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草草用过早餐之后就去上班了,留下两个山大王在家。
安诺诺和左南吃完早餐之后,分别占据着沙发的两端,宛如两座对峙的山峰,他们的身体紧绷着,双手紧紧地交叉抱在胸前,仿佛彼此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甚至连眼神都刻意避开对方,似乎多看一眼都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安叔则焦急地站在门外,不时地探头窥视屋内的情况,他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这两个不要真的动起手来。
梁正拿资料过来的时候,安叔不得已出去接了一下人,可才带着人走到半路就听人通报说,就两祖宗打起来了,就为了一个遥控器。
安叔不禁失声惊呼道:“哎哟!”他满脸忧虑,急忙向梁正表示歉意后,便如疾风般迅速转身带领众人朝着小客厅飞奔而去。
一路上,安叔心急如焚,脚步愈发急促,恨不得立刻飞到现场阻止这场争斗。
梁正站在原地好奇地盯着安叔的背影看,只不过碍于手里面还有工作,只好放弃了去看热闹的心,快步向徐若舟那一侧的走廊走去了。
当安叔终于抵达小客厅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
只见安诺诺和左南犹如两头被激怒的猛虎,凶猛地扑向彼此,紧紧揪住对方的头发,毫不手软地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打。
他们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极度扭曲,狰狞可怖,眼中闪烁着凶狠与决绝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刻将对方碎尸万段。每一次出手都用尽全身力气,拳打脚踢间带起阵阵劲风,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一旁的佣人们早已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色如土,嘴唇颤抖着,只敢小声的劝说着,丝毫不敢上前拦架,生怕自己会成为这场混战中的无辜牺牲品。
安叔心急如焚地看着,连忙指挥身边的保镖赶紧行动起来,将这对打得难解难分的冤家分开。
保镖们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成功地将两人强行拉开。
安叔一脸无奈地站在两人中间,左边看看安诺诺,右边瞅瞅左南,不禁摇头叹息道:“哎呀呀,我说我的小安小姐和小南少爷啊,你们俩到底是咋回事儿哟!不就是区区一个遥控器么,犯得着弄到动手打架这般田地吗?咱们家又不止一个电视机,犯不着为了一个遥控器打架,而且楼下就有几个影厅,你们要是同时都想看的话,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嘛。”
左南猛地发力,手臂一挥,如同一条蛟龙出海般,瞬间摆脱了那死死抓住他的保镖。
紧接着,左南迅速伸出一根手指,笔直如箭,直勾勾地指着安诺诺,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口中更是怒发冲冠,扯开嗓子大声咆哮着:“哼!凭什么要让给她啊!我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好不好!这破遥控器也是我最先拿到手的!别想用那些所谓的绅士风度来束缚我!本大爷可是堂堂正正的新时代青年,追求的就是男女平等!谁也别想欺负我!”
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左南,安诺诺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安诺诺稳稳当当、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双手交叠环抱于胸前,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毫不犹豫地回击道:“呵呵,照你这么讲,人类怕是再过一千年也难以达成平等意识吧!居然连这么个破烂玩意儿都能与男女平等相提并论,简直荒谬至极!莫非是本姑娘稍许对你展露几分和颜悦色,你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以为自己可以代表全天下的男人了,你还真是目中无人的自信!”
左南紧咬牙关,那力道大得似乎要将牙齿生生嚼碎,胸腔内的愤恨犹如决堤之洪,滚滚翻腾不休,他那怒目圆睁、饱含熊熊烈焰的眼眸,仿若喷吐着火舌,牢牢锁定安诺诺,扯开嗓子咆哮道:“安诺诺,我奉劝你谨言慎行,不要在这里痴人说梦,你不要以为我对姐姐许下过照料你的诺言,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了,我实话告知于你,绝无可能!你要是再得寸进尺,我要你好看!”
面对左南的怒斥,安诺诺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哦?你还能怎么让我好看?小寄生虫,有种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倒要瞧瞧究竟鹿死谁手!”
站在两个人中间的安叔心急如焚张开双臂,竭尽全力想要拦住这两个人,他小口的喘着粗气,苦苦哀求道:“哎呀呀,我的大少爷、大小姐哟,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吧,不要再争吵下去啦好不好?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哇!”
然而,安诺诺和左南似乎心意相通,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行!”
这一声喊,如同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居然达成了一致意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闹什么?”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循声看了过去,刚刚还僵持着的空气一下子就沉寂下来了。
梁正静静地站在徐若舟身后,双手稳稳地推动着轮椅,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戏谑。
徐若舟那冷峻的面庞毫无表情,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这群人,再次冷冷地发问:“在闹什么?”
佣人和保镖默默地退下了下来。
安诺诺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脖子猛地一缩,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迅速低下了头,不敢与徐若舟对视。她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今天的徐若舟如此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左南此刻也沉默不语,他瞪大双眼望着徐若舟,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徐若舟似乎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兄弟了,这种陌生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