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管会本学期查升旗的任务于十二月十六日结束,当符源拓穿着制服大衣与学工处发的手套走回寝室的时候,人都产生了睡眠抗性,困意随着每周的早起渐渐消退了。
同时,高数课程也于今日结束,本周也是所有课程的最后授课时间,下一周就算是名义上的考试周,但不是所有的考试都在这一周开始,考试周按每个院不同的情况和个人选课的不同可能持续两到三个周不等。
考试时间大多与原上课时间保持不变,所以高数课的考试安排在下周一的早八。
晚上,李雪诺在中队群里宣布将举行大一新生元旦晚会的通知,初步定于十二月三十一日,语言楼老地方,各班自行出节目,保底两个,上不封顶,也可以班级联合,有意向的同学直接把节目报给她。
随着她消息的发出,各班都在自己的班级群里紧锣密鼓的商议着。
“指标”下达,符源拓也鼓舞同学踊跃参与,鼓舞着鼓舞着他就被班委起哄要求出节目。
他这人外E内I,别看平时和交际花一样,但真让他大庭广众之下登台表演还是很难的。
回一句信号不好就火速躺尸了。
可这次上天是怎么也不让他如愿,可能是他平日以诚待人的缘故,他的好学委与副班长与他“纠缠”无果就把他的名直接报上去了,而且报了一个团体舞与双人歌唱。
团体舞是副班长李惠妍、中队宣传委员李思琪、以及后者班级的一位女生易祺诰,加上符源拓联合组成,该节目算作外语六班的节目。
双人歌唱则是他的副班长把他卖给了外语一班的朴熙珠,后者是前者的闺蜜,两来自一个城市,该节目算作本班的。
所以当演出名单出现在中队群,符源拓被班级群一阵赞美之词夸地茫然不解之时,宿舍内的徐剑突然拿着手机跑到他身边发出超大声的:
“我了个去,源拓你nb啊!”
“竟然要唱跳rap了。”(此话不代表作者立场、无特殊意义。)
“???”符源拓不明所以,自己明明置身事外了,他这话什么意思,拿过他的手机一看,好家伙,名单上赫然显示着自己又要跳2NE1的《?? ?? ? ??》还得对唱朴春的《????》。
难道靠自己僵硬地身体与蹩脚地韩语去演绎吗?
同时李雪诺也恰如其分地发来消息:
“源拓你们班能出四个节目,你还帮人家六班凑了一个,【牛】”
她的消息处处露出一种参与算计的感觉,符源拓当即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们偷偷瞒着自己报就报吧,但一报就是两个节目,自己哪来的时间准备啊,现在名单公布,自己难道要联系李雪诺撤回吗,岂不是更为尴尬?
符源拓随手把徐剑推回去,然后一个电话打给副班长。
李惠妍此时正在寝室与学委等人哈哈大笑,李雪诺也在,她一看到符源拓的来电,对舍友比了一个嘘,点开接听,然后免提。
“副班长!”
“你在kangtoukanglian、jiguijiguai地搞虾米啊?”符源拓咆哮的声音宛若饿虎扑食,言语之间似可溢出火气。
“我去cover人家二代大前辈的作品?”
“are u sure?”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要不然...”
“桀桀桀。”符源拓毫无威胁地笑笑,“你等着收我和YG的律师函吧。”
但电话那边的人嘴角都快上天了,李惠妍清清嗓子:“喂?”
“班长你在说话吗?”
“喂?”
“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呢。”
“我这信号不好,先不聊了。”
“你...”符源拓才说出一个字,那边已然挂断,气的他一口气直冲天灵:
“捏马。”
周三,大滨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漫天飞舞的雪花黏附在树枝上、铺陈在马路上、覆盖在草地上,就连中心湖亦是银装素裹,暗淡了湖底数不清的鱼儿。
符源拓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浑身缩在羽绒服内,头发上落了不少白晶,扶着许正冕的身体步履蹒跚地去菜鸟驿站取快递。
这个快递是打算下午给凌霄长久以来的劳苦补偿,由自己精挑细选了许久才选好的。
14:00,符源拓带上礼物准备出门,也幸亏他的两位室友每天都陪女朋友,寝室一般只有他一个人,避免了因礼物所引起的无必要的误会。
实际上就连他找凌霄补课的事情,要不是舍友看了他的朋友圈,恐怕更是一无所知。
符源拓将礼物拆开快递盒子悄悄装进包里,因为包装盒也不小,他挎包赛不开无奈装到了书包里。
坐在教室内又激动又平静又紧张地等待着凌霄的到来。
没多久,教室的门被推开,戴着围巾的人跺跺脚走进教室。
凌霄脱掉外套坐在了学弟旁边,扫了一眼干净的桌面:
“我的好【违规称呼3】,今天怎么没热饮了?”
