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支书儿子住的群英招待所的一楼六号房间,晓雅并不敢把自己未婚先孕的丢脸事告诉给支书儿子。
支书儿子老在纠住晓雅结婚为什么不告诉家里的问题不放,希望能有个解释,沉默的晓雅只说了一句我不想让父母再为我操心而搪塞过去。
沉默过后还是沉默,两人都在心里决择着未来。
突然支书儿子捧起晓雅的脸,深情地看着她,胸口起伏不定,晓雅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散发着微热的气息。
“如果我不愿放弃你,你会和我生活在一起吗?”支书儿子眼睛正视着晓雅。
看到晓雅那一眨一眨的大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一阵子后,又转向一方,无奈的说:“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我可是一直把你放在我心里的。”
“我也一样,到现在还把你记在心里,可一切都晚了。”晓雅抚摸着支书儿子的手轻轻的说着。
“只要你愿意,我一上班咱俩马上结婚,你同意吗?”支书儿子急切的问。
“先不说我是不是同意,先说你上班是咋回事?”晓雅避重就轻。
“咋回事,就是七月十八号到市城建局报到上班啊。”
“城建局?就在本市?”
“就在本市。”
晓雅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该来的还是来了。”说完长长叹息了一下。
支书儿子也站起身走近晓雅:“你最不愿意见到我?”
晓雅转过身面对着支书儿子:“想见的时候总是在梦里,不该见到的时候却总在眼前,不见是想念,见了是痛苦,我也不知是见面好还是不见面好?”
支书儿子抚摸着晓雅的头发:“我还想天天见面。”
晓雅偎依在支书儿子怀里小声说:“那只能是一种奢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为什么?”支书儿子用手捧着晓雅的脸,看着她,问:“你说这是为什么?”
晓雅从支书儿子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她想了想说:“只为我有个孩子。”说完望着支书儿子。
“孩子就是你不愿和我结婚的理由吗?”
“不是理由,是事实。你还是把我忘掉,不要想着和我结婚。”晓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离开了支书儿子的双眼,鼻子发酸。
听了晓雅的这句话,支书儿子一下坐在床边:“你能把我忘掉吗?我是不会把你忘掉的。”
晓雅被问住了:“忘是忘不了的,只有忘在心里。你还是找别人结婚吧,不要让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毁了你一生。”
“你不和我结婚才是真的毁我一生。”支书儿子说:“没有想到,我梦寐以求的你却是以这样的情景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因为你有孩子而放弃对你的喜欢,更不会因为你的放弃而放弃,心里有爱,其他不是事。”
“我已经走到这今天这一步,你也看到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了,当初的过错还是让我自己承担吧。”晓雅安慰着他。
“当初的过错?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和你订婚我认为是当初的错。”晓雅违心的说出这些话,在她心里当初的错就是年轻冲动的怀孕,不敢坦白给支书儿子,她担心说出那些会对他是一种侮辱,一种不尊重人,更是对自己的一种瞧不起的贬低。
“不同意当初为什么要见面?以至于有后续,你后悔了?”
何晓雅不敢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现在的不吭声或许是最好的回复。
支书儿子盯着晓雅:“你为什么没有见到我就结婚了?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看着满眼含泪的支书儿子,晓雅如哽在喉,心里难受。她把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
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支书儿子认为不可能的事,而这些不可能却活生生地在现实中发生着。
晓雅心里明白,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酿的错,却要父母来承担,更要初恋来承担,对晓雅来说真是于心不忍。
“时间可能不允许我多待了,我要走了。”晓雅看了一下表,拍了拍支书儿子的胳膊。
“你没有答应我。”支书儿子还在执着着。
“我只能答应你的就是另找人结婚,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晓雅内心无比难受。
曾经的渴望见到心爱的人,见到心上人却痛苦不堪,难以抉择。面对心上人的苦苦追问,晓雅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以结束这段本该属于自己的爱情,告别自己曾经的初恋。
晓雅轻轻的用手捂着支书儿子的嘴:“什么都不要说,今天我就是你的。”
支书儿子一阵惊愕!
