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杞白了我一眼,随即腰间传来一阵疼痛。
玩归玩,闹归闹,方杞只穿着睡衣,害怕露点,于是我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让她套在身上。
方杞输完液已是凌晨四点,治疗过后,她的高烧已经退了下去,我怕反复,于是又找牛大夫拿了点退烧药以备不时之需。
支付医药费的时候我多给了牛大夫两百块钱,一来是赔偿被我踹的有些变形的铁门,二来是大半夜的麻烦人家,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做完这一切,我叫醒在旁边一张病床上睡着的姚辉,便向同福民宿赶回去。
昨天夜里又下了些雨,所以回到民宿的时候天已经擦边亮了。
我抓紧时间眯了一会,早上八点的时候,我接到民宿老板的电话,他说下山的路已经取消交通管制了,我们可以按原计划下山。
之后我又接到陈芸的电话,她说医院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项承东有他妻子看着,她回旅行社了,会做第三批游客的领队。
陈芸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虽然年轻,但办事老练,难怪冯曜会喜欢她。
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等游客们都吃过早餐后,我们便组织着向这次主题旅行的最后一站赶去。
乘车的时候我看到了方杞,她的气色好了许多,人群中的她依旧光彩夺目,吸引了不少男游客的目光。
大概是没有彻底痊愈,身体有些发冷,因此我那件宽大的外套被她套在冲锋衣的外面。
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他的背影看起来仍有些孤独,我没有打破她的孤独,只是目送她上了大巴车。
在柞水逛完溶洞,又在一家特色农家乐吃完农家菜后,我们在晚上的时候返回了西安。
折腾了两天,累的够呛,回家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次日,我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着,但自从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之后,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大概源自于那个熟悉的女人吧。
旅行社的工作逐渐进入了正轨,后面几批的游客数量仍在增加,这是一个很好的趋势。
在快节奏中忙完一整天的工作,来到幸福巷口,我看着这条老旧的巷子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即使一个人平静的生活了十年,但与程知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太过幸福,以至于现在重新回归平淡的时候,让人感觉如芒刺背,空虚难耐。
我不想太早回去,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无端的陷入孤独的情绪当中。
于是,我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暗夜网吧,我想,程知夏再也不会揪着我的耳朵将我从网吧里拎出来了吧。
“滴。”就在我迈着步子向网吧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鸣笛声。
我回过头,看到了穿着白色t恤配着牛仔短裤,白色板鞋配着高筒白袜的方杞,她戴着粉红色的复古头盔,骑着米白色的电动车,单脚撑地停在路边看着我。
我正思索着她到这来干什么的时候,她来到我的身边,将一只手提袋递给我说道:“你的衣服洗好了,还给你。”
她原是还衣服的,我接过手提袋说道:“现在西安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外套不怎么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趁早还给你了。”
我又问道:“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停了停,方杞问道:“你家在后面,你往前走干嘛去?”
我指了指旁边的网吧,说道:“消遣。”
“哦。”
“你会打游戏吗?”
方杞摇摇头。
“叫声师父,我教你。”
“师父。”
网吧里,我帮方杞注册了一个英雄联盟的账号,她也算一名正式的召唤师了。
她让我帮她推荐一个好玩的英雄,因为女生一般都打辅助位,所以我给她推荐了索拉卡。
她嫌索拉卡长的太丑不愿意用,我便苦口婆心的劝说索拉卡的寓意很好。
方杞扑闪着眼睛问我什么寓意,当我告诉索拉卡的绰号是“奶妈”时,又换来了一顿白眼和腰间的疼痛感。
随后我们便开始了战斗,因为她等级不够,所以只能打人机。
方杞虽然在绘画上很有天份,但在游戏里蠢的要死。
即使已经练习了好几把,但她仍会自杀式的跑到对方的防御塔下面,或者是被人机羞辱性的单杀。
就在我再次向她强调不要乱跑,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只需要负责奶我,不需要她打输出的时候,我戴在头上的耳麦被人摘下。
我回过头,看到了韩晓冬那张冷峻且带着愤怒的脸。
我大概能猜到她是为了程知夏而来,嘱咐方杞先自己练习两把,我待会回来,然后跟着韩晓冬出了网吧,来到了幸福巷。
边往幸福巷里面走,韩晓冬边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来到巷尾,她脱掉衬衣,将其挂在程知夏家木门的把手上,露出了被白色背心包裹着的健硕肌肉。
我来不及反应,韩晓冬一个摆拳重重的砸在我的脸上,打的我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又是几记重拳落在我的脸上,韩晓冬留学的时候练习过自由搏击,因此他的每一拳都很有份量。
我没有还手,任凭他对着我的身体一顿输出,我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我和知夏分手的原因,他的每一拳,都是在替知夏鸣不平。
因此,我没有还手,反倒是很享受这种被揍的感觉,因为蔓延在身上的疼痛感,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感知功能的人。
韩晓冬似乎还没有泄愤,一脚将我踹翻在地,骑在我的身上,抡起拳头再次向我的脸上砸来。
“你凭什么打人?”身后传来方杞急切却铿锵的声音。
她来到我们身边,用尽全身力气将骑在我身上的韩晓冬掀开,然后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挡在我的身前,再次质问道:“你凭什么打人?”
韩晓冬只是看了方杞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然后又将怒火未熄灭的眼神移向我,沉声说道:“北山,我可以接受你和知夏之间存在矛盾,但我不允许你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来伤害她!”
我舔了舔嘴角带着腥味的血渍,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做都已经做了,要怪就怪我粗心大意,让知夏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