“原来如此,是我二人的不是,还请见谅。”李逍遥抱歉道,“不知道长可否告知,此洞为何变成禁地呢?”
“这本是蜀山往事,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洞口便是当年探查蜀山地脉时的入口,直通里蜀山妖界,昔日我派众多高手葬身于此,故将此洞封闭。具体事情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到经楼查阅。”道长解释后便御剑离去了。
“月如,看来这蜀山的往事尤其丰富,有时间我们不妨到经楼去看一看。”李逍遥建议道。
二人随后登至岳池瀑布顶端来到岳池水源由来之处,游览片刻后便下山向经楼方向走去,经楼就在岳池南方不远处的院落里,守门弟子先前见过二人,知是酒剑仙新带来的两名弟子,便放二人进了门。
经楼内整洁明亮,数十座书架整齐排列在房间两侧,每一座书架靠近中间过道的一侧均标有书籍索引,过道最前方陈设许多桌椅,可供人阅读使用,经楼共上下两层,构造为挑空设计,使整座建筑内看起来十分宽敞。
经楼一层主要收录的书籍有《蜀山仙剑志》、《蜀山轶闻录》及药理、铸造、江湖实事等,二楼则收录蜀山武功、法术以及降妖谱等,由于李逍遥和林月如尚未入门不得借阅,便只能作罢,李逍遥对蜀山往事颇为感兴趣,便寻了几本《蜀山仙剑志》,林月如则对江湖传闻兴致勃勃,在右侧的书架上找到一本记载江南地区江湖轶事的江湖志。
李逍遥这两日从众同门口中得知,后山的锁妖塔为囚禁妖物之所,只有入口没有出口,不过又听到一种说法,多年前曾有人进塔取物后出塔,还有昨日那师姐所说曾有强大的妖怪从塔中逃脱,不禁产生兴趣,便依其年限寻来书籍观看。
这蜀山本为清修之地,派中不乏能人异士,负责编纂派中文献更是文采极佳,李逍遥和林月如在经楼内看书,过去了几个时辰甚至都未能察觉,直到临近晚饭时间,值守弟子换岗时分才惊动二人,李逍遥说天色将晚,蜀山怕是又要降温了,吃过了晚饭赶快回去换一身厚衣服才最为要紧,明日闲暇之时再来看书也不迟。
入夜,李逍遥不知是因早晨的武功测试,还是因下午所读书中的精彩内容,竟没有一丝困意,无法入睡。李逍遥心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去欣赏一番蜀山夜景,便穿好了衣服出了门。
今夜满天星辰格外壮观,李逍遥孤身一人行至醮坛之上,望着星空而若有所思,人在夜晚本就感性,如今的处境却让这感性徒增了几分。不知多久没有过如此沉浸在夜景中了,曾几何时和家乡的小伙伴躺在草地上注视着夜晚的星空,又曾几何时与灵儿在运河船上喝酒赏月,可无奈身边人却来去匆匆。自盛渔村离开,至今不过短短数月,却经历了无数喜怒哀乐,难道说这“悲欢离合”就是“自由”和“成长”的代价么?
李逍遥环顾四方景象,直到看向远处东方的锁妖塔时,心里却莫名颤了一下,仿佛那孤寂的石塔正在呼唤着自己。晚风吹过,李逍遥打了个寒颤,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是尽快回屋休息吧!
次日,林月如见李逍遥精神萎靡,两眼红肿,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李逍遥只是说是昨晚失眠,林月如心想应是迟迟没有灵儿消息所致,也有些黯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早饭过后,二人便打算继续到蜀山东南侧去看书。
刚行至蜀山的仓库及作坊区域,李逍遥和林月如见到迎面走来一名年轻道士,此人长发飘逸,身着淡蓝色道袍一尘不染,两条衣带垂至身前,刺绣有星辰图案,面相清秀却双眼紧闭,手持一根松木制成的拐杖轻轻点地,看样子是一名盲人。李逍遥和林月如赶忙侧身到道路一旁为其让路,想不到那道人主动跟二人说起话来。
“闻二位脚步声,应是一男一女,男子对我派武学有所涉猎,女子虽并未学过本派武功,但步伐轻盈且内劲十足,显然为深谙武林名宿之功法,如我所料不错,二位便是司徒师叔刚刚带回山的少年侠侣吧!”