晓雅手拉着支书儿子引着他坐在床上,支书儿子木讷地任由晓雅摆布,他不知道晓雅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见晓雅躺在床上,将裤子脱至脚面,拉着支书儿子让其上床。
支书儿子一阵懵圈,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晓雅爬了起来开始松着支书儿子的皮带:“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今天的约会而结束。”
支书儿子在晓雅的引领下稀里糊涂就被强行发生了不耻行为。
做为从来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的支书儿子,认为那简直就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没有任何愉悦可言,只有晓雅的循序渐进自己才得以完成,瞬间后悔。
我咋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支书儿子如同在梦境,这是自己的真实生活吗?难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她见面就仅仅是为一时之欢?
所有的发生和自己的向往差距太大,以至于无法接受。
晓雅虽然把身子给了我,可心在何处?
晓雅匆匆起身提起裤子,帮支书儿子清理着:“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认识,互不相欠,希望你早点找到结婚的人。”
晓雅熟悉而又麻利的结束后把纸团扔进垃圾桶。
她走到盆子前洗着手:”我要走了,我人要上班了,娃没人看。”
支书儿子还沉浸在刚才突然发生的事件中,晓雅过来亲了几口他,拍着他的肩膀:“不道个别?”
支书儿子一把抱住晓雅,紧紧的抱着,他突然意识到,晓雅一旦走出这房间,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再去拥抱这个心中的爱人,也无法拥抱这个心中的爱人,想到这些他更加用力抱紧晓雅,两人疯狂的又是一阵狂啃和脱衣。
支书儿子的主动和大胆,让他这次真正体验到男女之爱的美妙和神奇!
窗外音像部的音箱里传来龙飘飘的歌曲,
不平静的海浪声
像我不平静的心情
离别的情形
浮现眼前
虽然一切都是
欢聚所造成
对你的情感
依然不变
旧日的爱
只有挥手说再见
……
晓雅的父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输液,妻子正坐在床前望着吊瓶。
“我咋在这里?我这是咋了?”晓雅父亲想不起来原因。
“你起来了,头还昏吗?”妻子急忙问。
“什么头昏?”晓雅父亲迷惑了。
“如果你没啥不好的感觉就好。”妻子站起身给老伴倒了点水放在床头柜上。
“这瓶针挂完咱赶快回。”晓雅父亲看着挂在头顶的吊瓶:“这里就是烧钱的地方。”
“再烧也得住!”妻子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语气太重,她换了一种语气:“身体好了,啥都不怕。”
“唉!”晓雅父亲长叹一声:“我咋生下这么个不省心的货色来。”
妻子知道丈夫在骂晓雅:“别想了,咱把咱经管好。她想咋地就咋地。”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能不想自己的娃吗?”父亲无奈的说着。
“别说了,也别想了,好好养病。我都放开她了,也想通了,她是她,咱是咱,互不相干,各过各的。别想了,好好休息。”
晓雅母亲虽然口上这么安慰着丈夫,但她的心里比刀扎还难受,只不过不能在丈夫面前流露出来。
医生可叮咛了:家属千万不敢再激动,担心诱发心梗。
晓雅母亲想起支书儿子的话,无形中让她这个家庭苦不堪言,无颜面对这个他老俩口认定的未来姑爷。
支书儿子和晓雅激情之后,晓雅违心绝情地告诉他,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人便是陌生人。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坐在那里发呆的支书儿子不知所措。看起来自己的痴心换来的是如此的绝情和失望,所有的一切如云似烟,随风而去。
不死心的支书儿子还是连着几天到晓雅的摊前晃来晃去,极力挽留。晓雅的无情和冷漠让支书儿子彻底心灰意冷,打道回府。
支书儿子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老家,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第一时间来到了晓雅家。
支书儿子把自己买的礼物放在晓雅父母面前说:“叔,这是晓雅给你捎的。”
晓雅母亲忙说娃还有心的很。
而晓雅父亲却板着脸:“她能有那份心,别骗我,我知道是你买的哄我开心呢。”
支书儿子掻搔头,嘿嘿嘿笑了几声。
“晓雅啥都好着没?”母亲急忙在一旁问。
“好着哩,姨,你放心,人家现在是老板,自己干哩。”支书儿子夸赞着。
“老板?不是说在纺织厂上班吗,咋可自己干?”晓雅母亲急着忙问。
“就是裁缝部,给人剪个裤边,修个衣服啥的。”支书儿子解释着。
在一旁的晓雅父亲一直没有吭声,他在静静的听,用心观察支书儿子的言语和举动。
他观察到支书儿子似乎一直在隐瞒着什么,且心里有事。
他记得上次来家里要晓雅地址时的兴奋,而今天却心事重重,问一句答一句,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晓雅父亲开口了:“娃啊,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有顾虑,咱这里又没有外人,见了晓雅到底是个啥情况,谈没谈你俩的事?”
