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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水滴——透明的、微小的、味道大抵是咸涩的水滴,它从男人轮廓清晰流畅的下颌骨滚落,在一双深棕眼眸的注视下,毫无阻拦地穿透了海枯誓的屏障。

季裁雪的瞳孔不受自主意识控制地放缩,他紧绷的身体早为这一刻等候多时。

托着阴阳椁的左手往上抬升,液滴与阴阳椁覆着枯骨沙的表面相接触,没有发出能令人听见的声音。

只此一刹,透明的泪滴、深红的血液、黑色的灵气在贝白的圆盘上融合。阴阳椁的四张圆盘开始分离,而与此同时,季裁雪蓦然向崔九重挥出了右手。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他的手穿过了逐渐消解的验誓结界,刺向崔九重的喉口。他不知道他的攻击在崔九重眼中会是怎样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或许崔九重正是因此而怔愣了,让他的指尖触碰到了温热的脖颈。

他们的目光相碰撞,那双异瞳中尚有残留的水光,却没有悲伤、痛苦、恐惧等任意一种能引发泪水的情绪。仿佛流泪只是一个任务,而非被情感或生理性疼痛驱使的行为。

季裁雪什么都没来得及思考。他怕哪怕毫秒之差,傀儡术的蛛丝就将在他体内重新盛放。

他用最快的速度执行了他在心中排演过无数次的动作,甚至在他手指与崔九重的喉颈相接触的前一秒,那如若春水的、柔和却不软弱的灵气便已从他体内冒出,携着昭然若揭的决意。

它那么微小,或许连崔九重体内灵气总量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可当最不起眼的灵气碰撞上崔九重的身体,那一刹,仿佛世界被冻结与凝滞。

那最后一抹属于江云思的、残存于世的灵气,与昙霜以重伤换取的、残留在崔九重身上的冰晶结合。清水唤醒了沉睡的严霜,水晶一般的寒冰在刹那间爬满崔九重的身体。

就是这个时候!

阴阳椁彻底开启,两白两黑的圆盘自行向四角分散开,将崔九重圈入其中。

圆盘所围绕的长方体范围内,流动的黑白灵气不再如雾般缥缈浅淡,灵气、血液和眼泪化作的密钥成功地激活了它,那灵气释放出月辉般的荧光,为特定的猎物准备的杀阵终于展露出真正的锋芒。

活跃的、黑白交织的灵气涌动着包裹了它等候千年的猎物。那双琉璃瞳被薄而固若金汤的凉冰覆盖,仿佛他眸中的情绪也就此被冻结。

季裁雪看不出,面对颠倒的地位与形势,崔九重心中作何感想。

被冰霜封锁的两秒超乎想象地漫长,阴阳椁的灵气如同木乃伊的绷带一般将崔九重的身体寸寸缠绕,从四肢到身体,直至最后,蔓延上他的脖颈,爬向他的口鼻——

男人薄削的、藕色的嘴唇轻轻地张开了。

紧盯着崔九重的季裁雪很清晰地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动,他的呼吸随之断了一拍。

身体被侵占的震荡感乍然袭击他的灵魂,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抬起双手,浓烈的、墨绿色的灵气如弹射的箭矢般从他指尖飞出,直击悬浮在崔九重右上和左上方的、一黑一白的两个圆盘。

灵气冲撞发出震耳的响声,炸开的闪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却仿佛忘记了眨眼,只如不肯瞑目般瞠目凝望着散开的烟尘。

在一片光斑闪烁之后,他的视野缓慢地重新清晰。短暂的变故中他来不及考虑什么东西,功败垂成带来的挫败和茫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他的大脑。

可他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就此跌入绝望。他死死地盯着被烟尘笼罩的方位,直到蒙蔽视线的尘埃在风中消散,他……

他没有看到崔九重的身影。

仿佛没入水中之人忽然被救起,他找回并加快了呼吸。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一边挥手驱开尘雾,一边向前半步,目光落到了从上方降下,盘旋在他胸口正前方的阴阳椁上。

阴阳椁已然闭合,四张圆盘紧贴在一起,仿佛它们从未分开过。

沉默的数秒转瞬而过,季裁雪的呼吸仍未顺畅,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从封印开始,到陡然生变,再到尘埃落定——他甚至都要以为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他脑中放映的某次推演。

