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看着一桌子的人都在发呆,他笑了笑,自顾吃着喝着。
等酒席散罢,郭明的媳妇马春花拉住了冷泉。
“嫂子,你有事找我?”
“泉子,嫂子被你搞糊涂了。难道儿女真是上辈子欠的债?就不该生儿育女?”
“嫂子,刚才那是我逗许大茂玩呢。你想想,要是无儿无女,等老了你躺在床上,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你苦不苦?话又说回来,父母前世欠你的,今世你就不欠父母的了?你家我那大爷大妈要是有个头痛脑热,你心里不急?这就是你欠父母的债。其实哪有什么欠债一说,今生今世,人和父母、子女之间是上辈子的缘没尽,今世再续前缘。”
听了冷泉这话,马春花拍了拍胸脯,又打了冷泉两下。
“你个臭小子,怪不得你明子哥说你鬼心眼多。你说你没事儿逗许大茂干嘛。”
“我就是想让他陪我喝酒。你看,我只讲了一个小故事,他就喝多了。多有意思。”
“你就坏吧你。得了,回家了。”
马春花这才开开心心地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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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是被秦京茹搀回家的,他今天又喝了七八两酒。
睡得早,醒得就早,许大茂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他下床喝了几口水,又躺回了床上。
他想着昨天冷泉说的话,讲的故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对呀,我上辈子是个大好人,只有我爸妈欠我的,我谁都不欠。所以这辈子我过来是为了享福的,而不是过来还债的……
想通了这一点,许大茂的心情无比得好。是最近这几年来最好的一天。他看了看躺在身边的秦京茹,二十九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像二十刚出头的模样。
看来老秦家的女人都厉害。你看那秦淮茹,今年四十四五了,看起来还像是个三十多岁的风流寡妇。
心有所想,意有所动。许大茂不愿意虚度光阴,他开始给秦京茹脱着衣裳,很快就入了巷,开始快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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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许大茂春风满面的推着车子去上班儿,见到院里人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傻柱,早。”
“秦姐,早呀。槐花,早。”
“三大爷早。”
“呦,泉子,哥哥可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昨天那一通话劝醒我,我到现在还活得糊里糊涂。得嘞,晚上有空的话,我请你喝酒。”见到冷泉,许大茂还专门站了一站,表示着自己的感谢。
“嗨,想通了就好,你说是不是。晚上真不巧,我学校里有事儿。咱改天再喝吧。”冷泉自然拒绝。
“得,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一定好好请请你。”许大茂开朗地笑了笑,推着车子出了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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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看着不一样的许大茂,心里很是奇怪。
“我说泉子,你给许大茂吃什么药了?”
“这不挺好的嘛。天天拉着一个大长脸,看着驴脸,我自己的心情也不好。”
“你这么说也对。怎么着都是活一天算一天,还不如高高兴兴的。说不定心情好还能多活上几年。你看老易,现在的脸比许大茂的还长,估计也就是今年明年的事儿。”
“他要是真死了,那也就解脱了。像他那样的人,了无牵挂,死了对自己好。趁着秦淮茹还没有厌烦他,早死还能有人把他往地里送。”
冷泉对易中海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可不嘛。我都想过,等我哪天要是真老得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就多吃些安眠药,不连累孩子们。”阎埠贵越来越洒脱。
“三大爷,您是咱院里活得最明白的人了,这人心里一洒脱,且得好好活着呢。得,不跟您聊了,我要出趟远门儿,得有个四五天才能回来。”
“有事儿?”
