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嘉誉在电话里差一点哭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少爷。”朗嘉誉委屈道:“大小姐逼我看书。”
“……”邢子墨十分无语:“那你识字吗?”
“识……几个吧。”
“既然识字,那看会儿书有什么关系?”邢子墨就这么简单粗暴把朗嘉誉打发了:“又没让你挡子弹,多大点事儿。”
老大不站在自己这边,朗嘉誉只好无奈的挂了电话,翻开书。
好在这个时候,救星来了。
沈淮从办公室里出来,路过,开门打招呼。
“小白。”沈淮道:“我要去一趟海浪报社,你要不要一起去?”
白嘉月还没回答,朗嘉誉从书山书海里抬起头来,警觉又疑惑道:“沈探长,你去海浪报社,也需要法律顾问跟着吗?”
从朗嘉誉跟着白嘉月来上班的第一天起,他对沈淮就是有防备的。
具体防备什么不好说,反正邢子墨吩咐了。
月月长大了,不能天天关在家里,是要出去走动走动的。但是巡捕房里都是男人,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免就有起坏心思的,稍微注意着点。
朗嘉誉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有什么坏心思,但是沈淮,有点客气了。
沈淮很淡然。
“听说海浪报社边上,有一家饭馆的椒麻鸡和酿豆腐很好吃,想着办完事情,可以一起去吃。”
白嘉月已经站了起来。
“去。”
巡捕房的伙食是不错的,但食堂再好,天天吃也很无趣啊。
再说,她一直觉得报社是个好玩的地方,八卦小报的报社,就更好玩了,指不定里面有多少正经的,不正经的消息。
要不是当时哥哥觉得不太好,她差一点就去当了记者。
白嘉月还特别贴心:“小朗哥,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这里看书歇歇吧。我和沈探长去就行。”
这段时间,白嘉月的称呼十分随心所欲。
一会儿沈探长,一会儿老大,一会儿沈哥。
沈淮之前还想纠正一下,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只好随她去吧。
一听要甩下自己,朗嘉誉立刻站了起来。
“我也去。”
朗嘉誉还强调了一下:“我最爱吃豆腐。”
白嘉月拍了拍爱吃豆腐的朗嘉誉:“走吧。”
海浪报社,在一栋旧旧的二层小楼里,位置有些偏僻,所以房子也便宜。
于英勋被使唤出去找狗贩子了,沈淮只是去问话,也没带别人,也没开巡捕房的车,三个人两辆车,就太夸张了。
反正白嘉月有车,还舒服,不坐白不坐。
朗嘉誉郁闷的突然发现,以前白嘉月都是坐在副驾驶的,自从沈淮不定时搭便车开始,就经常坐在后座了。
虽然他确实是个司机,但现在,是个真正的司机了。
几人下了车,进了海浪报社。
报社里的人不多,记者一般是不坐班的,大部分时间在外面跑来跑去找新闻。
三人进了门,随便找了个人。
“请问谭山在吗?”
那人戴着厚厚的酒瓶底子的眼睛看了一眼他们。
“你们找谭山啊,他不在啊。”
“他今天没来上班?”
“来了。”同事说:“但是这会儿出去跑新闻了,如果你们找他,要等一阵子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说不准。”同事解释:“要没什么发现,又跑的不远,中午会回来吃饭。要是跑远了,就不好说了,咱们这工作就这样,有时候盯一个新闻,要没日没夜的盯。”
白嘉月虽然没被小报记者盯过,但是也听说过。
特别是有些小报记者要挖一些名人的隐私,带着干粮躲在人家门外面,那真是不眠不休,敬业的不得了。这种情况下,就是几天几夜不回报社,也是正常的。
沈淮皱眉道:“之前只是告诉谭山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海城,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朗嘉誉适时道:“也不能在这里没头没脑的等,要不然的话我们先回巡捕房,这边留个消息,等谭山回来了,让他过去。”
也不是不行,三人正在商量,谭山同事突然道:“你们找谭山,如果是和报社有关的消息,可以直接跟我们主编说的。”
约莫着,他看着白嘉月三人穿的都比较讲究,还是开着那么好的车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查案的,想着万一是来投资的呢?
那不是送到家门口的钱么,可不能放跑了。
三人想想,也行。
当下就去了主编办公室。
主编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正坐在办公室后面看稿子。
这种八卦小报,不能和正规的杂志社报社相比,主编也不会是社会上有名有姓的文豪,都是糊弄糊弄罢了,做生意第一,赚钱并列第一。
其实巡捕房刚和主编打过交道,不过不是沈淮出面的,所以不认识。
进了门,主编就站了起来,热情的伸出手。
“几位好,我是海浪报社的主编师修永,请问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杂质小报赖以生存,其实发行量还是其次,重点是广告,那才是赚钱的大头。
沈淮握了握师修永的手放开。
“师主编你好,我是巡捕房探长,沈淮。”
师修永的脸,肉眼可见的失去了光彩。
但是也不敢表示出遗憾和烦躁,只好说:“沈探长,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沈淮也不在意。
巡捕房上门,谁都不喜欢,只要别表现出来就行。
“沈探长,您今天过来,还是为了谭山的事情吗?”
谭山放狗想炒作一把大新闻的事情,报社是知情的,但是不知详情,只是知道他打算做这么个话题。记者跑新闻,有些是报社安排你去跟一个什么,有些,是自己的消息。
做记者的,手上多多少少有些消息来源,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各个渠道来源。
有些是要紧紧藏着的,但藏的再紧,也不能瞒着顶头上司。
独家消息,才有价值。越独家,价值越大,要是人人都知道了,那就没意思了。
“对。”沈淮道:“师主编,昨天我们的人来问话,你说,这新闻是谭山自己跟的,你知道有这回事,但不知道具体操作,是吧?”
“对,对。”师修永道:“确实是这样,谁知道这小子跑去饭馆偷狗呢,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还罚了款,赔了狗。
沈淮道:“据我所知,他们记者在跟新闻的时候,都要报备一下吧。海城也没有什么动保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爱狗救狗的戏,是为什么呢?可是有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