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心悸感,就像是被隐藏在市集某个角落里的猎手紧紧锁定,让他浑身不自在。南流月环顾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但在这片喧嚣之中,他却找不到任何异常的迹象,不禁自嘲起来,或许是被典铮柔那神秘的失踪事件搅得心神不宁,连感觉都变得敏锐而多疑了。
念头一转,南流月决定立即行动,不能再让这份不安继续侵蚀自己。他身形一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穿梭在人流之中,直奔集市深处。
修真市坊,这个鱼龙混杂之地,每一寸土地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灵识探查虽然强大,但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南流月依靠着自己那仿佛能嗅出万物气息的鼻子,开始了他的追踪之旅。
幸运的是,典铮柔身上独有的那股淡淡的药香,就像是茫茫人海中的灯塔,指引着南流月一路前行。不久,那股香气愈发浓郁,南流月知道,他已经接近目标了。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南流月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一个摊位前,眼前站着一个女子,其容貌之美,仿佛能令日月失色,与典铮柔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南流月一时愣住了,难道自己追错了方向?
正当他欲开口道歉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哈哈,月少,连你都被瞒过了,看来我这蜃雾珠的功效非同小可啊!”典心海不知何时从旁边窜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那位绝色女子也轻启朱唇,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这次连南老祖都未能识破,蜃雾珠果然名不虚传,与留影珠并称两大奇珍,实至名归。多谢老祖赏赐!”说完,她还对着典心海盈盈一拜,那风采,连南流月都不禁暗暗赞叹。
原来,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竟真的是典铮柔!南流月心中讶异,差点没叫出声来。
“留影珠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是七级魔虫镜蛊脊骨间生成的奇物,能记录声音影像。但这蜃雾珠,却是闻所未闻,究竟是何方神圣?”南流月好奇地问道。
典心海微微一笑,解释道:“蜃雾珠虽不及留影珠那般珍贵,却也是件颇为有趣的法宝。它出自深海一种名为蜃的一级妖兽,千年方能凝结一颗。佩戴者只需注入灵力,便能产生幻象,用以迷惑敌人。不过,若是遇到精通天眼术的修行者,可就无所遁形了。”
南流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暗暗施展天眼术,眼前的典铮柔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若非如此,还真是难以分辨真假。他不禁暗自庆幸,这次危机,凭借着这颗神奇的蜃雾珠,竟如此轻易地化解了。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冒险,也为他的修真之旅增添了一抹难忘的色彩。
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南流月仿佛一抹幽灵,悄无声息地喘息着,心中默念:“只要人群中的目光不曾触及我这卑微的存在,或许,这方小小的天地还能维持它脆弱的平静。”这念头如同一缕轻风,拂过他紧绷的神经,让他那颗因紧张而颤抖的心,终于得以缓缓降落,安稳地回到了胸膛之中。
“南大哥,看你行色匆匆,莫非是捕获了风中的秘密,急于与我们分享?”典心海的声音温柔而敏锐,如同春日里细腻的雨丝,不经意间便渗透进了南流月的心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关切,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波澜。
南流月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此事,宛如一场错综复杂的迷宫探险,三言两语难以道尽。暂且按下不表,待到秦少与顾少归来,我们再围炉夜话,细细拆解这其中的千头万绪。”他的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毕竟,这背后的故事,牵扯着太多的利益纠葛与生死存亡,人齐之时,方为最佳时机。
典心海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理解的光芒。随后,他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温暖:“这修真者的市集,真是无奇不有,令人眼界大开。
顾画师那小子还说这只是个不入流的地方,真是让人感叹,我们如同井底之蛙,未曾窥见天地之大。南大哥,你可要趁此机会,大开眼界,毕竟,我们的经验,都是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出来的,这样的历练,何其珍贵!”
然而,南流月的心思却像被重石压着,难以释怀:“此番事件,非同小可,我心中仍旧难以平静。”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典铮柔,一个温婉而坚韧的女子,闻言轻笑,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南大哥,俗语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南老祖与秦老祖,那可都是在刀山火海中游刃有余的英雄,怎能轻易被困难吓倒?或许,这次的风波,正是他们,也是你们的一次大机缘。
以战养战,是你们最擅长的,即便最糟糕的局面,两位老祖也定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未战先怯,可不是南家与秦家的作风。”
典心海也附和道:“小柔说得对,我和猴子,最敬佩的就是两位大哥那份无所畏惧的胆识。那份似乎能吞噬一切恐惧的勇气,正是我们心中的灯塔。”
南流月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但心中却像是被一束光照亮,豁然开朗:“典少、小柔,你们言重了。但仔细想来,我和吴拓,不就是在一次次的追杀与算计中,磨砺出了今日的修为吗?这次,是福是祸,尚未可知,或许,正是这次的风雨,能让我更上一层楼,又何必庸人自扰,过早忧虑?”
回望过往,每一次面对的都是那些似乎不可逾越的强大敌人,而他和吴拓,不正是在这样一次次的挑战中,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吗?这次,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