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杞拿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开心的说道:“你看,今天是联盟的战斗之夜,有无限火力模式,我可以无限w你,你就可以在召唤师峡谷肆无忌惮的大杀特杀了。”
看着眼前乐呵呵的方杞,我反倒觉得自己更像是一名抑郁症患者,方杞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心里有些烦躁,拒绝道:“这几天忙专线旅游的事,有些累了,我就不去了。”
方杞有些失落的点点头,然后说道:“这段时间你确实挺累的,再加上你前女友明天订婚,心情肯定也很郁闷,那我就自己去玩了。”
程知夏和韩晓冬订婚的事各大媒体都有报道,想必是为了制造四海和蓝威两家企业联合的声势而大肆宣传的吧。
出于本能,我连忙否认道:“与他们订婚没关系。”
方杞似笑非笑的问道:“真的没关系吗?”
我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哦,那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去了。”方杞应了一声,便向暗夜网吧的方向走去。
我站在原地,极力思索着,如果此时我回家休息,就会显得我真是因为程知夏和韩晓冬订婚而不想去打游戏的。
饶是确实因为这个原因,我也不能让别人看穿我的心思。
长夜漫漫,索性征战峡谷,还有方杞陪着,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等等我,我也去。”我冲着已经距我五六米远的方杞大喊。
她头也没回的大声答道:“你不是不去吗?”
“主要怕你没有我的保护,被人家虐的戒了网瘾,以后就没人陪我打游戏了。”
方杞这时停下脚步,转过身,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讪笑道:“我没你那么矫情。”
矫情?我反复揣摩着这个词的意思,她好像是在暗讽我。
“你才矫情呢!”说着,我快步朝方杞追了上去。
方杞见我追她,她拔腿就跑。毕竟拿到过百米十二秒的辉煌战绩,就算让她十米,我也丝毫不惧。
不出所料,我轻而易举的超过了她,并提前到达了暗夜网吧的门口。
片刻之后,方杞才气喘吁吁的来到我的身边,她双手叉腰,全然没有了平日女神的范儿。
我问道:“我厉害吗?”
方杞点点头,由衷的说道:“厉害。”
“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呢?”
方杞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说道:“你猜。”
反应过来的方杞脸上泛红,狠狠瞪了我一眼,骂了一声“流氓”后,便走进了网吧。
......
昨晚又和方杞在召唤师峡谷征战到了凌晨三点,看来她已经沉迷于这个游戏无法自拔了。
我有些熬不动了,可她似乎热情高涨,不知疲倦。
今天,我早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便向海森国际赶去。
韩晓冬和程知夏的订婚晚宴将在晚上六点开始,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参加。
晚上六点,是昼夜交替的时间,寓意着长久。
我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心情来到海森国际的,进酒店之前,我对着门口擦的铮亮的玻璃门上挤出一个笑容,确定不那么僵硬后才走了进去。
我在礼宴厅的门口看到了身着正装的韩晓冬和一袭红装的程知夏。
他们站在一起,确实像一对金童玉女。
我走了过去,故意用一种高亢的语调说道:“恭喜恭喜。”
韩晓冬笑着回应道:“北山,谢谢你能来。”
程知夏则避开我的目光,将脸侧向一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让气氛有些怪异,正在我想着如何打破这种气氛的时候,后面又来了一名宾客,我瞥了一眼,正是上次方杞被赞助商欺负,和韩晓冬一起替我们解围的那个人。
我借机说道:“你赶紧去招呼其他人吧,我先进去了。”
进了礼宴厅,我扫视了一圈,蒋南溪已经到了,我便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蒋南溪看见我有点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强压着内心一些莫名的情绪,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搂席我干嘛不来?”
“哦。”蒋南溪简单的应了一句,便双手撑着下巴,怔怔的看着百合花簇拥起来的舞台。
今天来了很多宾客,毕竟四海和蓝威都是各自商业领域的巨头,肯定会有各行各业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同样也来了许多记者,将整个礼宴厅挤的水泄不通。
六点三十分的时候,主持人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首先让韩晓冬的父亲韩政代表男方讲话。
韩政身形板正,面色峻厉,花白的短发向后整齐的梳着,虽然说话的语调很是随和,但却带着几分成功人士的威严。
我一旁的蒋南溪依旧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舞台上讲话的韩叔,却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北山哥,你说要是咱们的父母还活着,是不是也已经像韩叔,程叔那样头发花白了。”
蒋南溪的一句话让我心头泛起了阵阵酸楚。
十年好像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父母的容颜,关于一些他们在我脑海中的记忆,也变的斑驳起来。
只记的他们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离开的,那天的阳光有些灼眼。
我的父亲苏士林逆着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用带着宠溺的表情说道:“小山,爸爸妈妈这次和你几个叔叔阿姨去上海找投资,需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你要听爷爷的话,不能贪玩,按时读书,要是表现好的话爸爸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知道了吗?”
我应了一声:“知道了。”
这时我的妈妈吴雯芳也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山,晚上的菜我已经炒好了,你跟爷爷煮点面条拌一下就行了,少吃点零食,记住了吗?”
“记住了。”
快要进入叛逆期的我有些不耐烦的应着,心思已经在等他们走后,去幸福巷后面的小河里抓泥鳅上面了。
目送他们乘着商务车离开后,我和韩晓冬,程知夏,蒋南溪四人便兴冲冲的向幸福巷后面的小河跑去……
一周后的一个雨夜,那晚的夜色重的像被黑墨泼过一样,下着很大很大的雨,我坐在屋檐下面,看着连成线的雨水倾泻而下,百无聊赖的我随手折了一只帆船。
刚把纸船放进积水的院子,就被雨水打翻,然后被一阵狂风卷着不停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