“谁说的。”符源拓神秘一笑,从腿边拿起喜茶的保温袋,打开后分给凌霄他的那一份。
“你小子,”凌霄摸了摸他的脑袋,“按照你上午跟我说的情况,今天估计没什么要讲的了,我给你出了张卷子,根据以前你经常错的点出的,你好好写一下。”
“剩下的时间我给你答疑。”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张折了几次的纸摊开,上面的字迹正是他自己的。
符源拓见状十分感动,没想到他能负责至此,发自肺腑道:
“叔叔,你真好。”
“谁让我是你叔叔呢。”
剩下的时间,拉格朗日、费尔、罗马、柯西、泰勒、洛必达几位数学家的定理法则交错出现在符源拓的演算纸上,题不算多,但因为都是重点难点,很费脑筋。
而凌霄则是用手机看起了他的复习资料。
一个多小时后,符源拓终于算完那一页小小的纸张上的题,把自己的答案递到凌霄面前。
因为他教课态度严谨、不苟言笑,以至于符源拓说不上来的怕他,见他面无表情地一行一行的看着自己的答案和演算过程,小声说道:
“要是有错的叔叔你可不能凶我。”
“不凶你。”凌霄淡淡地回道。
符源拓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他继续说:
“错一题打一次屁股。”
理论上这句话是他吓唬符源拓的话,但在后者听来可完全变了味,搞得像调情一般,顿时后悔不已:
“不早说。”
“嗯?”凌霄疑惑地转头,他的声音太小,自己没听清。
符源拓赶忙帮他把脸扭回去,这话本就是玩笑话,不能深究。
几分钟后,凌霄放下纸:
“还行,只错了一个,比我预想的要好。”
“really?”符源拓拿起卷子,这个结果也出乎自己意料。
凌霄拉过演算纸,给学弟仔细讲解了他错的那道题。
即使符源拓说听懂了,他还是坚持让前者复述自己理解的解题过程,势必要把知识点讲清楚讲透彻。
答疑花费的时间更少了,符源拓的基础在他孜孜不倦的教导下极其牢固,而且爱情对于促进学习的积极性有着显着的效果。
又过了半个小时,今天的补课任务完成。
“下周考试耐心点,别马虎,争取考100分给你叔叔我长长脸。”凌霄苦口公心地轻抚学弟脖颈。
符源拓闻言,认真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抱上了他:
“叔叔。”
“嗯?”
“???? ???。”
“啥意思?”凌霄挑眉,“我可听不懂韩语。”
“就是这个意思。”符源拓用手钩住书包扯到身前,从里面掏出准备好Zippo打火机,得意的在他面前扬了扬:“Surprise!”
“给你这么多星期以来的补课费。”
符源拓知道他抽烟,但是抽烟有害健康,所以他就送火机,他送火机是可有讲究的,只买火机故意不买机油,为的就是心意与健康一举两得。
凌霄没有接,他看到Zippo牌子以及盒子上鎏金的翅膀装饰的那一刻就明白这东西不便宜,转头看向学弟:
“小拓,这东西我不会要,咱俩之前说好了的,我不需要什么补课费。”
“你平时一直给我买东西就算了,这个东西我绝对不会收。”
“不行,”符源拓态度坚决,“叔叔这个东西你无论如何都得要,不然就是不认我这个【违规称呼3】。”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凌霄眉头紧皱,加重了语气,“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柔了?”
“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
符源拓无法理解,收一个礼物怎么能闹成这样,不由得弱了几分气势,像一个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肩膀:
“叔叔,你为什么不要嘛?”
“这是我给你选了很久才选好的。”
“这个名字都和你很搭,祈光之翼,正好可以借机追求九重天上的凌霄宝殿。”
符源拓见他还是沉默不语,双眼弥漫水雾地望向他的那周正的五官:
“你难道真的想让我伤心吗?”
两人彼此凝视着,空气于此间停滞,唯余那抹来回流转的不可言说的情谊。
符源拓大胆地缓缓靠近他的嘴唇,是那么的小心、是那么的忐忑、是那么的一往无前,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凌霄别过脸:
“行吧,下次不要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