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溱溱有些摇晃地走到后花园,停下脚步,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眼神发亮,四处张望着,很快朝着一处角落走去。
一阵水流声响起。
果然,花园里这个位置,一般是有水龙头的。她总算可以好好清洗一下手上的血迹。尽管刚才摔倒在地毯上时,身上的衣服已沾染了不少,但手上的血迹会影响她接下来的行动。
她可不想满手鲜血地到处摸。
她抬头看着乌黑的天,一道闪电将周围短暂地照亮。沉闷的雷鸣声响起。
也许是要下雨了。
她默默地想,怪不得刚才出来后感到闷热和干燥,连风都不曾吹过。
凭经验可知,雷声大,雨点小。
不知道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看起来恐怖诡异的游戏,但实际上只是像接下来可能下的雨一样,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江溱溱甩甩手上的水珠,一边谨慎地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按照楚向舟提供的地图,地下室应该在这里,但是她不知道入口在哪里。
现在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凉亭。凉亭内放着一张石桌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皱了皱眉,刚才过来时,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难道凶手已经潜入到谢家某层角落,阴暗地注视着他们吗?
那么地下室又在哪里呢?
附近种满了花草树木,绝无可能有地下室入口的痕迹,那么就只剩下这座凉亭。
江溱溱抬头,石头做的凉亭顶部并无壁画,四周也并无物品。
难道说,谢家的地下室并不是由钥匙打开,而是某种机关?
她快步走到东南处,拎起一把修剪枝桠的大剪刀,回到凉亭,蹲下后,控制着力度敲着地。
突然,江溱溱在一处地方再次敲了敲,眉头逐渐舒展。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因为这里的声音听起来不一样,底下一定别有洞天。
她放下那把大剪刀,手指扣着边缘,想要找到缝隙。但发现这里与四周一样平整,如果光靠人力,压根无法把入口打开。
机关……机关……
对了!
江溱溱的目光放到了那张石桌上。她走上前,手轻轻抚摸着石桌,想要看看有没有可以按下去的机关,但一无所获。
排除这个以后……她看着空无一物的石桌子,挑了挑眉。
看来,玄机就是……
“嘭——”地下室的入口打开。
江溱溱满意地拍拍手。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要扭动石桌,就能打开入口!
不过这个地下室也过于奇怪了。一般来说,地下室是建在整栋楼的最下方,也许会有楼梯通往。可是谢家的地下室,为什么建在植物繁多的花园里,而且是在有着机关的凉亭处?
江溱溱半蹲在入口处,往里看,一片漆黑,但勉强能够看出有一道靠着墙壁的楼梯,通往下面。
怎么,地下室的灯,也和刚才宅子里一样,共用电源吗?
她想叫何谦的名字,话到嘴边又想起来,如果凶手正在地下室里,自己贸然开口,一定会惊动凶手。
可是,如果她不开口,自己悄然进去后,凶手有可能正在里面伺机而动。
她最终拿起刚才放在旁边的大剪刀,轻声对着黑漆漆的入口喊道:“何谦?何谦?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
“何谦?何谦?我是谢招娣。如果你在里面,叫一声!”江溱溱稍微放大了声音。
还是一片安静。
不对劲,难道何谦已经遇害了?
江溱溱眼神一凛,摸了摸口袋,把一块石头掏出。
这块石头,是刚才经过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时,在地上捡的。主要是为了探路。
她看了眼石头,把手放到漆黑的入口上方,迅速放开手指,手心里的石头就这样掉了下去。
很快,一声有些沉闷的石头落地声响起。
看来,这里不深。
江溱溱还是决定亲自下去看看。她先把那把大剪刀揣在怀里,然后抓紧楼梯,慢慢往下爬。同时耳朵竖起,警觉地注意着有可能时刻发出的声音。
等脚沾地时,她轻轻松了口气。目前看起来是安全的。
只是这里的空气略微稀薄,不能久待。
她摸了摸周围,想要找到电源开关,很快摸到一处凸起,用力把它往下拨。
几乎是一瞬,地下室亮了。
突然亮起的灯光,把整个地下室照亮,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江溱溱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抚了抚胸口。
老天爷啊!能不能不要把这些刺激的场面,一次性给她看完?就不能分点给楚向舟和柳茹吗?她一个人在短短一个晚上,已经承受了太多……
地下室不大,站在这里目光就能把整个地下室覆盖。
眼前是一个年轻男人,身穿一件有些破的蓝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装裤,光着脚。
男人身材干瘦但很匀称。他双手举高,两边的绳子捆着他的手腕,将其吊了起来。现在他勉强维持着脚尖点地的样子,手腕已经被磨出了血痕,头发凌乱,耷拉着脑袋,看不清神情。
这难道就是何谦?他死了吗?江溱溱有些发怵,害怕把他的头抬起来后,看见一些恐怖的场景。比如面目全非的脸,七窍流血的人,或者是睁着空洞的眼睛的尸体……
江溱溱猛地闭上眼睛,赶走脑海里的画面。
深吸一口气后,她语气沉静:“何谦?何谦?”
面前的人没有反应。
行吧,她又要去查看这个人了。
游戏给她的系统,只有在她见到人脸的时候,才会在头顶显示出名字和身份信息。而且,她只能看到七个被害人的身份。
“何谦!何谦!”江溱溱走上前两步,加大了音量。
她还是想尝试用声音,试探这个人有没有被害。
眼前的人仍然没有反应。
江溱溱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快步走到人面前,伸出手,握住眼前人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
咦,怎么好像越靠近他,越有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