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锵前往邳县埋伏的时间里,严律也没闲着。
严律骑着飞翩来到了渭县城下,仰头看向城门上方的呼延邛。
“呼延邛,有本事出来和爷爷我打一场啊?!”严律骑在飞翩背上,挺直腰身朝渭县城门上的人大喊。
呼延邛听到严律的挑衅,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严律决一死战,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轻易出城迎战,免得落入圈套。
“严律,你小子少给我猖狂!”呼延邛垮着一张脸,满脸黑线,咬牙切齿地回应道。
严律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缓缓拉开手中的弓箭,瞄准了呼延邛。
随着弓弦的紧绷,箭头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穿透敌人的胸膛。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严律猛地一箭射向呼延邛。
呼延邛见状,迅速拿起盾牌挡住这一箭。
箭矢撞击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弹落在地上。
呼延邛心中暗怒,没想到严律竟敢如此大胆,公然挑战自己的威严。
“可恶的小子,竟然敢对我动手!”呼延邛气愤地说道,双手紧握盾牌,准备下令射杀严律。
就在呼延邛即将下达命令时,严律突然一勾唇角,拉起缰绳,飞翩迅速转身离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呼延邛大声喊道,同时挥手示意士兵们放箭。
数百支箭矢如雨点般朝严律射来,形成一道密集的箭网。
严律紧拉缰绳,灵活地操控着飞翩,左躲右闪,避开了极速飞来的箭矢。
呼延邛看着严律跑走,心中气得不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城墙上干瞪眼,眼睁睁地看着严律离去。
第二天,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彻云霄,严律带领着一万精兵出现在视野中。
呼延邛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逼近的敌人,心中涌起一股紧张和愤怒。
他立刻命令士兵们迅速布防,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城墙上传来了士兵们忙碌的声音,投石车、弓箭等武器被迅速布置到位,气氛紧张而凝重。
严律的军队抵达城下后,立即展开了攻势。
他们迅速搭起云梯,试图攀爬城墙,同时用木桩撞击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城墙上的士兵们奋力抵抗,投石车发射出巨大的石块,弓箭如雨点般射向敌军,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呼延邛没想到严律只带来了一万人马,打算来一出瓮中捉鳖,他下令打开城门,让敌人进入城中。
然而,当城门打开时,历朝的士兵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冲进城中,而是停在了原地,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呼延邛以为严律是害怕了,心中暗喜,他立刻带领自己的精锐部队冲出城门,与敌军正面交锋。
双方的士兵瞬间陷入激战,刀剑相交,鲜血四溅。
就在匈奴人打得正兴奋的时候,严律突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历朝士兵们毫不犹豫,纷纷转身逃离战场。
这一举动让呼延邛措手不及,他眼睁睁地看着严律离去,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
时间来到第三天,严律再次率领着他那两万精锐之师逼近渭县城下。
面对这一局面,呼延邛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迎战。
然而,战斗刚刚进行到一半,严律却突然下令撤军,留下一脸茫然的呼延邛。
此刻,呼延邛终于真正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他立刻派遣手下前去打探乌金的消息,但得到的回复却是乌金已经进入了沙漠之中,就连他们的苍鹰都无法找到乌金的具体位置。
严律如此反复地进攻渭县,使得城中的匈奴士兵们疲惫不堪,而城内的物资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逐渐耗尽。
“报——”一声高喊,一名传令兵冲进营帐,跪地禀报:“赵将军已成功偷袭敌军粮草,乌金正率领人马对赵将军紧追不舍。”
严将军微微颔首,转头向身旁的严律嘱咐道:“律儿,你今天再次前往渭县城下,务必记住不可恋战。”
严律抱拳回应:“遵命。”
呼延邛身披羊皮袄,站在城墙上,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城下的严律,心中对他恨之入骨。
“他爷爷的,千万别让我抓住这个臭小子,否则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呼延邛气愤地骂道。
然而,严律对此毫不理会,只管指挥身后的投石车发起攻击。
数颗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向渭县的城墙,匈奴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
呼延邛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指挥着身后的匈奴战士们一起冲向城门。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数名匈奴战士手持兵器,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呼延邛身先士卒,扛着一把锋利的大刀,朝着严律猛扑过来,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口中还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
严律的身手异常矫健,巧妙地侧身躲开了呼延邛的攻击,用手中的长枪挑开了呼延邛身上的羊皮袄子。
呼延邛气得脸色铁青,他挥动着大刀,速度愈发迅猛。
而严律则身形轻巧灵活,手中的长枪一次次刺向呼延邛的身体,但每次都只是划开几道不深的口子,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呼延邛气急败坏,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严律的腰腹处。
严律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这时,严律吹响了手中的哨子。
刹那间,飞翩飞驰而来,严律一个翻身跃上马背,然后大声呼喊,命令历朝士兵们迅速撤退。
呼延邛啐了一口,身上多了些密密麻麻的伤口。
赵锵是被他的士兵们抬回营地的,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双眼紧闭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背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律看到赵锵的伤势后,脸色大变,心中涌起一股担忧和愤怒。
“回小将军,我们将军在与乌金的战斗中,不幸被乌金的大刀击中背部,受了重伤。不过,我们将军也不甘示弱,成功地削去了乌金的一条胳膊,还捅瞎了他的一只眼睛。”赵锵的属下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严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减少。
严律跟随着军医走进了帐篷,仔细查看赵锵的伤势。
军医迅速为赵锵处理伤口,止住了流血,并给他喂下了一些草药。
严律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翊坤宫林绣发动了。
季淑离用完午膳正打算午睡一会,便听见宫人来报说林绣要生了。
“什么?”季淑离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脸震惊,“林美人发动了?这么快,不是才刚刚八个月吗?”
