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草原,沃野千里,天苍草翠,牛羊奔腾于其上。
符源拓也想带梁慎去草原玩玩,但自己家在市区,没车的话去往一次太麻烦。
而且大浩市这座历史名城市区内也有着不少能逛的地方。
得幸大浩市修了地铁贯通了市内散落的诸多历史文化经济区域,交通便利程度大为提升,要在以前,这光去两三个景点打车费就天价。
于是,他第二天上午,先给梁慎去小区后面的街道,在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焙子铺买了各种各样的焙子。
一种形似馕和烧饼的结合的食物,原味的可以切开夹炸串羊杂碎,也有红糖枣泥之类的。形状也千奇百怪,有牛舌经典款,也有圆形、方形的。
他没敢买太多,每个口味挑着拿了几个。
因为这个东西别说外地人,作为本地人的自己也吃不太习惯,原味的得就着羊肉汤或者蒙古奶茶以及咸菜吃,要不然噎得慌。
但红糖的他非常喜欢,要不是含糖含油量略大,他需要注意身材,一顿吃个四五个不在话下。
但相比焙子他更愿意吃烧麦,羊肉烧麦简直是草原上绝美的美味,这个是他明天打算请暴龙吃的。
梁慎九点起来,符源拓正好买完早餐回来。
前者洗漱完来到餐厅拉出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不像豆浆的白色饮品,不像肉夹馍的面制食品,以及六七碟子咸菜,拍了拍小蓝毛屁股,疼的后者牙缝都漏气。
“当地特色吗?”
“嗯,”符源拓往自己的座位上放了好几个柔软的座垫,这才敢坐,“今天先吃这些,明天早晨吃别的。”
梁慎品了一口奶茶,是咸的,别有一番风味。
又在那一盆焙子中挑个了最普通的,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你觉得吃得惯吗?”符源拓问道。
“还行。”梁慎蘸着奶茶吃着焙子,问道:“一会去哪?”
“省博物馆,那里是你最快了解这座城市历史的地方。”符源拓点开了微信公众号,对他说道:“身份证号给我,我给你预约。”
梁慎听到要去的地方后眼神凝视着手中碗内的奶茶僵了几秒,摸了摸自己的短裤,空空如也,道:
“身份证在我昨天穿的裤兜里。”
“你自己去看。”
“懒死了。”符源拓屁股疼,就决定吃完饭再说。
自己家距离地铁站有一段距离,当年买房子的时候地铁还没建,看临近公园鸟语花香的还有助于锻炼就买了。
大浩市地处内陆高原,夏日高温少雨,空气干燥,昼夜温差大,天空常年晴朗,大气稀薄,户外紫外线强。
今日万里无云,火辣辣的太阳能把马路烤成铁板烧的铁板。
视线仿佛都在随着升起的热浪而扭曲。
符源拓全身上下但凡裸露的地方都擦了防晒,他怕梁慎不知道这里毒辣日光的厉害,把自己的Lane匀了不少给他。
后者全程听之任之,小蓝毛的脸都蹭在自己脸上了也由他去做。
这管吕辰昊送的防晒至今彻底结束了他的使命,空剩一个设计精美的包装。
符源拓将这个空管放入自己的百宝箱,里面有着好友送他的不舍得扔的香水瓶等记忆承载物。
梁慎从他把防晒用完起就一直看着,再到他从床下的抽屉中满怀心事的选出靠外侧的一个大大的Lane盒子打开将空管妥帖地塞入,与防晒空管一起静静躺在里面的还有许多用完的hermes、chanel的各种产品。
除此之外,一个海洋生物的壳也格格不入的躺在里面。
惊鸿一瞥,小蓝毛已盖好盖子,重新将那个白盒扣上送入抽屉关好。
两人步行一段一千米长的路上了地铁,换乘后在博物院站下车。
给工作人员出示完证件进入了馆内,空调的凉风徐徐,大幅缓解了两人的热。
作为省级的博物馆,藏品是十分丰富的。
几层楼的区域就浓缩着一个省由远古至近代的代表性历史。
博物馆的建内面积很大,数不清的文物目不暇接,两人走马观花般看完一遍也花了两个多小时。
梁慎很少说话,目光一直注视着玻璃后的一桩桩物件,偶尔还会拿起手机拍一些感兴趣的。
符源拓几年前和李智渊来过这里一次,但那个时候是为了搞自己的暑期实践。
今日再来,有了几分新的感触。
透明的玻璃,对照着两段时空。
这些文物的往昔何尝不是自己百宝箱内物品的往昔。
玻璃内主体化的客体,静静的展示着,而赋予他们主体化特性的人,却永远地消失在历史的风中,他们中有的或许能被记载,但多数却如过往云烟,湮于天地。
“你说人会有前世吗?”符源拓忽地问梁慎。
后者看着一座巧夺天工的木制彩棺淡然道:
“尘归尘,土归土。”
“此生不在今生度,纵有生从何处生。”
他的话说完,身边正缓口气的讲解员都不禁侧目佩服地看了一眼。
“md,又让他装到了,还是自己一知半解的诗。”符源拓暗自腹诽。
自己再次疑惑这个bking是怎么既能做到身材好颜值高又能做到学习好***的。
这合理吗,上天究竟给他关上了哪扇窗?
出了馆,符源拓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征求大暴龙是否喜欢这样的旅游方式。
毕竟自己就是一个不爱去酒吧,不爱去蹦迪的人,做决策不可避免地会按照自我主观意愿。
但大暴龙这个人的抖音上,不是香槟就是美女,不是迪厅就是夜店,反正和自己这样的好少年去的地方八竿子打不着。
想问他的那一刻还对上了他的回眸,又生生憋了回去。
他既然在馆内看的那么入神,就当他没意见。
“走,吃午饭吧,我打个车带你去吃塞上府。”
“他家店我常吃。”
符源拓高德叫了一个taxi,目的地是距离博物院最近的一个分店。
到了地方后,他把菜单传给梁慎,让他随便点。
梁慎也不客气,咨询了服务员的推荐,点了一份烤羊排,点了一份酸奶,点了一份虎皮扣肉。
他点完了,符源拓又加了一份牛大骨一份辣炒羊肉,并给他加了一份捞拌莜面,给自己点了份凉皮。
冒着热气的菜很快上齐,这次梁慎竟等待符源拓拍完照才动筷,让后者惊诧非常。
他端着凉皮坐在了暴龙的那一边,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让屁股挨到了垫子,道:
“莜面西北的人民吃的比较多,你可能没吃过,点给你尝尝,你要是吃不下去就吃这碗凉皮,我吃莜面。”
他说着把两个主食都推向梁慎,端起后者的盘子又给他夹了一块牛骨:
“你也不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觉得你昨晚应该很累。”
“多点几道给我的大暴龙补补身体。”
“这些菜我知道你又要骂我浪费。但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我拎着,决不让你掉面子。”
符源拓就像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小媳妇,成天围着老公打转。
梁慎看着小蓝毛在自己眼前做这做那好不辛劳,笑笑没应答,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件衣服送你了。”
“什么衣服?”符源拓没反应过来。
梁慎蒯了一勺酸奶,道:
“你不想还我的那件。”
“what?”符源拓不可置信,“真的吗?”
梁慎脸上的笑容就出现了几秒,复为冷脸取代,道:
“再问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