而事实上,前一秒还站在他身前,用傀儡术操控他的天道阁阁主,现在确实已被锁进了这他一只手就能托举起来的阴阳椁之中。

喉结滚动,他吞下口唾沫,神思也终于归位体内。

他抬起右手接住了悬在空中的阴阳椁,直到手指触碰到阴阳椁的表面,他才察觉到异样——

原本沾满枯骨沙,质感粗糙的阴阳椁,现在摸上去却明显地光滑了许多。

他神色一凝,将阴阳椁抬高到了眼前仔细打量。

那果然不是他的错觉。原本均匀地布满阴阳椁表面的枯骨沙出现了缺失,他能观察到的空缺之处都在圆柱体的上下底面——那正是他被操控着试图中止阴阳椁的运行时所攻击的方位。

大概在被毒液浸染的木系灵气袭向阴阳椁时,正是枯骨沙为圆盘阻挡和化解了攻击,所以它缺失了一部分,那是抵御强灵气冲击的代价。

看着平静地躺在他掌心中的阴阳椁,纵然他的心仍未平复,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千万年来威震四方,剑戟森森、戕害无辜的天道阁阁主,已然落幕在这柄小小的阴阳椁中了。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是直接把阴阳椁放回储物法器中,还是带在身上时刻观察一段时间。

在天下书局时他们时间紧迫,只了解了阴阳椁的使用方式和检查了阴阳椁状态后便匆匆离开了。他还不知道阴阳椁封印崔九重之后会不会有几率被崔九重从中破开——他希望是没有;又或是会不会有什么后续工作需要进行。

谨慎起见,他打算再带阴阳椁去一趟天下书局,问清楚事项,同时也和管玉格商议一下后续要将阴阳椁存放在哪里。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和乘风汇合。

他动步往山下走去,然而未能走出多远,他便被某种轻微的、但似乎愈演愈烈的隆隆声响绊了下脚步。他眉心微蹙,凝神试图分辨出声音的来源,而后,他垂下了目光,看向脚下还堆积着灰烬的土地——

那声音……来自地下。

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想一般,不过几秒后,他脚下的土地就开始了震动。视野开始上下晃振,隆隆的地动声逼近到他耳畔。他脚下一个踉跄,重心偏移来得太突然,即便他下意识地张开手想找回平衡,也没能逆转身体向前倾倒的趋势。

他的右手依然紧紧抓着阴阳椁,而左手本能地向前伸出,试图朝地面撑住自己的身体。

感谢一地灰烬的缓冲,他摔倒时并没感受到多少疼痛,大概只有手掌边缘有些擦伤——不过相对应的,他也吃了一嘴的灰尘。

一边咳嗽着一边快速从地上爬起,季裁雪不敢站直身体,只尽量压低了身体重心继续往山下撤离。但没跑几步又在一阵强烈的地震中直接往下摔了个跟头,接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顺着山坡往下跌去。

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他已经大致猜到了——这忽如其来的地震十之八九是出自崔九重的手笔——

天道阁的草木房屋皆由崔九重控制傀儡构建而出,其间遍布阵法禁制无数,又藏有崔九重不少肮脏龌龊的秘密。即便崔九重确有傲慢的一面,他也绝非粗心大意之人,不可能不在自己老巢里设有后手。

眼下崔九重被封入阴阳椁之中,一方面,天道阁内那些原本由崔九重提供灵气运行的法阵或许会就此失效;而另一方面,他的后手很可能也会因而被触发。

此刻的山崩地裂,很可能就是后者的表现——毕竟这从逻辑上完全能合情合理地被解释。欺世盗名之徒如何在濒死之时保全自己的名声?当然是销毁一切能指控他的证据——也就是,销毁整座天道阁。

又是一次重重的、膝盖与地面的撞击。这一次他没那么幸运,他的右膝似乎刚好磕到了一颗掩在尘埃下的石块。

疼痛钻进他的脑袋——那是已经被在遇到生命威胁时紧绷的神经和飙升的激素削弱过一遍的疼痛。他猜他的膝盖或许流血了,但显然现在没有检查伤势的时间。

他身上已经受了不下十处的擦伤,值得庆幸的是他应该没在摔倒中骨折或者承受其他会影响行动力的意外伤害——大抵得益于他在一开始的反应不及后想起了他可以用灵气化作护盾保护自己。