晓雅父亲心里一直担心,晓雅带男孩回家一怕支书儿子知道,二是担心晓雅真的和支书儿子结束婚约关系。晓雅两年多的时间不回家,不联系,在晓雅父亲的预感中,似乎变数很大。
支书儿子听了这话,看了看两位老人,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小心说:“我就是想和她说我们的事才去市里找到她的。”
“是不是我给你的地址?”
“地址是对的,人也见了,就是…”支书儿子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下面的话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咋了嘛?你快说,这娃把我能急死。”晓雅父亲急切的问。
支书儿子笑了笑:“算了,叔,不说了,免得你生气。”
“我本身就已被她给气毛了,才断绝了父女关系…”晓雅父亲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合适,赶紧改口:“要是她不同意和你结婚的话。”
听话听音,听到晓雅父亲的话,支书儿子马上问:“她结婚不告诉你们,你才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的?”
“结婚?你才回来,她和谁结婚?”晓雅父亲有一种不祥之兆。
支书儿子停了停,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这几天去找她,完全是多余的付出。”
支书儿子看到晓雅父亲的脸色非常难看:“叔,你没事吧?”
晓雅父亲也听出了支书儿子话的潜台词,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没事,你是说她已和别人结婚了吗?”
支书儿子看到晓雅父亲问他这句话时嘴唇在发抖,整个人的身子似乎也跟着颤抖。他没有正面回答:“看起来你和姨还是对她的情况了解的太少了。”说完低下头看着地面。
“你知道是啥时候结的婚吗?”晓雅母亲小声问道。
支书儿子抬起头来,看着晓雅父亲,似乎在征询自己是不是可以回答。
晓雅母亲也看着丈夫。
晓雅父亲点了点头:“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有啥对我们隐瞒的,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吧。”说完如释重负长叹一声。
支书儿子又结结巴巴地说:“结婚…我不知道…是啥时,…就是我…知道…”
支书儿子停了下来,他不敢说下去,他担心说下去会引发不测。
还是晓雅父亲猜到了他不敢说的话,舌头生硬地说:“你不说,我豁出去我的老脸替你说,她肯定有孩子了。狗日的!不要脸的东西!¥*#……”晓雅父亲正骂着,后面的言语突然听不清,不吭声了,支书儿子一抬头发现他竟闭着眼睛,嘴唇不停地抽搐着,顺着椅子往下溜。 支书儿子上前一把招扶住他:“姨!快叫人,叔病了!”说着便蹲下去让晓雅父亲趴在自己的身上。
晓雅母亲手忙脚乱地跑出门,在村里叫来几个左邻右舍,开着三轮车,把晓雅父亲拉往医院。
而支书儿子从前到后一直在强调不让病人头太低的要求还是挽救了晓雅父亲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