“回娘娘,林美人确实发动了,太医和稳婆已经到翊坤宫了。”梅芳匆匆进屋,向季淑离汇报道。
季淑离皱起眉头,八个月的孩子,算是早产儿了。
菊青急忙为季淑离换好衣衫,重新梳妆一番。
“奴婢听老人们常说,七活八不活,林美人这胎会不会有事啊?”莲香取出一支步摇为季淑离戴上,担忧开口。
“有没有事,也得去看了才知道。”季淑离戴好东珠耳环,站起身来。
“娘娘当心冻着。”菊青翻出来一件披风为季淑离披上。
季淑离颔首,随后快步走出寝宫,坐上轿辇,朝翊坤宫的方向去。
崔令仪正好也坐着轿辇从宫道另一头过来,瞧见季淑离便吩咐停轿,朝季淑离走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脚步匆匆,似乎对季淑离有着重要的事情要说。
季淑离也跟着叫停了轿子,起身拉过崔令仪的手。
崔令仪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绣绣怎么会生的这么突然?”
“本宫也不清楚,刚刚得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季淑离轻轻拍了拍崔令仪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相携走进了翊坤宫,见屋子里已经坐着吴秋月、白玲珑和李若芙了。
“参见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几人起身行礼。
季淑离挥了挥手,在主位上坐下,扫了一眼众人,“林美人怎么突然就生产了?”
“奴婢也不知,今日娘娘晨起时就有些腹痛,午间的时候羊水便破了。”宫女沁儿回道。
季淑离看向一旁躬身的太医,“太医如何说?”
“回皇后娘娘,林美人羊水过多才导致的早产,所幸林美人孕时吸收的好,胎儿尚且正常。”太医如实回道。
季淑离和崔令仪对视一眼,各自松了一口气。
很快,齐越扬和孙妙仪一同到了翊坤宫。
林绣躺在室内的床上,下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传来阵阵痛感。
稳婆轻轻摸了摸林绣的肚子,耐心地教林绣如何通过深呼吸来缓解疼痛。
林绣整个人紧张不已,之前杜婵娟难产血崩而亡的惨状,让她对生产也多了几分惧意。
“林美人,宫口已经开了,可以生了。”稳婆仔细地看了看林绣的状况,朝林绣轻声说道。
敏儿将一块柔软的布放进林绣口中咬着。
“美人,您使劲!”稳婆的催促声在林绣的耳边响起。
林绣紧紧地拽住一旁的绳索,额间的青筋如虬龙般凸起,腰腹用力,听从稳婆的指示将孩子使劲推出体内。
稳婆两手并用,一只手用力推着林绣的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拽住孩子的头部,试图将其从母体中拉出。
林绣全身紧绷得像一张弓,她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突然下身一阵轻松,仿佛重生一般畅快。
稳婆小心翼翼地抱起浑身青紫的孩子,心头猛地一跳,被吓了一跳。
额间冒出层层冷汗,急忙在孩子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
“哇——”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哭声响起,稳婆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迅速拿起剪子,熟练地剪断了脐带,并小心地用柔软的布帛将孩子包裹起来,然后轻轻地递到林绣面前。
“美人您看,是个小公主呢。”稳婆抱着孩子,微笑着对林绣说道。
林绣努力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孩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伸出颤抖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
稳婆抱着孩子走出内室,满脸喜色地向众人请安并报喜。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林美人顺利诞下一名可爱的公主!”稳婆抱着孩子,恭敬地向众人行礼。
齐越扬走上前,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小生命。
只见二公主的小脸皱巴巴的,像一个小小的包子,而她的身上则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胎脂,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与大公主相比,二公主显得更为瘦小。
“二公主为何如此瘦弱?”齐越扬忧心忡忡地开口询问道。
季淑离和崔令仪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生命。
“二公主的体重是正常范围内的,日后好好抚养,定会变得白白胖胖。”稳婆微笑着回答道。
“林美人现在状况如何?”季淑离关心地问道,目光转向了稳婆。
“美人辛苦了一场,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稳婆恭敬地回复道。
齐越扬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吩咐道:“命令林婕妤好好休息调养身体,二公主先暂时养在翊坤宫,等朕翻阅过诗书之后,再赐予二公主名字。罗全,将朕私人库房里的那套绿珐琅头面送到翊坤宫来。”
罗公公立刻回应,准备执行皇帝的旨意。
在场的众多妃嫔们都感到十分惊讶,齐越扬这番话已经明确晋升林绣的地位。
如今,林绣已从美人晋升为婕妤,如果她日后再次怀孕,就有可能进入九嫔之列。
“奴婢代我家婕妤,谢皇上的圣恩!”沁儿满脸欢喜,急忙跪地叩头谢恩。
白玲珑垂下眸子,暗自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心中一阵沮丧。
为何这么久了,她仍旧没有任何有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