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在御花园转了好几天,才遇到永璜。
金玉妍想激起永璜的野心,可永璜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派几个小太监随口说几句都能让永璜不高兴,如今不管金玉妍怎么暗示永璜都不为所动。
金玉妍怕说多了会让永璜生疑,从而告诉诸英。只能暂且打消了挑拨兄弟相争这个念头,想着从苏绿筠那边下手。
永璋被苏绿筠娇养着长大,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既不像永璜那样刻苦也不如永琏聪明。弘历有些不满意这个被惯坏了的儿子,态度有些冷酷要求也更为严格,永璋被吓得三天两头的哭着回钟粹宫。
金玉妍看准时机天天去钟粹宫等待时机。
一日,苏绿筠正和金玉妍说着话,就看见永璋哭着跑回来了。苏绿筠急坏了,连忙询问永璋发生了什么事,永璋抽泣着说自己被皇阿玛训斥了。
苏绿筠心疼的不得了,但也不敢说皇上的不是。只能轻声细语哄着永璋,等永璋不哭了才让人带下去。
待永璋下去后,苏绿筠眼圈都红了,“让妹妹见笑了。”
金玉妍拿出帕子给苏绿筠擦拭眼泪,“姐姐别这么说,妹妹也是当人额娘的,孩子哭了哪能不心疼。”
苏绿筠哭的更厉害了,“你说皇上是不是厌恶了永璋,永璋去尚书房后日日被责骂。”
“姐姐别这么说,皇上的性子向来是如此,大阿哥刚上学的时候不也天天哭着回去找哲妃娘娘。皇子们不都是这么被骂着过来的,除了。。。”金玉妍装作说漏了嘴,愣了一下不说话了。
“是啊,中宫嫡子当然比本宫的孩子要珍贵。”苏绿筠转过头心里却很悲凉。
“姐姐,您可别泄气呀。连做额娘的都这么想,三阿哥该怎么办呢?咱们大清自建国以来有几个嫡子登上那个位置的,圣祖的当初的嫡子还是实打实的太子呢,还不是被废了。”
见金玉妍这么说,苏绿筠好歹有一些安慰,但还是劝告金玉妍不要胡说。
金玉妍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妹妹也没有说错什么嘛。圣祖的长子与嫡子相争,结果两个都被排除了出去,这才显得先帝的好。按妹妹看,姐姐您是有后福的。一会儿快找太医给三阿哥看看,别给孩子哭坏了。”
苏绿筠这才破涕而笑,“这些话和本宫说说就算了,你可不许再说出去了。”
金玉妍应下后拍了几句马屁,在离开时和来请平安脉的许太医对了一个眼神。
许太医请过脉之后,苏绿筠想起永璋又让许太医去给永璋把了脉。
“纯嫔娘娘放心,三阿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肺热咳嗽,微臣开些药给阿哥喝几天就没事了。”许太医收拾药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提醒了一句。
“只是最近阿哥们服用的补品大多为阳性药材用来补气血的,这些药材与芦根相克。而微臣给三阿哥开的药里面又有一些芦根,娘娘切记二者不可以同食。”
苏绿筠若有所思,叮嘱许太医不要说出去就让许太医退下了。
与此同时,李太医也在景阳宫对着诸英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诸英担心儿子的身体不疑有他。
过了几日,金玉妍在结束早会后就来找了苏绿筠,“纯嫔姐姐,听说大阿哥病了,姐姐可要去看看。”
景阳宫与钟粹宫挨着苏绿筠自然要去探望,却看见丽心抱着一大把芦花。
“嘉嫔妹妹,你这是?”苏绿筠有些疑惑。
“大阿哥的药里有一味鲜芦根,我过来的时候看见芦花开的正好,便取了一些一会送于哲妃姐姐。下面的芦根可以用药,这上面的芦花还能用来插瓶。”金玉妍巧笑嫣然。
到了景阳宫,诸英围在永璜的床前一脸担忧。小宫女们在小厨房里煎药,景阳宫一股药味。
“哟,前几日还好好的。这几天是怎么了?”
金玉妍围过去说话,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诸英的视线。丽心将芦苇放在桌子上,也跟了过去。
“许是着凉了,有些咳嗽,喝几天药就没事了,妹妹不用太担心。”
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苏绿筠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掐了一段芦根放进了袖子里,随后也到了永璜身边说话。
金玉妍的余光瞥见桌子上的芦苇有一根少了一截,明白苏绿筠上套了,用帕子掩住嘴角得意的笑容。
说了些话便快到中午了,金玉妍提醒苏绿筠,“姐姐,是不是快到公主阿哥们下学的时间了,我们去接一接三阿哥吧。”
“啊,是,那哲妃姐姐,我们就不打扰了。”苏绿筠拿着芦根后,怀里好像揣了一截火药,精神有些恍惚,不自觉就同意了。
二人一起来到了尚书房,此时还没有下学,金玉妍便拉着苏绿筠去了偏房。偏房的炉子上煮着阿哥公主们的补品,正呼呼冒着热气。
金玉妍故技重施,为苏绿筠调开了太监和宫女。苏绿筠走到了永琏的炉子旁,看着冒着热气的水面,手指微微颤抖。
苏绿筠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自己的良心,一边是儿子的前途。苏绿筠犹豫不决,额头上冒起了汗珠,拿着芦根的手缓缓伸向了炉子。
眼前却冒出了永琏帮永璋温习功课的场景。
自琅嬅教导了永琏后永琏也自知不足,日常夸赞永璜自发的辅导起了永璋的功课,永璜永璋的改变弘历看在眼里,也没有像过去那样苛责了,三兄弟的感情越发的要好。
最终苏绿筠还是把手伸了回来,她不能这么做!
自认为为苏绿筠留足了时间,金玉妍笑嘻嘻的回来,看着太监们将补品端走,心里涌现出一阵阵的得意。见苏绿筠满头大汗带着永璋一阵风似的跑了,金玉妍有些不屑。
可等了几日也没听见永琏传来中毒的消息,金玉妍才知道苏绿筠根本没有去害永琏。
金玉妍气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西八啊!牙医Shit!本宫给她创造了那么多的机会,这个咳赛给竟然敢耍我!”
启祥宫的宫人跪了一地,完全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只有贞淑听懂了上前安慰:“呀,主儿,肯恰那。既然如此,咱们只能按那个计划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