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没有办法,只能派自己的人动手。好在是景阳宫和钟粹宫都有芦根,就算是查起来自己也不怕,总归有诸英和苏绿筠在前面挡着,她们二人怎么样嫌疑也比自己大。
李太医和许太医早被金玉妍买通了,当即再永琏的补品里加了大量的芦根,除了永璋的那一份其余阿哥公主的补品也放了剂量非常轻微的芦根。
金玉妍的谋算十分狠毒,只要永琏一出事永珹最大的障碍就除去了。就算是皇上和皇后震怒查下来发现药里加了芦根,又有谁会怀疑到提供人参的自己头上。
哲妃和纯嫔宫里都有芦根,二人的孩子又与二阿哥有利益冲突,她们的嫌疑最大。且所有的公主阿哥都有轻微的反应,唯独纯嫔的三阿哥没事。就算是没什么证据,皇后失去了独子一定会怀疑有孩子的哲妃和纯嫔。
哲妃和纯嫔为了平息皇后的怒火,就会努力洗清嫌疑,到时候一定会互相攻击。如果为了自保和皇后对上,那就更有好戏看了。只要她们相互怀疑,金玉妍都是最后的赢家。
金玉妍算盘打的极好,可许太医和李太医一动手就被惢心和魏嬿婉抓住了。见来人分别是皇上和皇后的心腹,两位太医明白自己这是早就被盯上了,一时间面色灰败。
被抓了个现行也无从抵赖,他们本就是为了一点钱给金玉妍做事,还不至于将命搭上。所以还没有对二人动刑,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以求保住父母亲族的性命。
供状很快就呈到了弘历的案头,李玉的目光带着诡异的兴奋精光。
“皇上,那两个太医还招认了当初嘉嫔通过他们从宫外的金家拿到了一批朱砂,虽然不知道嘉嫔拿去干什么了。但玫嫔娘娘和仪嫔娘娘所中的也是朱砂之毒,这件事情一定和嘉嫔有关系。意主儿是冤枉的皇上!”
看完这两张按了手印的认罪书,弘历气涌如山,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将这个罪妇身边的奴才全部打入慎刑司,朕要知道她私底下到底做了些什么,有多少人知道并参与了这些事!”
李玉当即带着人杀到了启祥宫,金玉妍见李玉前来有些疑惑。
“李公公,您这是?”
李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金玉妍,自顾自的下命令让人带走了启祥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金玉妍见他们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开始拘她宫里的人,正要发火却看见贞淑和丽心也被带走了。
“李玉!你究竟要干什么?!”金玉妍一把拉住贞淑和丽心。
李玉一把推开金玉妍,金玉妍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永珹在摇篮里吓得哇哇大哭。
“主儿!”贞淑和丽心见金玉妍摔倒使劲反抗,却还是被摁的死死的。
“奴才奉皇上的命令,带启祥宫所有伺候的宫人入慎刑司。”李玉一脸阴阳怪气。
“皇上怎么会这么对本宫!本宫要见皇上!”金玉妍挣扎着起身。
“嘉嫔娘娘,您做了什么心里应该有数,您先别顾及贞淑和丽心还是关心关心您自己吧。”李玉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盯着金玉妍,“等您做的那些事情让皇上知道了,皇上自有处置!”
说完李玉破门而出,金玉妍害怕极了,连滚带爬跑过去紧紧抱住了永珹,生怕有人将永珹也带走。
李金桂知道戏里慎刑司的人只会严刑逼供,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审问技巧,毕竟启祥宫也有许多不知情的宫人,没有必要受这个罪。
李金桂让福珈教了魏嬿婉一些技巧,让惢心和魏嬿婉也跟着毓湖和精奇嬷嬷们一起参与了审问。
毓湖有心抬举惢心,让惢心在皇上跟前办好这件差事,将事情大多交给了惢心负责。惢心对慎刑司仍然还有阴影,但心里想着这件差事办成了皇上若能赏赐就可以出宫和江与彬成婚了,也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惢心正在对口供,一抬头发现李玉在不远处让自己过去。李玉在如意刚进冷宫的时候还会来劝惢心进冷宫照顾如意,惢心拒绝后将绒花还给了李玉。李玉认为惢心为奴不忠,对惢心也冷了下来,二人许久不曾见面了。
惢心以为是皇上有吩咐便走了过去,谁曾想李玉话里话外是让自己对贞淑丽心严刑逼供,甚至屈打成招来确保将朱砂的事情栽到金玉妍头上,这样如意才能清清白白地出来。
李玉理所当然得认为惢心应该救如意出来,他有义务去提醒惢心这是最后补救的机会。
惢心对李玉的行为颇有微词,李太医和许太医虽然说了金玉妍找他们要了朱砂,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金玉妍拿去干什么了。朱砂的用途很多,还没有审问清楚,怎么能光凭这一点就认定金玉妍下毒,甚至屈打成招。
金玉妍确实对永琏下了毒手,可这一件事情做错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强行将朱砂的事情先入为主的认定是金玉妍所为,这是不公平的。
惢心言辞拒绝了李玉,表示自己一定会查明真相,绝对不会滥用私刑。李玉对惢心的冥顽不灵感到大失所望,明摆着金玉妍就是一个坏人怎么惩罚也不为过。怕惢心当真护着金玉妍,李玉叫来了自己的徒弟进忠进去看着。
除了贞淑,其余知情的宫人受不住刑,全都吐露得干干净净。贞淑仍然咬死不承认金玉妍知情,只说是自己看不惯皇后母子。
魏嬿婉毛遂自荐前去省问,来到贞淑的牢房,贞淑被吊了起来满脸血污,口里喃喃自语都是我做的,主儿不知情。
魏嬿婉让人将贞淑放了下来喂了些水,这么长的时间滴水未进,贞淑几乎贪婪着喝水,没喝几口水杯就放到了魏嬿婉手里。贞淑的目光随着水杯转动,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
“贞淑,你要知道,除了你其他人都招了。我们也不是非缺你这一份口供,何必一直在这里受刑呢?”魏嬿婉笑着开口。
“他们不过是怕受刑,污蔑主罢了!”贞淑喘着粗气。
“可这些人都是分开审问的,也没有交流的机会,怎么说出来的供词却是一样的呢?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他们都在说谎吗?”魏嬿婉拿着供词给贞淑看。
“他们都不是近身伺候主儿的,当然不知道是主儿还是我的吩咐。”贞淑拒不承认。
“那丽心呢?她和你一样都是嘉嫔的贴身大宫女。”
“她到底是没有我在主儿面前得脸,知道的当然不清楚!”
魏嬿婉不置可否,“那你再说一遍,你一个人是怎么安排这些事的?”
贞淑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过程。
“等一下,你之前说是买通太医的钱是你自己的,怎么又变成从嘉嫔那里拿的了?”
“你上一次说的可是偷拿了嘉嫔的信物骗金家帮你,怎么这一次说的是模仿了嘉嫔的笔记?哎呀是我看错了,但是你怎么改口改这么快,看来是在说谎。”
“你刚才说小禄子对你死心塌地是因为你帮了他,怎么帮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之前说两位太医相信你是奉了嘉嫔的命令来,是因为你拿了什么来骗他们?”
等惢心拿来了小禄子三人的口供时,贞淑承受不住这份压力,终于是崩溃的承认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