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士的实验室在四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方见月三人被推了出去。四楼的建筑风格与公司其它地方并无不同,都是洁净的白色。
听袁鑫说,这整层楼都是薛博士的实验场所,这也看得出来薛博士在公司的地位。
来到实验室后方见月三人先是被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房间不大,看起来闲置已久,里头堆了些杂物。
三人被带到这里有袁鑫等人就离开了,不久后就有人带着三人进行了全身的检查。
检查很细致,主要就是脑部的扫描和检查,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将近夜晚。
检查结束的三人被带到一个隔离室一样的地方,隔离室有一面玻璃墙,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但从外面却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
“我们真成小白鼠了。”郝磊嘲讽的声音虽迟但到。
此时三人身上都接了不少仪器,同时还在输液,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命不久矣,将要不久于人世呢。
方见月扭了扭身子,摆了个最舒服的身位,她刚才在外面检查时注意到负责检查的人面色并不好,想来三人的精神评级并不理想。
虽然经历了矿洞一行,方见月的精神力下降,但也和普通人差不多,所以并没有明显的不适感。
但郝磊和祝倾就稍差一些,不过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
不过虽然如此,薛博士必然不会满意,他要的又不是普通人,精神力下降的实验材料对他而言就是国宴变白粥。
虽然精神力是可以恢复的,但显然是需要一段时间。
而且或许是怕影响实验,薛博士并没有让三人服用药物,所以恢复起来更慢。
但显而易见,这对方见月来说是好消息,这意味着她可以有更多时间筹划。
祝倾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但三人处于被监视的状态,难以交流,这段时间她只能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时间如星子坠落天空,很快,黑夜降临了。
不过夜晚的到来并不妨碍公司的运作,创生科技公司依旧灯火通明。
虽说方见月是进入公司内部了,但这段时间她几乎就是躺在床上,对这里依旧没有任何了解。
这里的人也不会给机会让她了解就是了。
这里虽然是个班味很重的分公司,但安保措施依旧严格,哪怕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有较高的安全意识,作为外来人的方见月完全没有机会去探查。
看着那面反着光的玻璃墙,方见月深呼吸一口。
她脑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虽然很凶险,但也没有其它好计划了。
现在,她要等,等一个结果。
方见月身边的机器亮了亮,一剂安眠针打入她体内。
在没有特别有用的方法前,睡眠无疑是恢复精神最好的方法,所以她被强制进入睡眠状态。
药效作用很快,方见月抵不住困意,眼皮很快打起架来。
不一会儿,她就沉入梦乡。
……
好痛。方见月想。
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好痛,好痛!
就像被塞进了鳄鱼的嘴里,每一寸肉都被细细咀嚼,然后又被吐出来丢进了绞肉机,血与肉混杂在一块,连同神经一起被搅碎。
方见月挣扎着睁眼,大脑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的脑中只有一个问题——
她在哪里?
很快,眼前的场景回答了她。
一柄伸缩刀刺穿了她的肩膀,将她钉在门上,血色染红银白的刀刃,鲜血滴落在地上,汇成血潭。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梦幻之镜”的那个会异能的保镖。
异能“断柔”的持有者。
这一瞬间,恐惧攥住方见月的心脏,她下意识的想举手抓住刀身,但她很快发现,她无法动弹。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被无限拉长,方见月清晰地看到对方得意的表情,同时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不该是这样子的,方见月想。
可,如果不是这样子的,又该是什么样?
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对方的拳头就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巨大的力道在方见月腹部绽开,撕裂破碎的疼痛传来,让方见月几乎要昏死过去。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砸向她,方见月只能遵循本能的抱着头,与此同时,对方将插在她身上的刀拔出,又带起剧烈的痛和迷糊的血肉。
鲜血从嗓子眼涌出,方见月完全是被动的挨打,暴风般狂虐的痛楚让她无法动弹,直至她濒临昏迷。
在她要昏迷的前一刻,对方停手了,他拖着方见月,打开门将她带了进去。
对方拉着方见月拖行,意识迷糊中,方见月看见自己的血糊了一地。
不久后,方见月就被带到一个男人面前。
她只能看到男人的脚,就在她的鼻子前方。
一只手摘掉了方见月的头盔,她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下一刻,男人的脚踩在了方见月的头上,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谁派你来到?”
说着,他的脚在方见月头上碾了碾。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方见月想,但不该是这种语气。
“说!”另一个人对着方见月的手开了一枪。
惨烈的叫从方见月口中溢出,血液滋了一地。
尽管如此,方见月依旧什么都没说。
紧接着又是一枪,然后就是惨叫与鲜血。
如此往复。
等到第四枪打完,方见月终于发出一点声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你说什么?”踩着她头的男人问道。
“我要,杀了你……”血液不断上涌,导致方见月声音断断续续。
下一秒,方见月周身血液滴落的地方燃烧起来,火焰瞬间蔓延上男人的脚,紧接着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这才对嘛,身处火焰中的方见月扯出笑容,这个声音才是她记忆里的声音嘛。
“啊啊啊啊!给我弄死她!”愤怒夹杂着惊惶的声音萦绕耳畔,很快一只手把方见月提起,然后从高楼上丢下。
方见月摔下去,彻底变成一摊不忍直视的肉泥。