“有事儿,没危险。”冷泉明白阎埠贵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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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过完年就跟母亲提到借辆汽车的事情。
以江雁翎的级别,很容易就帮冷泉借到了一辆客运车。废品回收总公司,还是很有些东西的。公司里有辆客运车,也是为了方便公司里的人参观学习出行用。
冷泉今天要开上这辆客车,去把山里隐居了十年的老教授们接回城。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接上恩师的家人们,风风火火地朝着东北走。
陈如柏坐在最高面,和冷泉并排。
“师哥,你可真够狠的。让我们爷几个十年没见过面儿。”
“如柏,怎么跟你师兄说话呢。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泉子,咱爸别说坟头草了,坟旁边的树都得参天了。”陈如松训斥着弟弟。
“哥,我这不是跟师哥玩笑嘛。”陈如柏赶紧解释。
做兄弟的怕哥哥,这是老规矩。
“如柏,你也省省劲儿吧。回头一进了大山,咱就得走两天。等出山的时候,还得带着老爷子他们,还不知道得走几天呢。”冷泉插了一句话。
“啊?这么长时间?”陈如柏完全没有想到。
“泉子说的没错,是得那么长时间。”陈如松跟着冷泉去过一趟,他心里是所有人中最有数的。
大家伙儿都不是外人,听了陈如松的话,纷纷打听着具体的情况。
“师哥,当初你一个人,是怎么把四个老头弄到这么远的地方的?”陈如柏现在越来越佩服冷泉。
“还能怎么着,都是环境逼得呗。我和我媳妇陪着他们足足在山里走了四天。我身上还背着吃喝。”
大家伙儿听了冷泉这话,对他更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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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人进山,还不如山里人进城。一个个连路都不太会走。
陈如柏三十出头的人,一开始还兴奋得像个小孩子,又跑又跳,又吼又叫。没过三个小时,就累成了一条狗。
“我说师哥,咱歇会儿吧。”
“要是照着你的方法来走,咱们得后天才能到地方。平常让你多锻炼,你就是不听。总是跟我犟,说你的身体倍儿好,怎么着,这才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就不成了。”冷泉刺激着陈如柏。
果然,听了冷泉的话,陈如柏赌着气低头朝前走,再不说要歇歇。
中午随便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晚上宿营的时候,冷泉又为大家打来了野味儿。
吃着烤野鸡、野兔,陈如柏的心情这才好起来。
“泉哥,你就是我亲哥。以后有用着弟弟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你就大嘴巴子抽我。”陈如柏喝着啤酒,啃着兔腿,对冷泉感激不尽。
“行了吧你。我不求别的,只求以后走在路上,你不装着不认识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能够,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信你问我哥。”陈如柏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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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十来个人,对村里人感激不尽,送出去好多的礼物表示感谢。
村里人实在,讲究个礼尚往来。不光帮着这些人把四位老教授送出山,还送给大家好多的野味儿。
走出大山,文金龙拉着冷泉的手说道:
“泉子,这人都走了,你以后还会来山里边不?”
“肯定要来的。山里住着多舒服。再说了,我还得经常来看看大爷您不是。”
“小子,算你有良心。我跟村里人讲好了,我要是死喽,就让大家伙儿把我埋在你干爹的旁边儿。你给你干爹上坟的时候,就手给大爷我也烧把纸钱。”
冷泉听了文金龙的话,心里就是一激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仅指有的人会良心发现,另一种说法是,他会合理地安排自己的后事。
“大爷,您且得活着呢。到了夏天我就来山里看您。”
“有你这句话就好,大爷等着你。”
离别时,文金龙站在路边,一直站了好久。车早就看不见了,他依然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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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消失的老教授突然出现,立马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不光学校、研究所的领导上门探望,就连部委里的高级领导们也上门探望。
纠错纠偏的一开始,大家伙就想到了这几位失踪的老教授,无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论大家如何找,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人甚至怀疑,是那些激进的小将们,暗地里把他们杀害埋掉了。
现在老教授们回来了,有识之士们,像见到了国宝一般,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在和信得过的大领导们聊天的时候,老教授们才把弟子冒险相救的事情说了出来。
冷泉一下子就进入了高层领导们的视线。
很快,冷泉的副教授的职称就被批了下来。
被晋升的冷泉,一开始很是意外。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的能量可真大。
想通这件事,冷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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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老师,哦不,应该叫冷教授了。”刘婉打趣着冷泉。
办公室里另两位同事,也纷纷祝贺着冷泉。
“谢谢大家伙了,周六晚上,我请客。大家伙把家人都带上,咱们好好一聚。”冷泉大手一摆,要大出血。
“依我看,还是不要带家人的好,这样我们说话也方便。”年龄最大的老李建议道。他孤家寡人一个,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恩恩爱爱。
“对嘛,我跟我们家那口子一起吃饭,我可不好意思喝酒。”刘婉也表示赞同。
“那好吧,我听大家的,周六就咱们四个人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