随着持续不断的地动山摇,开始有滚石从山上飞落。许多在张子珩放出的鬼火中逃过一劫的树木在这场地震中未能幸免于难,它们或在土地的震荡中倒塌,或被飞石撞断折损。

尖锐的风声刺进季裁雪的耳膜,他的眼睛蓦然瞪大,他没来得及回眸,而直接加厚了护在他身后的灵气盾牌。飞石与盾牌撞击的声响告诉他,倘若他没有用灵气护身,或许他的脑袋就在此刻开花了。

他倒是想像崔九重操纵他身体时那样御空而行,可无论他怎么尝试,照着当时他体内灵气的流向催动和布设灵气,他都没能仅靠自己重新飞起来。

等他回去之后,他一定要首先就去把御空飞行学会——欲哭无泪的季裁雪如是想道。

下山的速度比起上山倒是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即使中途因为摔跤耽误了一会时间,季裁雪还是很快地就抵达了山脚——准确地说,是离原本的山脚有好一段距离的、现在的山脚。

他的脚步急急地刹停,他蓦然抬眼,拂面而来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浩淼的湖面映在他的瞳孔,他看见诉冤湖的湖水在波荡着上涨,一点一点吞食天道阁的山体……

不,应该说,是山体在下降!

天道阁所处的丘陵,正在逐步沉没进诉冤湖中。

季裁雪边缘处还沾着灰尘的下唇在风中轻颤,这颤抖被地面强烈的震荡遮掩,无人能察觉——一如除他之外,似乎无人发现天道阁正在沉没,无人发现他被困在了天道阁中,困在一座下沉的邮轮之上。

他抓起一把灰土掷向湖面,通过它们快到不正常的下沉速度,他不难判断出诉冤湖沉没万物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可此刻,他无法确定自己还算不算是崔九重的傀儡,诉冤湖是否还将他排除在增重的作用范围外……

“裁雪!”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急促而响亮地叫唤,那声音穿过了土地震颤、山体崩塌的巨响,将他从举棋不定和走投无路的焦虑中拉出。他抬起头,看到了乘风正向他飞来。

那顺风滑翔的,是一双蓝色的翅膀。

-

“谢谢你,玉格。”

天下书局不缺上好的夜明珠,他也学习过许多亮光阵法,能使一块最普通的石头也散发出明亮而稳定的光辉。

然而此刻,房间中用于照明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凡间人常常使用的烛火。

他甚至没有在蜡烛外罩个灯盏,那跃动的火苗、融化的石蜡都能被一清二楚地看见。他看了会那在最轻微的风中也会幅度夸张地摇动、孱弱到似乎被人轻轻一吹就会熄灭的火焰,直到友人再次开口,他才转动了视线。

他看向了友人,明灭的火光模糊了那张脸的轮廓,但他依然能清晰地看见那微微抿起的嘴唇,以及眼底泛红的、似有晨露般的水色的眼眸。

“我只答应了帮你建造能对付天道阁阁主的法器,但能不能造出来,我可不能保证。”他说道,他的目光没有从友人深重的瞳孔处离开,即便那让他心中积攒越发浓重的苦涩与沉痛,让他越发想要反悔,想将他的友人强行留在这里,阻止他涉险天道阁。

但他们彼此都明白,他不会那么做的。

“尽人事听天命,如若这世间当真无法造出能封印他的法器,那或许便是天意吧。”他的友人笑了一下,似乎是想安抚他,但那笑容带进了一丝太沉重的勉强,他无法忽略,因为他太熟悉他的朋友了,“明天我便会离开天下书局,启程北上。”

他曾无比反对友人做出的这个决定,时至今日依然如此,但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单方面的争吵来试图劝友人回心转意。他只是深深地凝望着他,似乎想把对方的眼睛刻进心底。

“不要忘记你我之间的海枯誓。”他说道,后来回想,或许他在那时就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你要活着从天道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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