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褚叔,你这是想用爷爷的话来压我吗?”钟离衍兀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悦。
“属下不敢,但请少主三思,对方既能如此悄无声息地行事,其情报网络与修为实力,都绝非泛泛之辈,我们需谨慎行事。”褚叔的话语中充满了告诫与忧虑。
南流月听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这背后隐藏的究竟是怎样的秘密,又将如何影响这个修真界的格局。而他自己,又将在这一切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在那熙熙攘攘的市井之中,一个如暗影般低沉的嗓音悄然响起,带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力:“能终结那位存在的力量,绝非池中之物,轻视不得!”
“嘁!区区千色谷的赢楼陨落,何足挂齿?他若真能在这一隅之地称王称霸,顶多也就金丹初期修为罢了,这样的修为,陨落不过是修真界稀松平常之事。若非他背靠千叶……”钟离衍兀的话语中满是轻蔑,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仿佛天下英雄皆不入他眼。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一阵如春风拂面般柔和却又不失力度的话语打断:“少主慎言,此地龙蛇混杂,耳目众多,以免祸从口出。”说话之人,正是被钟离衍兀称为董叔的老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钟离衍兀闻言,神色微变,显然对这位董叔颇为忌惮,只得悻悻然道:“董叔言重了,这等偏远之地,能有何等高人?况且,千叶童子此番定会亲临,有他老人家坐镇,何人能翻天?爷爷或许正因如此,才默许我留在此地,嘿,今日这出好戏,我可不能错过!哈哈!”
董叔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严厉:“少主,此等言语,还是收敛为好。万一传入千叶真人耳中,在这敏感时刻,恐怕会连累了我们。毕竟,丧子之痛,非同小可。”
“对对对,失了独子,自是惊天大事,更别说赢厄那老家伙藏着掖着的宝贝了。”钟离衍兀笑得更加放肆,但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咳,不提不提,董叔千万别跟爷爷提起啊。”
董叔闻言,只能长叹一口气,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似乎背负着不为人知的重担。
躲在暗处的南流月,心中暗自腹诽:这钟离衍兀,不仅令人作呕,更是胸无点墨,几句闲聊间便将自己的底细泄露无遗,还一副井底之蛙的姿态,可笑至极。
正当南流月思绪万千之际,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凝重:“董师兄,此番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以千叶童子赢厄的脾气,他或许会不顾天道法则,直接摧毁凡人居住的雁都。到那时,我们恐怕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嗯,此猜测不无可能。但与我们无关,就让千叶真人自己去闹腾吧。到时候,你我只需确保少主安全撤离即可。”董叔的声音虽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一幕,如同暗流涌动的修真界缩影,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算计,而南流月,作为这场隐秘较量中的旁观者,心中已悄然种下了一颗探究真相的种子。
在那个被夕阳染金的小茶馆里,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轻响起:“咱们暂且放下那个话题,董叔。
我最近呀,在市井间捕风捉影到无尽沙海的……”钟离衍兀一边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赢楼那桩不幸只是夜空中一闪即逝的流星,不值得过多停留。
“哈哈,这事儿嘛,倒是值得与少主细细品茗一番。”那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晨露的清新,从茶雾缭绕中传来,带着几分神秘与惬意。
于是,钟离衍兀与他的两位随从,就像是在品味一壶上好的龙井,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无尽沙海的奇遇与秘密。
坐在邻桌的南流月,心中却如同被巨浪拍打,难以平静。他回想起刚才无意间听到的片段,心里一阵阵翻腾——自己不过是顺手除去了一个为非作歹的恶徒,未曾想这恶徒竟与四大修仙宗门之一的千色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特别是当赢楼与千叶童子的关系浮出水面,南流月预感到,他们与千色谷之间的纠葛,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战。
更令人不安的是,千叶童子竟对钟离道宣毫无保留地透露了如此重要的机密,这无疑透露出千色谷与腾化宗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厚交情。这意味着,他们未来的敌人名单上,很可能还要加上腾化宗这个强大的名字。
南流月暗自苦笑,修真界的复杂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刚踏入门槛,就与两大宗门结下了不解之缘,且是最不愿面对的那种“缘分”。不过,幸运的是,目前敌人对他们的存在还一无所知,这成了他们唯一的优势。
但转念一想,南流月又担忧起来。典铮柔,这个他们公然从摩多宗手中救出的女孩,无疑成了他们行踪暴露的最大隐患。典铮柔此刻正悠哉游哉地在集市上闲逛,人来人往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对方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南流月懊悔不已,如果当初能决绝一些,直接摧毁摩多宗的据点,至少能暂时迷惑敌人,为他们争取宝贵的时间。现在后悔已无济于事,唯一可行的,就是立即找到典心海和典铮柔,将他们妥善安置,隐藏起来。
想到这里,南流月猛地站起身,目光坚定,决定即刻行动。他知道,在这场修真界的博弈中,每一步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而他,必须成为那个在黑暗中默默守护光明的人,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为那一线生机,奋力一搏。 在南流月的思绪正遨游于无垠之际,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如同暗夜中一双无形的眼睛,恶狠狠地穿透了他心灵的壁垒,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