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的钟声在桃花潭公园里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倒计时中响起。
烟花齐放,在空中升腾,将漆黑的夜空炸出一朵朵绚烂的花儿。
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欢庆之中。
这座古城历经了三千多次除夕之夜,见证过无数的祥和,也体验过诸多的萧条。
晦明变化的烟火照亮随处可见的古建筑,使之亮了又暗,隐了又现,就像这不断更迭的历史。
曾几何时,开创“贞观之治”,在历史上留下辉煌篇章的太宗李世民也曾站在这块厚重的土地上,在轮回的除夕之夜吟咏道:
“岁阴穷暮纪,献节启新芳。
冬尽今宵促,年开明日长。
冰消出镜水,梅散入风香。
对此欢终宴,倾壶待曙光。”
除夕,多美好的节日啊!
方杞,程知夏,蒋南溪三人乐此不疲的拍着照片,时而将镜头对准夜空中璀璨的烟火,时而轮流换着给彼此拍照,又时而凑在一起留下合影。
此刻的他们,快乐的像一群孩子,方杞似乎不再是抑郁症患者,程知夏似乎不再是蓝威的cEo,蒋南溪似乎也未曾经历过那些苦难。
或许,这就是节日的意义。
我眯着眼睛看着无比可爱的,也是我此时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不自觉的笑了笑,随后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此时,放完烟花,清理好现场的韩晓冬来到我的身边,同样眯着眼睛看着沉迷于拍照的三个女人,感叹道:“真好啊。”
我苦笑道:“这十年来,我都忘了过年是什么滋味,今年真热闹。”
“是啊,南溪也回来了,咱们四人组又增加了方小姐这个新成员,当然热闹了。”
我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问道:“你和知夏有什么打算吗?”
说起程知夏,韩晓冬的脸上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他下意识的看着倚靠在绿皮火车上,只留下一个侧颜,摆着pose等待镜头定格的程知夏回道:“陪伴吧,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加以名分的束缚,可以是很长很长的陪伴,陪伴到她荒芜的内心长满盎然的春草,干枯的灵魂滋养出烂漫的花朵,我始终坚信,我是她唯二的选择。所以,我愿意陪伴到她三十岁,四十岁,甚至五十岁,六十岁!”
我拍了拍韩晓冬的肩膀,说道:“不会用太久的。”
“但愿吧。”
随着一声巨响,一束巨大的烟花在空中散开,散作漫天星火,稍纵即逝!
“你俩快过来,我们一起合张影。”
不远处的程知夏冲我和韩晓冬喊道。
于是,五张洋溢着笑容的面孔在一张照片上永久的定格了。
这个除夕夜,将会永远刻在我的记忆里!
放完烟花,拍完照片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幸福巷。
我和方杞窝在沙发上一边守岁,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回放。
事实上,自从十年前赵本山老师不再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后,我就很少看联欢晚会了。
总觉得没意思,最爱看的小品要么包饺砸,要么给人上一课,没有本山老师那种纯粹的欢乐。
而我,自始至终都喜欢纯粹的东西,譬如,纯粹的快乐,纯粹的友谊,还有纯粹的爱情。
凌晨三点的时候,躺在我怀里的方杞用手拍着自己的嘴巴,打着哈欠,说道:“实在熬不动了,我回家睡觉了。”
说着,她离开我的胸膛,站起身来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可她残留在我身上的香气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我说道:“这么晚了,住这吧。”
方杞透过贴着大红窗花,起了一层薄雾的玻璃窗向对面房间看了看,说道:“那个房间没有收拾出来,我还是回去住吧。”
一股热血在我体内翻涌,我竟不知害臊的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我们住一起。”
方杞瓷白的脸上猛的一红,娇嗔道:“苏北山,你怎么这么流氓?”
说着,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一把拽住方杞的手腕,粗鲁的将她揽入怀中,任凭她挣扎着,但我搂住她的手臂却多用了一份力气。
渐渐的,方杞停止了挣扎,将脸贴在我的胸口。
我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方杞,今天是除夕夜,我想要你的第一夜。”
方杞没有说话,只是呼吸也变的同样急促起来。
我们频率加快,此起彼伏的心跳在这个不安分的夜里变的躁动起来。
我一把扯上窗帘,抱起方杞,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冬天的衣服太过厚实,我失去了一件一件褪去的耐心,很暴力的撕扯开来。
就这样,她瓷白的身.体完全呈现在我的视野里,正如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
方杞闭着眼睛,绯红的脸侧向一边,避开我充满火焰的视线,只是两只手用力的拧着我腰上的细肉,微微还有些颤抖。
可此时,我却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这时的我就像一只饥渴的野狼,方杞则像一只醉酒的麋鹿。
这一夜。我嗅到了素冷的茉莉散发出醉人的迷香。
这一夜,……
这一夜,……
这一夜,我尝到了挂梢在伊甸园里成熟苹果的美味与甘甜。
直到凌晨五点时,积攒了二十六年的爱意,浓缩成一汪孕育万物的春.水,倾泻而出。
我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方杞依偎在我的怀里,神情有些紧张,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北山,我不会......怀.孕吧?”
“应该不会,我算过了,你还在安全期内。”
方杞又在我没缓过来的腰上拧了一把,娇嗔道:“你这个猪脑子,算安全期的时候倒挺灵光。”
事实上,就在刚才,我腰的两侧已经被方杞拧的青一块紫一块。
我笑了笑,回道:“就算怀孕了也没事,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给我们的孩子很好的生活。”
“也是。”停了停,方杞又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我能够理解,当一个女人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另一个人时,就会变的患得患失起来。
而我作为方杞余生的伴侣,该给她的,应该是十足的安全感。
于是我肯定的回道:“当然。但是你问的这个问题有质疑我的意思,所以我得惩罚你。”
方杞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怎么惩罚?”
我狡黠一笑,说道:“再来一次。”
“啊?”说着方杞拉了拉被子,试图在我们之间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但是显然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