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漫天陷困局
夜幕降临,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衙,刚走进书房,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我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正悠闲地品尝着。
“李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我放下手中的卷宗,语气不咸不淡。
李大人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柏大人真是辛苦啊,这刚上任就为民请命,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啊!”
他语气里满是讽刺,我知道他这是在挖苦我白天在码头的事。我冷哼一声,没有接话,静观其变。
“不过,柏大人,”李大人放下茶杯,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这年头,空有抱负是不够的,还得有那个能力才行啊。”
我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我最近在筹备选拔人才的事情,此刻提起这话,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眯起眼睛,语气也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李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只是听说,柏大人这次选拔人才的标准,似乎有些过于简单了?难道,柏大人是想趁机安插自己的人?”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想借题发挥,给我安插一个“徇私舞弊”的罪名!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李大人这话可就说笑了,我选拔人才,一向公平公正,何来安插一说?”
“哦?是吗?”李大人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可我听说,这次考试的题目,似乎是提前泄露了啊?”
“一派胡言!”我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李大人,“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是污蔑!”
“污蔑?”李大人冷笑一声,“我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柏宇,你给我记住了,这朝堂之上,可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撒野的地方!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李大人这是在警告我,如果我不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会把事情闹大,让我身败名裂!
我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绝不会向他屈服!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灵儿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担忧地看着我:“柏郎,你没事吧?”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参汤:“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灵儿在我身边坐下,轻轻地为我按摩着太阳穴,柔声说道:“柏郎,你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清者自清,那些谣言不会影响到你的。”
我心中一暖,握住灵儿的手,轻声说道:“灵儿,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我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不好了!城里……城里……”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低声呵斥,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来人是我府中的侍卫,他满头大汗,神色慌张,说话也有些结巴:“大...大人,城...城里现在到处都在传,说...说您...”
“说什么?”我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参汤打翻在地,褐色的汤汁溅在我的衣袍上,我却浑然不觉。
“说...说您徇私舞弊,那考题...考题早就被您...”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大人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
“柏郎...”灵儿担忧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侍卫走后,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我知道,这些谣言一旦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那些原本对我寄予厚望的百姓,还会相信我吗?
“柏郎,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灵儿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抱住我,试图给我力量。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五味杂陈。灵儿单纯善良,自然相信我的为人,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像她一样呢?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进来。”
来人是我的好友,钱书生。他今日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焦虑。
“柏兄,不好了,城里现在到处都在传你的谣言,你...你没事吧?”钱书生一进门,便急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然后请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钱兄,你也相信那些谣言吗?”我看着钱书生,语气平静地问道。
钱书生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坚定地说:“柏兄,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可是现在城里的人都...”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现在情况对我很不利,可是,我问心无愧!”
我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心中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李大人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开始奋笔疾书。我要写一份奏折,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明察秋毫!
钱书生看着我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知道,以我现在的处境,上书皇上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夜已深,书房里的烛火摇曳不定,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孤寂。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侍卫的声音又高又急,像一把尖刀猛地刺破了书房凝重的空气。
我心下一沉,手中的毛笔重重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染开来,犹如我此刻的心情,混乱不堪。
“什么事,如此慌张?”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问道。
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大人,那些...那些百姓,他们...他们把您的府邸包围了...”
“什么?!”我和钱书生异口同声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放眼望去,只见府邸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人,他们个个面带怒容,手里举着写满斥责之词的牌子,群情激愤地高喊着:“贪官污吏!还我公道!”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一阵剧痛。这些,曾经是对我寄予厚望的百姓啊!
“柏郎,这可如何是好...”灵儿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心中却愈发沉重。我何尝不知道事态严重,可是,面对这些被谣言蒙蔽的百姓,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钱书生走到我身边,担忧地问道:“柏兄,现在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道:“我去见见他们。”
“柏兄,不可啊!”钱书生急忙拉住我,“现在群情激奋,你出去太危险了!”
“是啊,柏郎,你不能出去!”灵儿也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轻轻地拍了拍灵儿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刚一踏出府门,震耳欲聋的怒骂声便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无数只眼睛愤怒地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委屈,朗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因为那些谣言而对我感到愤怒,但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那些谣言都是假的!我柏宇,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百姓,对不起朝廷的事情!”
我的话语掷地有声,然而,回应我的,却是更加猛烈的谩骂和嘲讽。
“谁相信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没有就没有?”
“贪官!滚出京城!”
……
人群中,我甚至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曾经对我满怀期待,现在却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我。
我的心,在滴血。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质问道:“柏大人,我问你,我儿寒窗苦读十余载,为何名落孙山?是不是你徇私舞弊,把本该属于他的机会给了别人?!”
我看着眼前这位老泪纵横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他也是被谣言蒙蔽了双眼,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人家,您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查清楚?你拿什么查清楚?你...”老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够了,老人家,你别说了,你看他那样子,像是会承认的人吗?”
“就是,我们都被他骗了!”
“滚吧!我们不想再看到你!”
我站在人群中,被无数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包围着,耳边充斥着各种谩骂和指责,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孤立无援。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无比疲惫,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也被这冰冷的现实浇灭了。
我...真的错了么?我踉跄着后退,耳边百姓的怒骂声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我苦心经营的声誉,我为百姓呕心沥血的付出,都在这漫天的谣言中化为乌有。难道,这就是我为官的结局吗?
“柏郎!柏郎!”灵儿焦急的声音将我从绝望中拉了回来,她不顾一切地冲开人群,紧紧地抱住我,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你没事吧?别吓我!”
我看着灵儿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我还有灵儿,还有钱兄,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灵儿,目光坚定地说道:“灵儿,我没事,我不会被这些谣言击垮的。”
“可是,他们……”灵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灵儿,你相信我吗?”我直视着灵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我相信你。”灵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就够了。”我点点头,转头看向钱书生,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信任,我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钱兄,帮我个忙,把今天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下来。”
“柏兄,你这是...”钱书生不解地看着我,但看到我坚定的眼神,他还是点点头,转身挤进人群。
我看着眼前这群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百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是谁?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又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发誓,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些被冤枉的考生,那些被蒙蔽的百姓,都需要一个交代!
我开始仔细回忆选拔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考生的表现,每一个批阅的试卷,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