“哇!道长你这听力未免太强了!”林月如惊叹道,用手在其面前挥了挥,年轻道士笑了笑,说道“呵呵,这位姑娘过奖,在下不过多年失明,其他感官便强于常人罢了。”
三人各自介绍一番,李逍遥得知年轻道士道号为青石,为蜀山玄气长老门下弟子,今日正要到丹房送药,李逍遥和林月如想亲眼见识蜀山炼丹之所,青石便同意带二人一同前往。
走进丹房,只见大厅地面画有太极八卦图案,一座巨大的铜制丹炉赫然立于中央,丹炉表面镌刻铭文极为精致,大厅周边有两座巨大的药架,还陈列了七八个小一些的丹炉,一名小道士正俯身查看着丹炉看火孔内的炉火,身上的道袍被熏得乌黑,而丹房内充斥着呛鼻的味道。
“咳咳!”林月如被气味呛得忍不住捂鼻咳嗽,“这什么味啊!太刺鼻了!”
“林姑娘见笑了,怕是阿青又没盯住火候。”青石解释道,随后走到房间内的药架旁,熟练的将带来的药材放在对应的位置,随后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对炼丹道士说道,“炉火太旺了,我闻这气味应是第二次提炼之时炉膛通风不畅造成,金丹乃真汞真铅炼化而成,其毒甚猛,丹药未成人若误食则有害无益,丹药已成之后服食方可无碍,这浪费了材料事小,若是吃坏了身体事大,师弟还应谨记!”
“青石师兄还是你鼻子灵!”那小道士头也不回的说着,两眼仍是死死盯着丹炉中的火焰,口中喃喃道,“都怪我方才钻研那佛珠太过入迷误了时辰,这才耽误了照看这丹炉。”
“佛珠?什么佛珠?”林月如问道,那小道士听到房中有女子的声音,便扭头看去,见到两幅陌生面孔,转而望向青石道,“青石师兄,这二位是...”
“哦,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这位少侠名为李逍遥,乃司徒师叔新收弟子,这位姑娘乃掌门结义兄弟南武林盟主林天南之女林月如,如今也已被安排为外门女弟子,等弟子大会过后他们便正式成为同门了。”青石把药材一一放好后,走到众人身边。
“原来是李兄弟,林姑娘!幸会幸会!”叫阿青的小道士见原来是即将入门的新同门,站起身兴奋道,“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还请多多帮助啊!别看我年纪小,不过按入门时间来看,我可是师兄了。”
李逍遥也对刚刚阿青提到的佛珠较为感兴趣,简单回敬了几句便继续追问道,“敢问这位道兄,刚刚你说的佛珠,是怎么一回事?”
“哦,你说那佛珠啊。”阿青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被炉火烤出的汗,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掌门师伯下山捉回了只妖怪,只道这佛珠为妖怪随身佩戴之物,灵力十足,便交由师父保管,师父将其投入丹炉以猛火炼了数日也没能将其炼化,实乃怪事!”
说罢,阿青便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喏,那桌子上放着的就是了。”
李逍遥走到桌子旁,见到佛珠后突然震惊道,“这!这不是灵儿的佛珠么!”随后跑到阿青面前大声问道,“这佛珠的主人呢!她在哪里!”
阿青被李逍遥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这、这佛珠为妖怪之物,这妖怪自然是打入锁妖塔了。”
锁妖塔?
李逍遥和林月如顿时大惊,同时呼出声来,李逍遥赶忙将玉佛珠捧在掌心,对其唤道,“小石头,你还在么!”
只见佛珠似乎听懂了李逍遥的话,发出的耀眼的光芒,同时还从中发出了微弱的说话声,“灵儿姐姐被打入锁妖塔了!赶快救救她啊!”
“小石头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李逍遥继续问道。
“那日灵儿姐姐跟着黑苗人的队伍,路过一座郊野食肆的时候突然遭到白苗族的偷袭,他们似乎也想带走灵儿姐姐,随后两伙人就打了起来,最后都死了,这时候住在这里的白胡子老道士出现了,非说是灵儿姐姐杀了这些人,便突然出手,灵儿姐姐不是对手,我全力为灵儿姐姐输送灵力,可也于事无补,现在连维持人形的功力都没有了。”
“后来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是感觉到被人从灵儿姐姐手上扯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听到说是打入锁妖塔什么的。”
“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林月如闻言不满道,可李逍遥听完便直接冲出丹房,欲找剑圣理论,林月如见李逍遥气势汹汹生怕其闯祸,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